第三十章：雾里看花
孙先生？这个人再次出现在陈风的视野中，第一次是偶遇，他相信，可黑暗之光的这次重逢，似乎不是意外，若孙笑有意而为，相聚或许只是时间问题。自己能够帮上他什么，还是，难道他真的看上了自己的天赋，想要收服黑衣，陈风不得而知。 陈风的居所，从无安定，在这里，他不敢将自己的生命寄托给任何人。一洞山门，几处草绢，这种生活倒是回到了餐风露宿的日子。 “阿宝，你现在就想吃？”陈风有些犹豫，毕竟他不敢确定，是否会产生什么副作用，抑或是否要有些提前的准备。 “啊呜！”阿宝甚至懒得再搭理陈风，一口，整颗龙灵果就被囫囵吞了下去。似乎有个声音在默默告诉它，吃下去，吃下去…… 陈风死死地盯住阿宝，过了许久，似乎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阿宝被陈风盯得有些发毛，“嗷呜？”，它拱了拱胖乎乎的身子，酒足饭饱，自然该安眠了。 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陈风有些不太满足，他总感觉，若是现在阿宝来个五雷轰顶，哪怕全身抽搐一阵，他的几万灵石花的也值当些。 …… 这一日，黑暗之光，热闹非凡，二十五岁之下的顶级杀手齐聚一堂，金牌杀手倒是只有一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袭孤影，傲然而立。 众人聚集在黑暗之光的中央广场之内，隐隐形成两派。 “也不知道会长是何想法，本就为我混乱之域的名额，直接给予六把刀不就得了，其余年轻人，来者岂不送死。” “更甚的是，为何还有众多域外之人前来争抢。” “最近，我已经接到不少单大肥羊的生意了，这些人脾气大，还不敢自己动手，苦了我们这些人嘞。” “瞧把你美的。” “哈哈哈，哈哈哈。” “……” “一群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平日里连阳光都不敢见，如今倒是颇为硬气。”这些域外之人，自知势单力薄，倒是最先聚合在一起。这些人中也不乏宗门天才之流，但这天才说起来，也并没有逾越第二阶段六级。 这场面倒是维系在一个相对平稳的阶段，外来之人不敢过于招惹这群围观的杀手，而混乱之域的人严格秉承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原则，说不准，他们的财神爷就在那些人之中。 “挺热闹的嘛。”陈风躲在人群之中，低调些总归是好的。 “会长来了！会长来了！”嘈杂的人群稍稍平静了一些，在这杀手工会诞生之前，寻常杀手一年也不一定能够接到一单生意，但这体系完善之后，倒是造福了这一群恶人。 陈风也是对这神秘的会长充满好奇，宽大的黑袍，看不出身材，一张狰狞的面具，震慑人心。 “很荣幸能够看到我们的杀手工会发展到这般繁荣昌盛，那些所谓的大派，如今还不是不得不给我们诸位一个面子，这三个名额，我们说要，他们谁敢抢！” 开门见山，混乱之域的人不喜唧唧歪歪，这一席话倒是瞬间将众人的热情点燃起来，陈风不由暗暗赞叹此人心智之高，身居高位，仍如此擅于拉拢人心，抛开立场不谈，对于此人，他颇为敬佩。 “当然，我们也不能过于自恃，我们要发展，要向世人展示我们杀手的自信，所以，这次名额争夺战，我们不设门卡，只要你满足潜龙榜的要求，人人可来。” 一时间，那些各门各派的弟子，面色极度难堪，这话，与施舍无二异。 无形之中再一次拉拢了人心，还打击了外来之人，陈风啧啧称赞，果真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 “当然，工会给诸位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公之处，毕竟我们自信我们能守住这个名额。” “六把刀，六把刀！” 一瞬间，众人都在呼喊着宗瑞的称号，不动如钟地盘坐着，闭目养神，仿佛外界这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青年杀手一辈，在外界，只有一人名气够响亮，血女，至于剩下二人，倒是留下没有什么显赫战绩供众人敬仰，对于这个名字，他们蛮是陌生。 “在混乱之域内的比拼，只有生和死，这句话我是说给外来的诸位听的，一个忠告，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陈风倒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这席话，就有点用心险恶了，场内已经出现了一声声唏嘘，那些宗门弟子们，已经有几分上头。本来已经有退缩之意的几人，一咬牙，也是决定要留下来。陈风不由在想，若是几个月前的他，会如何选择，思考良久，竟然只有一个字，战。 以言语为器物，已经断了众人的退路，不知不觉，也断了他们的生路。 “下面老夫来阐述一下规则，暗灵山脉，就是你们的擂台，每你们进入之后，没人会得到一个号码牌，剩下的很简单，三日，收集号码牌最多的人，就是最终的胜利者，他的名字，将会登上潜龙榜。” “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几个宗派弟子连见血的争斗都不曾见过，而如今这规则，明摆着就是为了杀戮二字。他们的身体已经在不住地颤抖了，一股深深的恐惧爬上心头。 “笑话，这是混乱之域，若是害怕，滚回你们的安乐窝吧。”这个规则虽然很冷酷，但就像混乱之域的一个缩影，不择手段，只有生死，没有胜负，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众多年轻的杀手已经开始用言语蔑视这群人了。 “今日各种情形来看，反而更像是这会长想要扩大这次名额争夺的影响了。”陈风喃喃自语，脑子在一个劲儿地转动，他不得不谨慎，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扩大影响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九死一生的比拼下来，最受瞩目的必然是胜利者。造势！也就是说，他已经确定获胜的会是宗瑞玛？” 这一战虽然血腥，可受益却也着实不少，仿佛有人摆了一块大蛋糕在吸引着一些人来吃，而又很显然，那些人不可能是域外之人，杀手们都知晓宗瑞的实力，即便是去，多半也是为了杀些人过过瘾，顺便投机一把，若不成，绝不会死拼，那么这蛋糕对这些理智的人来说，并无吸引力。 可恨那面具那般冰冷，若是能够看到他的脸，猜出他的心思必定会容易几分。陈风的拳头牢牢地握住，直到亲临，他才察觉到这场大比，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现在，诸位可以随老夫一同前去暗灵山脉，奉劝一句，可要仔细地考虑清楚了。”言罢，会长钻进了一辆马车之内，六匹高头大马，蓄势待发。 宗瑞的眼睛突然间睁开了，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黑衣，我终于找到你了，若你是个懦夫，不敢跟来，待这次事毕，我再取你性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哪怕你站在女人的后面。” 众人已经微微散开，陈风也被显露出来，对于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都无比陌生。会长的马车，似乎也停滞了一下。 “你不是擅于激将之人。”陈风摇了摇头，“若我是你，我会更加隐晦，也更加伤人。” “但我还是成功激怒了你。”宗瑞，智慧并不弱于常人，他能够感受到眼前之人的气息似乎有些波动。 “我没有愤怒，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成功了。”话音刚落，陈风猛地察觉到什么，神色复杂，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