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震荡人山海
观众远远望去，赛群花俨如在空中“踏风追日”一般；也仿佛一个高人在奔驰，却十分惊险。 观众既十分担心：赛群花落地；又坠入了梦幻似的云雾之中。无声无息哑然，生怕惊醒了这场千年难逢的美梦。 二人很快又跑完半圈。李俊霞一张三指，即哑语“三”。 赛群花立即朝前上空冲起几个“螺旋钻进”前翻滚。四肢轮流被李俊霞托着、推着； 一忽儿车身变成“后空翻”；一忽儿变成“侧手翻”；一忽儿，如像一段木头，任随在地上快步走着的李俊霞，抛翻滚颠；犹如玩具似的随意地、姿势优美地摆弄着；很快走完半圈，告一段落。 赛群花经李俊霞单手一托，如“雁落平沙”，轻轻着地。 四野静静悄悄，万籁无声。除她两人之外……所有的动物都凝固似的，仿佛心脏停了跳动，肺脏停了呼吸。一概都不动了，陶醉了，快慰了，升华了，成仙了……惟有双眼还没有离开人世，直直地盯着二人表演。 李俊霞示意：下半圈起，表演具有实战意义的“隐身法”。 李俊霞突然闪身到退步而跑的赛群花背后。赛群花立即隐身到李俊霞身后。如此急速地相互退步隐身。 远远看去，就像两只彩色鸟，在旋风中交织着飘游。看不清她们的相貌，也难分辨二人：谁在前，谁在后。 和福觉得：“是一对金鱼：在清澈急流中嬉戏，那么自由自在。” 狼鸷鸟认为：“好像两只天梭，在快速穿行织锦，那么快速有序。” 千秋万代金银心比喻：“那是两片红、黄枫叶，在急速旋风中翻卷。” 冷庄容感到：“甚似一双彩蝶，在大场中追逐求爱。” 阳海星心想：“那是两条现了原形的蛟龙在厮杀。惟愿她们两败俱伤，最好双双毙命，忽然躺在地上。那才过瘾。” 观众都凝神静气，在视网膜上，形成了长久的、留恋不消逝她俩身影的轨迹。不！那是铭刻在记忆神经上，一生不会消失的幻影和实景。 木匠周武万心声：“出乎意外，古老铁梁：有这般神奇杂技！鲁班可能构思得出来；古代杂技大师也许有过。但是我，这才亲眼看到了！” 读过老章书的农夫卢仲寿暗赞：“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别人说死我也不会相信，比两只蜻蜓还敏捷；比一对‘凤凰’在空中争艳斗芳还有趣。这是放大的‘包谷天花’飞舞！” 生意人刘润福自忖：“这是金钱买不到的：真人的高超表演！一辈子能看到这么一次，兴许还是一生中惟一无二的一次，得到饱享眼福，得到开阔眼界和奇妙激情，我也不枉为人生了！” 教师吴泽春暗暗佩服：“书上都没有。无怪乎‘菊派’武功，响彻金江。看了才相信，不但并非言过其实；而且，笔也难描写，那是既简单又复杂的‘神技’。” 擅于唱“道琴”的老学究尹科祥看后，对人说：“唐朝诗人杜甫，见李十二娘舞剑器浑脱，写了一首感天动地的七言古诗《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如果他看到这‘菊派’二佳丽，表演这么奇妙的杂技，这般稀有的神品，那不知要激荡成什么样子！绝对又要写出又一则绝世佳作！太美妙了！可惜我遗憾只会胡写几句顺口溜：人山人海闹沉沉，忽现烈马飞女身。神枪扫光全部靶，数万喉咙断声音。大场惊险演高技，沉寂天下雅静心。” 度假期的高中生陈德玉，心声：“我的心都要翻了出来了。”双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恨不得自己也成为她们那样的水平！我要以她们的绝技为榜样，振奋精神读书！” 信差谌锡州道：“如果她们不得冠军，就是评委没有水平，不识贤良！我送一封信，就对人诅咒孬评委一次。” 人群中叹为观止者，灵魂“出窍”者，神往发呆者，心潮澎湃者，心满意足者，比比皆是。 叫鸡子说：“我代表全部观众：构成一个共同心声：伟大‘菊派’,真有本事！太震荡、振奋、激励人！太令人开心，欢乐，赞美，难以忘怀!” 李俊霞、赛群花很快第三圈结束，恰好停在那两匹骏马旁边。 李俊霞取下棕色马缰绳，把缰绳的一端系在黄骠马鞍上，牵了马的“嚼口”一下，示意棕色马：跟着走。接着将黄骠马的缰绳，系在牠的鞍侧，纵身上了黄骠马。双脚轻拍了一下，示意马要以平常步行的速度走向颁奖台。 赛群花亦向黄骠马飞身而上，似乎就要落在李俊霞身上。 李俊霞却已纵身而起。姿态优美大方。在空中形成舒展的向前几个背空翻，要落脚在原马鞍上。 赛群花已经脚在马鞍上一弹，射起身向上前空翻。那身段，有如凤凰在空中，展翅连续翻滚与风相戏。使观众认为是一种舞蹈。 李俊霞背空翻下落到马鞍上。脚下一蹬马鞍，接着起身向前背空翻。在空中却有装饰动作。使观众感到动作新奇，变化万千。 赛群花前空翻滚着落下，脚一接触鞍子，又往上弹起前空翻。身手干净利落，却花样百出。 两人如此这般以马鞍为着脚点，一个是前空翻，一个是背空翻，此起彼落；甚似两只鸟王，在流动的空气中，循环上飘下落玩耍；既技艺高雅，优美大方；又无忧无虑；却十分惊险刺激。 冷庄容由不得心中说：“咦！上没有保险绳，下没有人准备保护，全靠不能做‘巧假’的硬功夫。而且那么艺术,‘花稍’，复杂。简直是天下绝无仅有！谁说艺无止境？难道还有比这还高的吗？这是顶峰艺术！” 千秋万代金银心暗道：“这种轻功，我们没有见过。我爹一辈子也学不到。” 张国泉却开诚布公说：“哎呀，我是不是在做梦？” 连最不愿意看别人做好事的阳海星，也忘了忌妒。 观众又没有声音了，四周如沉寂清静的古刹。甚至长空的风也停住了吹拂，怕影响二人和那马的速度。仿佛这世界只有她二人和那骏马在动作。 和福目不转睛看着她们，在空中飘流似地此起彼落翻滚，没有任何保险，由不得紧张极了。此时心中其它都没有想，只有一个祈祷的念头：“我的天哪！千万不要跌落到地上呀！” 黄骠马自由自在地走着，脚下四蹄发声，“嘀嗒嘀嗒”。像是给二人有节奏地伴奏。背负着一个跳上、一个落下的二人。完成一系列天下最顶级的超高难表演，向颁奖台稳步而去。马到台前，顿然停步。表现出一种驮着主人胜利归来，却并不显耀功勋的诚实风度。 赛群花“金燕归巢”飞身上台，成匍匐跪拜姿势，落在了台中央。 李俊霞以同样的动作，停在了赛群花的脚旁。 此时全场仍然鸦雀无声，仿佛生物都变痴呆了，全定格了，成雕像了…… 教父狼鸷鸟找不到词句来赞美这场：“赛过古今中外任何高手的轻功表演。不，那不是轻功……那是人间无可比拟的新杂技、绝妙技、古怪技、神奇技！” 和福孔繁宇想不出语言来夸奖这个“不逊神灵、仙圣变幻莫测的巧妙功，神奇功，特殊功，绝顶功。” 上届轻功冠军李白鹤，自惭形秽不迭。暗道：“我那算什么轻功，同赛群花和她的‘哑奴’对照；用什么相形见绌，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等词：都不足以说明我不如三脚猫的所谓轻功之‘崴’。我似蜗牛，她似奔牛；真是无与伦比。幸好我没检验；不然，不被她‘点黑浑身’才怪。” 千秋万代金银心暗道；“我真想趁机看看：‘菊派’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所以事先就向杀手们强调：因为我们也要看看‘菊派’功夫，到底如何；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下手。”一直提着一口气，傻看着二人表演。 直到二人伏在台上，也好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四体冰凉，心里空空，失了生命似的，无声地骂：“菊派不是人！绝对不是人！而是……而是……不！她们什么都不是，就是她妈的‘菊派’！该她们得冠军！太阳神我心服口服！” 阳海星咬牙切齿说：“服了也要把她们杀绝！消灭！” 冷庄容要发表一席演说，但话未出口，两脚摇晃了一下。 猛然间，听得晴天霹雳般的轰鸣声…… 原来是所有的观众，被爆炸震醒了似的，猛烈地一齐鼓掌、叫“好！” 雷霆万钧的突然轰鸣，产生巨大的同一方向的声浪、冲击波。强烈地一冲，就把大场边一壁单层结构的“标语墙”；震荡得轰然倒塌，发出隆隆的地震。 两匹马同时一惊抬头，它们感到震级不下八级。 张国泉胖子吓了一跳，无好气地骂：“你‘几爷子’，刚才人家表演时不鼓掌。这个时候才被尿胀醒了，来搞锤子的‘鼓掌风暴’！震得姑奶奶心跳。” 和福等待欢呼声停息，才郑重地宣布：“全能冠军：赛群花，‘听封’！” 赛群花、李俊霞不动地匍匐跪着，洗耳恭听和福封赐。 “佛封：全能武功冠军赛群花，为和福近身护法，品级法师。法名鸿鹄。法号‘鸿鹄仙子’。奖黄金一万两，即一千公斤。（知情人说、华堂人家的正堂神龛下，常见帖着繁体汉字‘黄金萬两’合成的一个字。）任命鸿鹄仙子，为‘灵洞洞主’，掌管灵洞，‘月奉’黄金十两。” 和福说完，等了片刻。 鸿鹄仙子此时应该按习惯：感恩戴德，并上前接受和福摸顶赐福。但她却一言不发，动也不动。使人觉得她可能没有听见；或者是不礼貌，也许是一口气上不来，闷死在那里了。 和福极为宽容。接着说：“雅洁芹陪同鸿鹄仙子练武，辅助鸿鹄仙子功成名就，亦有功劳。佛正式封你：甘露净瓶。从此不再为奴，成为自由人。终生受天界、地界、佛界保护。奖黄金一百两。聘请你：辅助鸿鹄仙子，管理灵洞，月薪黄金十两。” 鸿鹄仙子此时应该代表甘露净瓶，叩谢和福。但她伏在地上，浑身抽动不已。显然是激动至极，难以做声了。 李俊霞见鸿鹄久久不语，连忙移身向前，把她扶了起来。只见她泪流满面，紧咬牙关，浑身颤动。于是向和福打哑语：鸿鹄仙子，太激动了。 和福仁慈地笑道：“以前，有不少人也这样。”向身后的惠真说：“待会扶持鸿鹄仙子，同我和甘露净瓶一起，乘桥，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