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78 封妃
“或许是。” “或许啊?”纤城仰面叹息,“没关系,随你们查,我会非常配合的。所以你也不用为着此事一直刻意接近我,说些让人误会的疯话,否则我真的很困扰。” 谢轩一听这话,自己就有快疯了的感觉,不自觉地退后两步靠在墙上,低着头深呼吸深呼吸 “我好容易背着三哥来找你,你怎么能说我是为了那些事而刻意接近你的,嗯?” 四周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那冷气直入人的四肢百骸,两人的脸都很白,雪白雪白的。 “阿城,你这话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阿城,你没良心! 我要真为了那些事,会每夜跑到你房里睡却总忍着未曾要了你的所有?那是我尊重你,想等我们在世人面前再成亲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 我想要再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那些世俗的人们再无法因为我第一次的错误而羞你辱你。 我几次去求三哥换人,可他每次坚决不换。这世上三哥对我最好了,可我现在却与他冷战,甚至不惜违背他的意愿偷跑来找你,马不停蹄日夜无休的赶来,即便喟痛难忍我也没有休息片刻。 所以,你怎能…怎能…” 谢轩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偏头望着窗户,不去看那心心念念的人儿,他真怕自己看了后会忍不住把她抓来可劲儿的揍一顿,再把自己的心挖给她瞧可清楚仔细。 “良心?比起被你无故休弃退回娘家,再被送到庙里自生自灭的小小的我,你配讲‘良心’这两个字吗?若是我还像从前一般温吞软弱,我肯定早就死在庙里只剩一副枯骨架了。 如果这样你还说我没良心,那我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人了,你做的这一切我都不需要。并且我和你立场不同,最好还是越早撇清关系越好,所以十五之前我不会主动把你怎样,但如果你自己主动倒是省得我费心了。” 字字珠玑,尖刻冷血。 纤城用力握紧拳头,指甲近乎陷入rou里面儿去了,拼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淡冷淡再冷淡,也许‘无情无情更无情’才是最贴切的形容词。 太多的理由,太多的借口,太多的话说了只会让彼此离得更远。 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朝气蓬勃英俊潇洒的谢轩,这一刻终于理解‘苍凉’‘寒心’‘心痛’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那里空荡荡的,嗖嗖的冷风一个劲儿的往里灌。 他的目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沉痛得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 一个人如果在没有经历爱情的时候,可以大言不惭地对别人说:爱情只是生命中最小的一部分,最多的还是亲情和事业。所以爱情算什么?世上男女多了去了,没了可以再找嘛。 可是当你正在经历爱情的时候,那感觉真像是天都塌了,那么沉重的全往你头上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粉身碎骨都是最轻的。 谢轩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那双葱白的手,但却被躲开了,他也不说话,只接使用武力再次逼近,几个回合终于抓入了自己的掌心。 一个用力,将人带入怀中。 只听他喃喃轻语:“我欢喜你,我不离开你,这一世你也只可欢喜于我,若不然我就带你去死,再修来世。我说到做到,我说到做到……” “你的三哥,他对你那么好。爱情本应是美好的,这个人不行就换另一个人好了,你何必因它变得狰狞,变得六亲不认面目全非,若是我必选亲情舍爱情。” 纤城冷冷的闭上眸,任他将自己紧紧拥抱。 有人曾说: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她却会是一个若为若为亲情故两者皆可抛的人,在她原来的生命中,爷爷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就算安远也比不上。 冬日阳光也暖不了两颗紧紧相依但却同样冰冷的心,世界那么大,可却容不下它。 正月十六,谢轩还是离开了。 纤城刚松一口气,还来不及掩下心内无尽晦涩的时候,一道圣旨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惊是喜? 宣旨太监宝相**地走入院子,来到迎候的纤城面前,“大人出门在外,今上口谕圣旨宣只言大人不言名姓,请大人接旨。”
纤城也只能依言跪下,静待宣读。 “奉天承运,大人…………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丽妃,钦此!” 丽妃? 纤城猛的瞪大双眼,那个本应一言九鼎的男人竟然不讲信用,这圣旨是她能接的吗?一旦接旨,生死都将和那人有剪不断的关系。 沉默。 “娘娘请接旨。”宣旨太监举着圣旨手酸,“皇上另有手书一封,着奴随圣旨一同交予娘娘。” 最终纤城还是领了圣旨,并拆看了李三的信。 信里大约意思是:封妃实为迫不得已之举,饵的分量不够重各方面都需要加码;另外还有就是要用此事来断了谢轩和她的来往,对于谢轩私下把她的户头过入谢轩户内的事情,他相当生气,以此警告她不可染指他最亲的弟弟。 纤城看后并未像平时那样直接烧掉,而是十分谨慎地放入怀中贴身收藏。 她紧锁的眉一直未曾松动半分,眸光向着京城的方向漂远,她在想一件事:当谢轩知道了此事后,他和李三郎之间会产生多大的缝隙。 说实话,她并不希望看到他和李三郎有矛盾,特别这矛盾的因由还是她,她本就无意这个世界,更不想打扰任何人原本即定的人生。 而她正念着的谢轩本人呢? 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轰的一声被炸了个彻底,整个人晕乎乎飘飘然。 他的三哥,他最爱的三哥,从小陪他长大的三哥,这次再也不依着他了,可是…可是…纤城原本就应该嫁给他的,不是吗? 如果三哥仅仅是想用她作饵,那他不怕,可又没人敢确定三哥对纤城没有想法。 他这时努力地回想自己过往任何和三哥在一起时,任何在提到纤城时,三哥的语言表情是否有哪怕一丝丝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