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激奋得母信
赛群花和哑巴，搬进“隧内”的单间禅房了。赛群花高兴得跳了两下。兴奋地招呼来帮忙的师姐妹：“师姐们，辛苦了！请坐！” 几个尼姑坐下休息，就开始闲谈。 尼姑甲：“赛群花是全寺的冠军；佛事、练武两不误；为灵洞争光了！” 尼姑乙：“尤其是赏给带月奉的奴隶。这是铁梁区一件了不起的荣誉。” 尼姑丙：“不过，‘比丘尼赛群花’，这个封号不怎么样。” 尼姑丁：“封个比丘尼赛群花，没有意思。” 尼姑甲：“娄赛玉将‘禅门朝暮课诵，以及各种规定经书，都能背诵完、并且能讲解了’……” 尼姑乙：“‘比丘尼具足戒，共三百四十八条’，她也老早就达到了。” 尼姑丙：“各种规矩，她都严格遵守。” 尼姑丁：“大家都说：‘娄赛玉是全寺的模范’。” 尼姑甲：“不是冠军也是比丘尼尼姑、女和尚。” 尼姑乙：“可是她废寝忘食，苦练得了头名，‘才封赏比丘尼赛群花’。” 尼姑丙：“唉……真是没有意思！” 尼姑丁：“尼姑赛群花，听起来rou麻。” 尼姑甲：“况且，那个‘花’字，代表什么呀？” 尼姑乙：“她母亲给她起名娄赛玉，是要她赛过‘五侠女’。” 尼姑丙：“和福封赏的那个‘花’,要说是指草木开的花，她赛过它们，有什么意思！” 尼姑丁：“要说指众人，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上比丘尼：‘化缘的女乞士’？” 尼姑甲：“未必只是赛过没有参加打靶的尼姑、和尚吗？” 尼姑乙：“唉！真是令人费解。” 尼姑丙对娄赛玉悄悄说：“只比您大几岁的和福孔繁宇，是少女并有少女的特性。但不能自主；被她的教父狼鸷鸟cao纵着。封赠都是狼鸷鸟拟的。” 尼姑甲：“狼鸷鸟独断专行，一向居心叵测对南梁。对娄赛玉的封号和赏赐，可能跟娄赛玉的家境败落，有密切关系!” 尼姑乙：“我看不一定。因为：按照本寺历来与众不同的法规：没有经过和福允许破戒的佛门弟子，必须‘四大皆空’、‘六不准’……” 众尼姑：“唔。” 娄赛玉心中就闪现“六不准”：自始至终‘断欲去爱’，不准内有所得，不准外发横财，不准思念凡尘，不准结婚，不准干预家庭兴衰，不准继承自家产业。 尼姑乙道：“也就是说，我们跟家庭没有联系了，就应该跟家境败落无关!” 尼姑甲：“怎么无关？自身的生活和其它费用，要自家负担。负担不起者，则要自己去化缘，乞求施舍，维持苦行僧生活。” 尼姑乙：“我从小以来就是穷尼姑，跟本没有家庭……” 尼姑甲：“哦！那您跟我一样，是小娃子家出生。” 尼姑丙：“我家也是小娃子。” 尼姑丁：“娄赛玉就不同了，她家是豪门大户。” 尼姑甲：“但是，跟犹太人一样，有钱无势。豪门仇敌多。所以，娄赛玉的封号，八成是受了豪门的影响。” 尼姑乙：“娄赛玉也真可怜：她祖父因无孙继承，气瘫痪了；她父亲五内如焚、已经灰心丧气；南梁接近油尽灯灭。她还要受他们影响，真是岂有此理！” 夜。赛群花和美丽的哑巴，同睡在一起。越想越不是滋味。暗道： “天啊！师姐们议论：我听着好难受！我每当一想起家境，就要情自由衷地坠入痛苦的深渊。常常悲凉地伤心。现在，很明显，我纵然在十二岁大比武时再获封赏；即使封为上天的‘鸟属’，也仍然是：没有权利继承祖业的笼中鸟；也不过仍然是‘不准思念凡尘’的佛门弟子。一旦祖父、父亲，‘仙归极乐’,南梁财产无人继承，就要充公或被瓜分……我的靠山：南梁覆灭之时，也就是我被践踏、受鄙视之日…… 可叹我羽翼未丰，仅仅是毫无权威的比丘尼赛群花；还没有练就回天之力，还没来得及练成‘足以阻止’南梁急转直下的本领，南梁就要寿终正寝了。 我也伤心透了……我常常沉沦于无限的悲哀、苦闷、惶惑和恐惧之中。常常暗暗流泪，暗暗哭泣，暗暗长吁短叹，暗暗浮想联翩。 林慧师姐说：悲哀姑娘容易老。我也好像少年老成，未老先衰了。 不过，老施主给我讲：‘尼姑虽然与世无争，但不要小肚鸡肠，不要贪财，不要斤斤计较；要有气魄，大气量，宽容待人；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实现自己理想就成了。’我极听老施主的话。现在已经实现了第一步：是枪赛冠军，我知足了。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要襟怀若壑，不在乎；却要十分尊重她们。所以我就感到还是童心，轻轻松松，很好！” 白天。洞主办公室。洞主对赛群花说：“娄赛玉！您外表美丽，内心复杂；好不容易，熬到十二岁了。现在，要自有主见了。“手示对坐的女将，说：“这是和福的护法，来找您！您可要特别谨慎、小心，说话要三思三想后，才开腔！以免自诒伊戚。” 娄赛玉明白：“这是老洞主关怀我。”不禁感激道：“深深感谢洞主点化！弟子我没齿不忘。” 和福的女“护法”惠风，将已被开口检查过的金色信件，交给娄玉。 娄赛玉急忙倒了一杯茶敬献，并说：“师姐，一路辛苦了。请坐，喝茶。” 娄赛玉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信，而且是神圣的女护法送来的。由不得恐惧得如受雷击，瑟瑟发抖地拿着信封，竟然不敢及时抽出信瓤来看。 惠风看她发愣，提醒：“你看后，和福传你带一名伺候女奴去见。” 赛群花：“是……”这才颤栗地抽出信瓤。一眼看见落款是“母亲”。顿时心潮冲天，眼放光芒。也不知用什么速度，什么心情，什么姿势，看完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字体写的信函。 所有的老称呼、文言文、诗词曲赋歌对联，自己都懂。 看后只觉得天放霞光，地起暖气，胸襟广阔甚似到达八荒，身子稳当有如铁凝；太幸运了！太需要了！太出其不意、太激动振奋了！ 居然把这封过目成诵的短信，看了几遍，这才注意到： 这是书法十分美妙的黑色隶体字、写在“龙纹黄绸”上的、比什么都贵重的无价之宝。 赛群花女儿： 汝今昔经济最大支柱皆是吾——汝的母亲“金江独步”洪菊花！ 吾开办有多所学校，急需“体貌德武文技”皆优之独身女师傅一至三名，望汝推荐至巧城镇娄氏饭庄，与吾洽谈。切记。 汝于十一年前出家之时，吾曾虔诚许愿：倘若汝能平安成长，吾必定敬谢和福及寺院僧侣关照。 今已十二载，吾拟定：洪高洁、李世香、冯宝珍、洪菊花、李俊霞、洪金兰、娄凰，赛群花，洪三妹，诚心实意，为当今金瓶山大佛寺和福，建造四百套住房，分给每位僧侣一套；同时我们赠送每一位僧侣服装四套（四季各一套）、卧具、洗具、餐具，家具各一套、光绪银元(光绪元宝)一百块。 汝向和福禀告，请求：和福、老前辈狼鸷鸟，大佛寺各位僧侣，售与“近寺土地”八十亩，可采伐木材三千四百立方米，为建房、造床、桌、凳、桶等用。并租用货场、住工和烧制砖、瓦、石灰的地面。 和福、狼老前辈答应后，吾即派专员携款及图纸前来面议确定。 此住房预计耗光绪银元二十万块。吾优先拟请：孔文府孔繁宙，乌龙潭狼鸷鸟，北圣庄李白鹤，紧风口阳鹯，西六坝韩大雕，龙山双韩，龙盘戈望月等，招标包建。若无人投标，吾派遣“菊记”修缮社出动。 建房质量：要敬请和福、狼老前辈明令： 组成质量验收团，时时仔细把关、监督建房。此项费用，吾另付。 吾因商务繁忙，建房及今届大比武，均无法身临。由汝担负指挥建房重任。倘若汝年少力薄，应请求和福、狼老前辈代劳：遴选高才主持。吾付费。 此房乃是今后大佛寺僧侣长年居住，要保证空气、阳光、环境良好，房的外形美观，内部舒适，防漏防潮，结构坚固抗地震。 汝必须敬请：和福、狼老前辈拟定“建筑及管房之规章”；敬请僧人及各方大开方便之门，支持、关心建房、造具、保护建成之房。 另外，和福主持的今届大比武，汝应该积极争取前茅，休辜负和福及僧人对汝之培育、期望。预赛武功时，需“报师门”，汝之武功，乃吾化装隐居老施主，及您姑表姐：伟大的天地人和风雅侠洪金兰，共同教授。即“金江独步洪菊花和天地人和风雅侠嫡传”。尤其是不可忘怀：“雅奴”无微不至照料之辛苦及伴同娱乐、休闲、杂耍。 吾曾经分析：和福上届，封号汝为‘比丘尼赛群花’，乃是尼姑中的杰出代表，赛过洪菊花、洪金兰、汝之舅表嬢梦幻女，舅表姨妈李世香，姑婆洪高洁，及金江菊派、玉女山优伶和各位女将之意。 祝汝今届，荣获全能冠军！得到和福更美誉之封赏！ 平安！ …………………………母亲 ……………………手泐于中秋节 此信绝密，不得外传。 这封信，是那个善于“洞察一切”，“明察秋毫”的铁梁武林泰斗、和福的教父狼鸷鸟，在和福的书室里，明目张胆地先看。他根本不管什么“绝密”，“不得外传”，“拆人之信，挖目宰手”之类。理由是“佛门防染，来件必查”。 而洪菊花的这封信，就是有意要让他看。 狼挚鸟看后，便激动不已。暗道：“二十万块银元，买一万个男奴隶(中坝奴隶市场，五块银元买一个奴隶)，还剩余十五万块！用我的奴隶来建造。让洪菊花和任何人都满意的平房和家具，最多两万块工钱，三万块建材费就够了。我可以净赚十五万！简直是飞来的一笔合法横财！洪菊花给的价，也太令我高兴了！”于是主动向和福表明自己的心愿：“我包建！绝对保证高质量！” 和福：“我当然最放心教父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