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互换美容貌
李俊霞关切地说：“嗨！您还是小孩子脾气。‘良药苦口利于病’呐。酸醋虽非特效药，七成具有减痛功；勇敢当汤喝下去，即使呕吐也较松！” 赛群花不禁一咬牙，说：“师傅总是为我好的，我就只得：‘恨病吃药’了。”接过杯子，憋住气，闭上双眼，仰面古冬古冬地喝了下去。 李俊霞一手接过空杯，一手送上半杯浓茶，亲切地说：“快漱口。” 赛群花一会儿只觉得腹内强烈躁动，痛不可忍。但在顷刻之间，就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一点也不疼痛了。而且浑身也觉得松弛了许多。不禁感激而振奋道：“嗨呀！真是良药！真是良药！感谢师傅！感谢……” 李俊霞手势阻止，接着边低声边手势：“昨天打靶前，没料到会突然发作，那么厉害。喝醋只能起暂时作用。而且要轻于你这种情况才可用，不然要穿肠。您的疼痛，已扩散到背部了。明天出场打靶，有把握吗？” 赛群花手势：“无论有没有把握，我都要去。就是死在当场，也要上！” 李俊霞手势：“我想：明天是你前程的关键。即便你有十分的信心；但我深感你四支无劲，拿枪的力量不足，夺冠就非常无把握。” 赛群花点头承认：“唔。” 李俊霞：“聪明人不打无把握的仗。比赛规定里没有说不能换人；外地有找人代替的例子不少。” 赛群花：“啊！” 李俊霞：“您的技术足以夺冠，但突然得病，只有我代劳了。” 赛群花觉得：“既好，也不好。” 李俊霞：“明天我化装成您，把您化装成我，去观赛；但您决不可暴露化装的身份。” 赛群花：“啊！我听师傅的。” 清晨。灵洞口旁边的精致禅院，禅房。 李俊霞一边参照正在熟睡的赛群花的相貌，和一张精心的填彩色相片，一边用自制的“缩肌肤透明胶水”，粘了自己脸上的几个部位。填了脂粉，将头发和眉毛也作了一番装饰。穿了赛群花的衣服。然后将赛群花轻轻拍醒，洗漱早餐。 赛群花心声：“我很纳闷，这么面熟，动作极像雅嬢嬢，但面貌不像。这是谁呀？” 李俊霞接着，为赛群花改造脸形，梳妆打扮，穿了雅洁芹的服装。 一起站在进贡的、装饰灵洞禅院的“穿衣镜”前。 赛群花一看镜里，是平时的雅嬢嬢和自己。但猛然发觉不对像。不禁惊诧得几乎叫出声来。着急道：“啊呀……硬是真像：您变成了我，我变成了您！” 李俊霞模仿赛群花的声音，小声道：“不要说话，用手势！这是用‘透明缩肤胶水’，暂时改变了脸形。只要用冷水一洗，就各自复原了。” 赛群花惊奇到了极点，忍不住悄声：“哎呀！连声音也不像以前了……师傅您，您莫非……当真是神仙下凡变化，或者是：在世活菩萨？” 李俊霞嫣然一笑，哑语：“您不要相信有什么神仙、魔鬼、妖怪、精灵。连魔术都是假的……” 赛群花：“我知道。” 李俊霞：“我们菊派的‘仿声术’和化妆手艺十分高明，也算是‘绝技’吧。本可以教您；但您是佛门弟子，学了没有用。” 赛群花：“哦！” 李俊霞：“我把您化妆成雅洁芹，是为了让您：能到大庭广众的观众席上去，看我打靶。” 赛群花：“哦！” 李俊霞：“当比赛结束时，和福要封赠和奖励之前，我们在休息棚里就要恢复原形，你去接受和福封赏。” 赛群花：“啊！师傅都设计圆满了！” 李俊霞：“所以，您的内服和其它打扮，必须和你平时的一样，到时候把外衣一脱，脸一洗就还原了。” 赛群花激荡不已：“师傅您……您真是太神圣了！” 李俊霞哑语：“还有！我给您准备了几个酸果，一小瓶醋。您一旦腹痛，就啃酸果；如果酸果不行，就喝醋。不要别因腹痛现了原形。” 赛群花：“是！”双手握拳表示：“绝对听师傅的话！不带酸果只带醋。” 李俊霞强调：“那就‘不带酸果只带醋’。同时，您一定要装成又聋又哑的样子。任何声音，任何人呼唤赛群花、娄赛玉，雅洁芹或哑奴、什么的，您都要装作一概听不见。不然，露了马脚，我们不但前功尽弃，而且都要遭殃。” 赛群花：“弟子牢牢铭记心梢！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特别注意：装聋作哑！” 李俊霞由不得长叹一声：“啊！我《感慨崖边竹》根扎瘦土悬崖边，凄风苦雨骄阳煎，雷击秋风冬雪冻，春笋夏竹枝叶鲜。”对赛群花手势：“您像崖边竹，还像刚出土的嫩芽，本经不起狂风暴雨，受不住天干水涝；还被腹痛得惨，再不能承受更多的精神负担了。” 赛群花也有感慨，但无从谈起。只说：“我能忍受。” 李俊霞：“叫做坚持。有些仅仅是推测和预料的话，我本不应告诉您。但考虑到万一出了事，如果您事先没有思想准备，到时候就要手脚无措，身陷囫囵的。所以，还是先给您说明白为妙……” 赛群花惊讶：“啊！什么事呀？” 李俊霞肃然地手势：“我分析：您若是获得全能冠军，因为年纪小，绝对有人不服。” 赛群花：“啊？” 李俊霞：“比方说：那个小小年纪就狡诈出名的韩丙子；颇有名气的‘忌妒狂’阳海星；尤其是已经成为‘铁梁毒王’的千秋万代金银心……他们年纪都比您大，有的已经参加过几次；决不愿屈居次位、息事宁人。” 赛群花敏感地觉得出现了庞然大物，说：“未必他们，要合伙整我？” 李俊霞：“我扮装您的模样，他们当然是把目标对准我了。万一我在场上被暗算了，您决不要再出头露面……” 赛群花一惊：“啊！” 李俊霞：“一定就以雅洁芹的身份，立即逃出铁梁。去巧城镇‘娄氏饭庄’，或者‘菊记’育婴院，或鱼塘坝。找您母亲，或者找天地人和风雅侠。她们自会有办法处理后事。” 赛群花：“啊！我，我是出家人，和福不允许私奔红尘的呀！” 李俊霞：“唉！您太纯洁了。须知：一、在比武场上，我是您，万一我被暗害；就是说：赛群花已经升天了……” 赛群花：“啊！” 李俊霞：“二、你‘出家换弟’，本是巫师骗人的鬼话和伎俩，古来就可恶已极！您就不要再当尼姑，趁此机会还俗，改名，由您母亲安排！” 赛群花：“啊！我明白了……师傅，就不参加比赛算了……” 李俊霞：“焉有不参赛之理。我是说万一呀。本不该告诉您，又顾虑万一发生。您不必紧张。我上场时，您只要保证不暴露您的本来面目，严格装作实足的雅洁芹；严格保住您自身不受伤害。则可。” 赛群花：“天哪……”本来十分白嫩的脸，顿时变得像没有血色的白纸。愤世嫉俗说：“对于狼毒心、阳海星、韩丙子、李白鹤等恶作剧的劣性，我过去常常听师姐们讲。但是掉以轻心。以为井水不犯河水，尼姑与她们不相干。不是师傅您提起，弟子我真还忽视了哇！” 李俊霞冷静地手势：“我分析，其它几个，这次不足以为患。关键是那个千秋万代金银心！她仗着她父亲狼鸷鸟是和福的教父，她表姐孔繁宇是和福；她一向可以在他们跟前撒娇。她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无双……” 赛群花：“唔。” 李俊霞：“所以，这次我们夺冠，最大的忧虑在于三条：一是担心裁判狼鸷鸟，偏袒他女儿：不凭真功夫，而凭着人缘关系，把冠军‘断’给她……” 赛群花心里发冷，说：“那……教父就更不正派了！” 李俊霞点头：“我一来铁梁，就发觉：狼鸷鸟为人不轨。他不但压抑着其它四个教父；而且还控制了和福。” 赛群花：“是。把您安排在灵洞那事，我就看出来了。” 李俊霞：“就是说：事实上是他在主宰铁梁。所以谁当冠军，全凭狼鸷鸟一张嘴巴说了算。而您母亲当年设计的标准，只是摆设。万不得已才用。” 赛群花不禁叹了一口气：“唉！和福曾经说：比赛意义有三条：一是向人们显示威风；二是激励人人学武，有益健康、防卫；三是选拔人才。谁知神圣的教父，竟然如此独断专行。其余同党德行如何，就可想而知了。比赛也就失掉了二、三条意义；连作耍也不如了。” 李俊霞：“但我们必须参加。参加比赛是一种乐趣，就权当一次游戏！” 阳光害羞，没有直射大地，最适宜打靶。 规模巨大的打靶场，设在金瓶山东侧的“靠椅形”山坡。 人们密密层层，多得如像堆积如山的老南瓜，挤满了整个“凹面”大坡。举目一望，真是人山人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聚蚊成雷，隆隆不已。 和福和裁判的“裁决台”，位于大坡下半部的当中，四面八方都看得见。台的前下面，是规模巨大的广场和打靶区。 和福一看，大坡挤满了人，不禁惊讶地对旁边的狼鸷鸟说：“这次的人，比历届都多，什么原因呐？” 狼鸷鸟的眼睛落在记分册上，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心里正在翻腾着这事。暗道：“狼银心在预赛时，目睹了前届枪赛冠军赛群花的枪技。并且，因赛群花没有参加十八般武艺预赛，狼银心就觉奇怪。于是追问护法。得知：‘赛群花免赛十八般武艺，要夺全能冠军’。狼银心就来我内室，大大发了一吨雷霆之怒和冲天牢sao： 狼银心怒火中烧，极不服气和切齿，赌咒发誓：“我不但要在这届夺全能冠军；而且要趁机最大限度地宣扬：我千秋万代金银心的声誉。我已经派人到处宣传：我要在这次赛场上，打败南梁府的后裔；打败菊派的嫡传女；打败免赛十八般武艺的‘枪赛冠军赛群花’。让休弃才女的‘南梁’一败涂地，丢人现眼。我已经邀约了以二姐冷庄容为首的一伙把姊妹来助阵。还不惜血本组织了喝倒彩、起‘瞎哄’的‘流氓鄙棍拉拉队’。要在精神上给娇嫩的、‘十二岁就想一步登天’的、破了铁梁武林泰斗狼鸷鸟三招的、前届的打靶冠军赛群花，一个强大的粉碎性的压力。要‘叫赛群花还没有上场，就骇得非发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