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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奇凤遇雌虎

    忽见一个身材精健的中高个女人,二十多岁,穿一身浅蓝色蜀绣旗袍,瓜子脸鲜嫩皎白光亮,大得出奇的两只眼睛,滴溜溜辐射出刺人的霞光,模样堪当列入美人前茅(她就是冷庄容)。

    在她身傍,伴着四个全服武装的女子,穿戴“阴丹布”军衣军帽,双肩斜挂手枪、短剑;挂带在胸前形成交叉;精神抖擞,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

    其中一个(冷安容)白皮肤,蛋形脸,美丽得令人心痒;而且使人一看就觉得十分“水嫩”;似乎手指轻轻一弹就要破皮,经不起男人一碰。

    另一个(冷邦容)是老陈的日晒褐色门字脸,自然流露出一种野心勃勃的杀气。那身体结实得就像一具铁,即使下意识狠劲地砸在地上,也必定毫发无损。

    再一个(张国泉,又叫张国乾)是颇为俏丽的白胖子,十分性感。

    这三人都二十多岁,却都是黄花闺秀。

    还有一个(丁玉坤)是“童气尚存”的少女,却显示着目空一切的表情。

    华夏春不禁暗道:“这可能是:在金江传说得沸沸扬扬的、冷庄容和她新组织的‘安邦乾坤’四个女护卫。江边人家喻户晓的恶作剧捣蛋分子。必定要过问我,我若对付不了,收购生意就要遭她们破坏。我可得编一套说词,先要说得她们高高兴兴,然后再将她们镇住!”猛然又想起阳姐给meimei们说的:

    “冷庄容崇拜我们母亲的才华,采用我们母亲作的《罂粟花》诗,比喻她自己:姹紫嫣红蜂蝶乐,茎叶果实白浆虐。一粘上瘾成病夫。医疗配方三种药。意思是她很美丽,十分招惹‘狂蜂浪蝶’喜欢。但是很毒辣,谁若不怀好意惹她,就会被她的美色一下子粘住,必死;若是好心对她,她就跟罂粟汁似的,可以配方,成为良药:镇痛,镇咳,止泻。”

    此时,罂粟花手指夹着琉璃色烟嘴和白色纸烟,踱到华夏春的摊前。未曾“开言”先表情,满脸堆笑:“哟!你这小子,转到这里收破烂来了!”

    华夏春用地道的男噪声,礼貌地含笑:“二姐!您好!”

    冷庄容被一声“二姐”,称呼得心里顿时暖洋洋的,不禁发笑:“哈哈!您小子竟然认得我!不不不!有的人,尊称不认识的人也叫大姐、二姐,大嬢嬢、小嬢嬢之类……使听的人十分受用,一下子就好感了……”

    华夏春“老诚”地说:“只有我们二姐金鹞子是天下第一美人。人们都说:来在二姐的福地,可以沾光。我就慕名来了。承蒙关照。”

    冷庄容笑道:“你是看中我天下第一的美貌吧!我在巧城镇就想问您:金江地区,从来没有人收购破烂;您干劲十足地开这个先例。看你这广告:什么破烂东西都要收购。收破烂做什么?如果搞转手买卖的话,有多大赚头?”

    华夏春装假不幸,叹气:“唉!‘人无衣饭,才收破烂’啊!”

    冷庄容:“哦!原来你是在‘打烂账’,过穷日子。”

    华夏春:“穷则思变呐。我打算在巧城镇开一个‘铺子’。所以先收旧货。再狠花一番工夫,修复翻新,到准备得差不多时,就开铺子,上市出售。”

    冷安容心声:“唔,不偷不抢,靠下苦力谋生,是个好青年。”

    华夏春:“我老早就想好了:二姐您是大福星。我铺子开张时,要请二姐您剪彩。敬请二姐赐福!同时敬请四位天仙,一同光临。”

    冷庄容:“这就是说:像穷国那样:搞旧货翻新。那有多大油水啊?”

    华夏春:“唉!穷人穷打算,尽可能糊口而已。”

    冷庄容:“你长得比美男子潘安还要英俊十倍,谈吐也不凡,竟然收购破烂。这般没有出息!到我的部队来吧!我正好差一个男性机要秘书。你在我跟前,主管机密文件和全军档案,薪水管教您满意。如何”

    华夏春:“多谢二姐美意!我只恨得了不治之症;既痛苦又遗憾得不能自拔;不然,老早就来贵村,登门从戎,为二姐效力了。”

    冷庄容骇得退了两步;但立即镇定,假装轻松地说:“哦!什么不治之症?我有奇门单方,兴许医治得好!”

    华夏春摇头:“唉!我求遍了金江的全部名医。但是痼疾‘羊耳疯’加‘肺痨(肺病)’;还有一种‘说不得的病’啊!”

    冷庄容暗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男女有不治之症和身体不干净。”说:“啊呀!得了传染恶疾:肺病!那你还收破烂!不要传染了我的地盘!快回去!每天多多吃大蒜!还能医治得好!”

    华夏春:“多谢二姐指点。”编造说:“在下的肺病已经钙化了,不传染。就是那种‘说不得的病’麻烦……”

    冷庄容:“哪种病说不得?二姐我都能医治。您说!”

    华夏春伪装老实,却又揑造:叹一口气:“唉!常言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是被我这模样害苦了。因为追随我的女子太多,我就害上了……雨下每遇主母伴(灯谜,打一个病名),真不好意思直说。”

    冷庄容由不得心中说:“原来是她妈的嫖客遭报应。”表面却轻描淡写:“那也不要紧,‘霉毒’而已。你天天吃‘绿壳’皮蛋,吃上多年,就会好的。”

    华夏春:“哦!多谢二姐指点!”

    冷庄容:“但是,我村是洁净圣地,不能被你传染了!你赶快离开我村!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接着对护卫们手势:“快走!”

    护卫们跟着她,像避瘟疫一样,快步走了。

    其中胖子张国泉,边走边扭头,狠狠地看了华夏春几眼。心中说:“你这个美男子,惹得已经发誓一辈子再不嫁、最不动心的二姐也看起了你。可是你‘马屎外面光’,竟然得了骇人听闻的‘花柳病’,太可惜了!”

    华夏春不禁暗暗好笑:“原来是经不起‘一骇’的怕死鬼。遇到我百病全无的华夏春,随便编造几句话,就吓得你们夹起尾巴走开。她那什么‘吃绿壳皮蛋’‘就会好的’,简直是顺口胡诌,荒谬之至。大蒜虽可治病,但吃多了伤眼,只能每天吃两、三瓣即可。不过我没有病,吃不吃都无所谓。”

    ……

    马国秀、李红梅使女打扮,陪伴白芙蓉溜达。

    白芙蓉三十来岁,身穿古铜色、福寿字、唐式服装,身材中高、略微肥胖,肤色天生云白;面貌端庄雅瑰丽,胸房鲜明丰韵厉,美人群中居前茅,男人一看多凝睇。属于“半仿欧型”美妇,十分性感。

    华夏春想起阳姐对meimei们的介绍:“亿家村众所周知:白芙蓉‘自创教,乐于逛街’。据说她少女时吃枇杷,反复讲:‘rou多的是母枇杷’,而得其绰号‘母枇杷’。她小时原名叫史玉闺;三岁时一个人在门外玩,被人贩子突然袭击,打昏了装入麻袋,运到铁梁中坝贩卖,成为不幸的天女。被白嫂子购买,收为养女,改名叫白芙蓉。史玉闺的亲爹史大锤,是肖邦道团伙的武功高手,在铁梁偶然看到了女儿。就到镇公所告状,企图趁机向白嫂子索取高额赔偿,还要索回女儿。镇公所头目说:白嫂子在‘奴隶市场’买那女儿时,就在镇公所备了案,合理合法。尤其是白嫂子,对那女儿一直极好。白嫂子是活佛的内亲,后台极硬,谁都不敢惹。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何况,你自己没有了女儿,还减轻了一个负担,何乐不为?如果开堂公审,你没有把女儿管照好,害得人家白嫂子花高价买下,你该赔偿白嫂子的损失费才是!所以,我好心劝告老兄,还是息事宁人,放弃为好,就算了吧。史大锤听了,阴了半天,哭笑不是,只得灰溜溜的放弃、走了。这厮后来合伙攻进菊园,气焰十分嚣张。”

    此时华夏春一看两个美丽的使女,不禁心中一亮,暗道:“母亲曾经悄悄的给春字辈讲,她在亿家村有三个女儿:马天改(马国秀)、马天秀、李天梅(李红梅)。无一不是美丽的天使。马天秀在村里;马天改、李天梅在亿家庄。本是白芙蓉的义女,但被改成了使女。她们学习历史、研究亿家村的封建文化。暗暗注意白芙蓉的神鬼范畴伎俩,以及熟悉亿家庄的情况。暗写了几本日记。”

    此时,华夏春心声:“她们和我,互不认识。但我要知道她俩姓名,以便我在这村收购,得她们帮助。还有:传说白芙蓉是个既迷信神鬼,又是仇视男人的‘恶妇’。见到美男子就要贴身,不顺心就要杀,我得特别注意呀!”

    白芙蓉一见华夏春,由不得停步观看长相。暗赞:“好一个美男子!”

    华夏春一乐,手势露布,宣传:“收购旧弃货,价钱由您说。两方都高兴,市场就搞活。如果您没有,也可帮忙呵。有丰酬劳费,拿去买茶喝。”

    白芙蓉心想:“一没留神,就钻出一个比亿家贵英俊的美男子,把我心一下子就勾住了。自从亿家贵逝世到现在,我吃素吃得好苦。这回我可要开斋,要他遂我心愿!现在,先把他引到我内室,给我做一回房事再讲。”

    声音混浊地说:“我有不少菩萨,只因天师归西,没有来得及开光。放在那里许多年了,觉得对不起他们。揖送给你,去敬活吧!”

    华夏春手势“露布”说:“无论材质:金银铜铁、玉陶木泥,书画针绣,凡是不用旧物,一律市价收购!我尊重您的贵宝,所以敬购,不要送。”

    白芙蓉:“我的菩萨虽然没有‘开光’,但塑的时候,我是自始至终虔诚一心敬仰他们。因此给您了,您也必须尊重。这就去我庄园取吧。”

    华夏春欢乐道:“好!”手势身后堆的旧货:“我把这些物品寄存在旅馆里,就同夫人前往。我叫‘辜胆雄’。请问夫人,如何称呼?”

    李红梅急忙解:“我家白夫人是二姐冷庄容的嫂嫂,是亿家村道教之主,袍哥老大,本村最大豪富。同二姐一起是本村顶头上司;本村佃户耕种的土地,都是交租给白夫人。您就称白夫人地主,祖师,教主,或白夫人,均可。”

    华夏春躬身双手抱揖,诚实地感谢:“谢谢jiejie详细介绍。请问高雅圣洁的公主,您:贵姓?大名?‘宝宅’高居何处?做啥营生”

    李红梅:“哎呀公主不敢当!姓名倒是既贵又大!叫李红梅,也叫李天梅。服侍白夫人。这是马国秀,又叫马天改。我们都是教主的使女。”

    华夏春含笑道:“我真羡慕你们:能在金鹞子的嫂嫂、地主、祖师、教主……天下最美丽的白夫人身边。同美人一起,要增寿!你们多么有福啊!”

    马国秀心想:“白芙蓉已经流露非份之想。得安排一个机会,给这个少年嘱咐一下,千万不要上白芙蓉的当。我要面对‘辜胆雄’,故意说给白芙蓉听。”道:“我帮您把货送进旅馆,再去庄园吧。”

    说着就走到华夏春的货堆前,将一对像大猫一般大的古铜狮子,一手一个提起,感到甚是沉重。不禁说:“吁!还不轻呐!”

    华夏春:“两个不下三十公斤,我挑吧!”

    马国秀:“我只当提两小桶水,不再乎。您挑杂七杂八的。”

    华夏春笑对白芙蓉道:“麻烦教主给我照看一下摊。我送去旅店就来。”说着装了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