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奋命斗群狼
洪菊花心声：“啊！原来是一条大鳌龙。童年时听讲：鳌龙口上有鳌龙。鳌龙威力极大。心中浮现：华堂镇多座庙宇的正殿屋脊两端，都塑有其像，用以镇压邪恶。有诗为证：《鳌龙神话》华堂民间讲鳌龙：力大无穷胜雷公。鳌龙眨眼地翻身，助禹推山九河通。只因龙王不下雨，鳌龙谴责遭灭宗。民敬鳌龙为民死，塑在屋脊镇邪凶。 娄宏发曾经说：“有鳌龙，在清代名不虚传。那是在明代，我祖先在银江发现一窝刚出壳的古怪动物，很像人们想象的鳌龙。就是现代华堂镇多座宫庙正殿梁脊上的两端，人塑的镇庙鳌龙。于是就命名为鳌龙。弄来放养在南梁边界江段，起咬死偷袭的敌人和抑制奴隶逃亡的作用。鳌龙在南梁江段繁殖很快，拥挤过剩而扩展到这一带。但是我尊祖父十分怕鳌龙。派几百个大娃子沿江搜索残杀，已把鳌龙消灭，从此就看不到鳌龙了。” 洪菊花此时暗道：“虽然娄宏发那样说；但我看到：那嘴是‘长凿形’，清清楚楚，绝对是鳌龙！就算不是鳌龙，也是一条大鲇鱼。不！大鲇鱼是‘头扁，口是圆阔形’。而且鲇鱼在这一带，早就消失了。消失的原因很简单：污染。” 洪菊花边回忆，边想起实景：“华堂人人皆知：食rou的鲇鱼，从前在十水沱享福。到清朝末期，巧城镇出现了多家作坊：染布、酿酒、造纸；还有制造炸药和鞭炮原料的熬硝作坊；以及近代民间时兴烧煤。竟然将煤灰倒在沟里。混同作坊废水，全部流进十水沱。严重污染了水体。致使水生物动，不能再在十水沱常驻。偶尔从饿狼口的黑水河游来大鲇鱼；只能在石门槛上这一江段出没。但也觉得水有怪味，就不再往上行，呆不多久，就要打转回到黑水河。” 洪菊花此时站在石坪台上，猛然把嫩嫩的女儿与那鳌龙大口联系起来，顿时心里轰然雷劈。空腹一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陡峭石壁上；并有部分如血雨洒进江里。顷刻之间头脑昏厥、身体瘫软，“忽忽忽……”塌落下斜台。 被陡石壁表面的凸石牙和黄桷树，绊住后衣和手袖，一下子立挂在石崖半腰。 此时江对岸崖顶上的一群灰狼，看着她，就像耶稣死时那么惨。 鳌龙们栖息的岩xue，其中一个出口，在望江石崖下不远的水边，它们辨别到了血腥味，一会儿就聚集了十几条，拥挤在望江石下。 但是崖石既高又陡，那鲜嫩的美食，双脚离江面还有十几米。 浓云下的夜幕笼罩了金江。 一群饿狼嗅到了空气中极为稀少的血香气，急急忙忙汇合到了望江石上面。 一个个馋涎欲滴，有的伸脚，有的探爪，跃跃欲试，要rou充饥。可是，那“香躯”离石坪台面许多公尺。狼的攀爬技术远不如笨拙的熊猫、山羊，只得在石坪台上，个个吊着长舌，竖着尖耳朵，张着发绿光的眼睛，嘴馋得干着急。 动物也有失误者。有几只年轻的狼，没有经验，刚愎自用，互相挤撞，拱推向前。忽然“唰”的一声，有一只狼被挤出石坪，自己慌忙一跳，口叫“汪王枉望”，高抛下落，越过洪菊花，正好掉在鳌龙们的大嘴前…… 鳌龙们喜出望外，没有礼貌，不讲客气，张口就咬。 这一只狼，既受惊骇又痛得惨叫，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便被兴奋发慌的鳌龙们争夺，咬住就猛烈“摆头撕扯”。刹那间就将狼的肢体分离，吞进肚中。 鳌龙们虽不知狼rou比狗rou滋补性如何，但得享口福者，庆幸没有在此白等。 狼群既饿又失去了伙伴，发出叫声：“喔……”“哦……”“呜……”…… 洪菊花“贱女命长”，被狼叫声苏醒过来，暗道：“啊！我竟然没有死。是被岩石的裸牙挂着。几近壁立的石崖使自己成立靠状态，腹部被紧紧地勒着，呼吸不适。” 由不得悲痛地感叹，“唉！要是落下去，被江水或鳌龙吞噬，无任何人知道地消失，也就罢了。可是，大自然竟然挽留我这残体；难道我却自甘毁灭？不！我非活着不可！” 猛然想起这次出行，“啊！我预约了铁梁、龙盘地区的客户，交接为我准备的山货。我既然活着，就不能失信和自弱，以免他们蒙受损失。何况，女儿她……”想起女儿，就忍不住心如刀戳。“啊呀且住！我只顾搜寻江里，忽视了江边，也许女儿被波浪送到岸边了吧？对呀！我该沿岸寻找！怎么原先没有想起搜寻岸边啊！哎呀误了！误了！” 倾听了片刻：“咦！显然是望江石上传来的狼哭嚎。我竟然处在狼群的馋嘴之下……它们势必要吃我！啊呀！我的女儿是否被它们……”不禁又是一阵挖心撕肝的剧痛。 “得赶快离开这既绝对危险，又绝对安全的奇境。走水路吧？不行！有鳌龙，它们可能正等着吃食。即使没有鳌龙，我也再无精力跟鳌龙口的恶水搏斗了。侧壁爬行吧？两侧都是‘凹崖腔’，没有‘丝钩手足套’，无法施展‘璧虎巡墙功’。唉！我这个‘三绝女’，倒真是到了上天无路，入崖无门，入水不能的绝地了。怎么办？等到天明再说吧。不！要找女儿，我已经耽误了多个时辰，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唯独只有向上冲锋，跟群狼决一死战……啊呀且住！野生动物，应该保护。但是，多年来，金江地区，狼多为患，到处袭击人、畜，成了害兽；政府多次布告打狼，就不能姑息了。还在隐约的经痛。不顾了，赶快走！” 一手抓住石牙，一手摸身。“啊！手枪，短剑和斜挂在肩上的布套手电筒，全都没有了。自己研究制造、储存袖箭的、弹簧连发型、戴手‘腕扣袋’；也在翻船时被人抓掉了。 咦！针线缝在内衣里的银票巨款，竟然还奇迹般安然保存着。可惜都是纸质票据。要是银元，铜钱，镍币，就可当飞镖。现在手无寸铁，上去只靠皮rou拳脚，对付群狼的‘锋牙利爪’。 天又黑得伸手不见掌。也不知有多少狼。唉！我真没有决胜的把握；成功的希望很小。但是，也只有这一条出路了。恶狼们！你们既然要吃我的rou，我也不能太方便你们。上！打你们一个出其不意！” 接着用脚试探，找好支撑点；双手反抓住两旁的石牙，向上引体，松脱了挂住衣服的石牙。也感谢黄桷树。 轻轻地、无声无息地转身面壁，向上爬了一段。 嗅到了狼的臭气，听到了呼吸声。显然与狼的距离很近。 便手攀石牙，双足踏实站稳，向下屈腿。陡然一式“龙吞残月”，“呼”地冲天而起。 晃眼一看有那么多“绿点（狼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的绿光）”。 趁势施展“天龙落剑”绝招，飞速一脚，“朴”一声，踢着一条狼的臀部。 这狼以为后面的伙伴冲撞，心想喊：“哥们，莫挤！”殊不知被踢得向前一躜，身子离开石坪台，抛在空中下落。这才猛省该告别一下，于是高唱一声“殃羊养样……”就离开狼的团伙，前往水陆双跨的“鳌府”，与“鳌丽公主”幽会，进“鳌府”里“成仙了道”去了。 据说鳌龙胃口天下第一，无论什么rou，它都来者不拒，全当成美餐。 洪菊花紧接着施展“旋风连环腿”，快如闪电，眨眼工夫，就把四、五匹狼，脚踢出了石坪。 急速之间抓住一匹狼尾巴，随手一折，将尾椎骨折断。趁势将它向上一抛。 只听它在夜空，发出惊叫的声音“妈麻马骂……” 这只狼从空中下跌入狼群中，既被惊吓，尾部又痛得钻心，连连发出恐怖惨痛的狂叫：“汤堂淌烫……”意思是“哎呀我的妈呀痛死我啦！” 其余饿狼被那惊恐声，惊吓得以为“宰兽神”来了，急忙仓皇逃窜。 洪菊花站在石坪台上，严阵以待。 只听：那狼的叫声迅速远去，消失在了浓黑的墨汁似的远处。 洪菊花被漆黑的夜封闭了双目，看不见一切。连空中“飞萤”、地爬萤火虫都没有。整个地区像在密封的深渊底层，没有丝毫光亮。 黑暗致使自己似乎不存在了。暗道：“虽然惊走了群狼，但这里只剩我一个飘浮无依的灵魂，反而感到多么空虚。 其实那些恶狼并不可怕，狂暴的江水也不可怕，凶残的鳌龙们也不可怕，可怕的倒是这笼罩一切的黑暗。 唉！黑暗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魔鬼，是残忍冷酷的地狱，是死神的表现。 有人说‘黑暗是不可战胜的自然规律’。啊！但是我……人在绝境须自奋，不可屈服任搓磨！我要挣扎，要奋斗，要勇往直前。现在，看不见任何情况，沿岸寻女就无从着手。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何况鳌龙、群狼猖獗……啊呀！天哪！我的女儿……”猛想起吃人的动物，顿时又痛得肝胆欲碎，五内如焚。暗道： “女儿纵然被浪涛卷到岸边。说不定己落入野兽馋嘴……不过,‘保护壳’很难咬破，尚有一线希望。快！刻不容缓！我得迅速搞个火把，沿岸寻觅女儿。” 试探着走进岩层斜断面，将制作碑石弃掉的碎石片，摸了两片巴掌大的，两手各拿一片，互相猛力“擦打”，打出缕缕火星。“啊！我增强了生火的信心。” 蹲下摸着蓑草，把草下面的干枯草拔起，抠出草根绒。一棵一棵地收集了许多。然后坐在一窝蓑草上，将干枯草编成长长草辫，间隔扎了箍，盘在一起。 将草根绒铺平在腿上，连续猛力“擦打”两石，闪出火星溅在根绒上。 终于点着草根绒，吹燃“阴火”，点燃草辫头。 这就成了甚是考究的“盘型慢放、慢燃火把”。 顿时，被黑暗囚禁的金江岸边，就跟绝境自奋的洪菊花从死亡复活一般，出现了一片炽热的光亮，兴起了一朵“象征出现生命”的红花。 近几章故事 （一） 望江石上看江天，鳌龙口上想连篇。 中流砥柱掀巨浪，水淹女儿抽筋煎。 经痛凄惨黑云下，昏厥跌落石崖间。 金心玉体崖腰挂，悲似耶稣十字冤。 （二） 绝壁上下狼鳄封，崖腔左右身挂中。 悲痛女儿决死战，蛮荒黑暗舍命冲。 制作火把沿江岸，寻找女儿仍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