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落雨镇(一)
不过段情也没有明说,当众人离去,葬火谷也变成了往日的寂静。 有陈老在一旁,火毒的威胁也没有了,段情看了看,火麟仍在吸收着玉髓火参的药力,浑身鳞甲火光起伏,吞吐间宛如云泥翻涌,格外神奇。 没一会儿,当火麟再次睁开双眼时,一声嘹亮的吼声震荡寰宇,晃了晃脑袋,身上的伤也已基本恢复,低下头颅凑到段情身旁蹭了蹭,似乎是在感谢段情赠宝之情。 “呵呵,灵兽果然是灵兽,通人性,少爷,我看这火麟似乎对你格外亲切,不如你试着将其收服,日后若成长起来,那可是极为可怕的战力。”陈老摸了摸胡须,呵呵笑道。 收服?段情望着如此巨大的火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算收服了,这么大的身体走到哪都会暴露,届时麻烦更多。 但段情心中也有些异动,收服一头火麟异兽,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放眼问天大陆之内,又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好,不管怎么样,我试上一试。” 只见段情深吸一口气,体内罡气一转,心脏连连跳动,左手在右手手指上微微一划,滴出一滴鲜血,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这是心血,比之精血要珍贵许多。 而段情心中,他并不打算以收服的方式来拿下火麟,相反他想以另一种方式来收服火麟。 “去。”段情催动罡气,推动着心血悬向火麟而去。 当心血浮在火麟面前时,火麟也注视着这滴自断情而来的心血,它能感觉到这其中含有一股巨大的力量。 “立契约么...”看着段情这番动作,陈老暗道。 而段情遥遥一指,心血绽放着绚烂血光,温和、平静。 “火麟,吾且问你,是否愿与吾立下契约,成为吾之灵兽。”段情面色肃然的看着火麟。 而火麟自然也懂段情所说的意思,没有立马做出决定,反而是眼神突然一厉,一身威压宛如巨山压体,轰然落在段情身上。 “少爷撑住,这是火麟在考验你!”陈老面色紧张的提醒道。 能让火麟作出这番举动,显然火麟也认可了段情的实力。 “哼!” 眼一凝,双脚一踏,小金丹龙气猛提,震荡四方碎岩飞舞,狂吼一声好似龙吟震天地,一吼之下,那附在身上宛如实质般的威压瞬间消弭。 错愕间,转而段情手指一弹,心血一动就飞向了火麟口中。 而这次,火麟也没有抵抗,微微俯下身子,张开口一口将心血吞下。 “嗡!” 一声低鸣,心血入喉后,段情只感觉一股懵懵懂懂的意识出现在了自己的脑中。 “成功了。”陈老欣喜的抚须而笑。 呼! 长舒一口气,段情揉了揉额头,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望向火麟,火麟没有抵抗,立下契约,也算是给自己今后增加了一份助力。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同伴,不过我也不能称呼你火麟,怪难听的,干脆,就叫小火吧,挺顺口,也好记。”段情笑呵呵的自作主张道。 而火麟一听,巨大的头颅拼命的摇,似是不同意如此随意的名字。 段情一见,心中一想,也的确,火麟异兽,留着上古圣兽火麒麟的血脉,名字怎样也应该威武一些。 沉思良久,他也想了几个名字,但都不怎么合适,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想个好名字时,突然看到火麟身上的鳞甲颜色似乎暗了许多,先前的暗金色也退成了暗红色。 “不如,就叫小赤,火麟,赤麟,都属火,正好你也年幼。”段情一拍脑门,当即笑道。 火麟歪着脑袋,不明白段情为何如此高兴,毕竟幼年的它,智慧也只与人族小孩子差不多。 也不管火麟是否答应,段情自己小赤小赤叫的格外顺口。 “名字是选好了,可你这么巨大,我也没办法带你出去,这该怎么办...” 就在段情苦恼这最为重要的一点时,火麟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低沉一吼,浑身火焰之力一簇,包裹住了它全身,狂放的火焰不断燃烧,就如同一个火焰巨蛋。 而当火焰散去之后,一声清脆的吼叫传入耳中。 只见火焰之中,立着一只浑身毛茸茸,一身赤色的如同小狮子一般的幼小妖兽,晶莹的眼睛如同红宝石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谁能想到,眼前这只不过小猫一般的妖兽,竟然是火麟所化,只不过,与火麟那威武霸气的身影不同,这小狮子一样的妖兽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很可爱。 而段情好奇的轻咦一声后,小赤四蹄一蹬,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吼!” 轻轻一吼,打了个哈欠,小赤就抓着段情的肩膀睡着了。 “异兽不愧是异兽,少爷有此异兽护道,今后必将扶摇直上。”陈老恭贺一声。 段情望着肩膀上睡着的小赤,摇了摇头,拽起了昏迷在不远处的段恒,“走吧,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落雨镇,段家,也该变天了。” “少爷说的是,但那个人放任他不管么?” “他是个聪明人,懂的把握分寸。”说完,段情朝着碎岩后某处看了一眼,身形一动,与陈老一同消失在了这片碎岩之上。 “咚!” 在二人走后,一处碎岩传出了一声闷响,一道身影一跃而起,淡漠的看着段情消失的方向。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如果没错,为何我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引多方相互消耗,结仇,最终快要到手的结果,明明是我最得意的一手,可为何我败在他的手上,心里如此的不痛快。” “沧老头,我真的错了么?” “哈哈,罢了罢了,你都已经先走一步了,我又何必徒增烦恼?既然想不通,我也懒得纠结于此。” 蓝眸微颤,熟悉的蓝色长袍翻袖转身,向着一处缓步离去。 韩正元未死,他活了下来,一直躲到最后,他的心中因为段情的话,第一次有了迟疑,而这股迟疑在他心里越发的壮大,曾经将多方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心上位,欲达到自己的目的,誓不罢休。 而当自己败在段情手上,他感觉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权利,野心,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段情杀了影司命之后,泯灭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但在他心底,却没有来得一阵轻松感,一种没有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 离开的身影有些萧瑟,有些悲凉,还有这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