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博士开眼界
李开春:“你也可以开开眼界,看看我母亲空手起家的实力,比你南梁如何。凡是:正门头上有菊花,都是菊记分店家。你需花上多天日,可能见到我的妈。” 娄宏发:“哦!” 李开春:“去不去由你;我时间特挤,不送!走起!”说完,腾起一个“燕上蓝天”,一下子就钻进了门楼上的瞭窗。“嘭”的一声,关了窗门。 董龙香也进内,关了门。菊园又悄然无声。 姑娘们在门楼上的斜格子窗里,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 娄宏发看着那些驮马,无地自容似的,垂手傻站着。 随从们也呆若木鸡,束手无策伫立,仿佛不相信这是凡间现实。 娄宏发过了好一阵,才尴尬地说:“按公主说的办!” 白天。乡间路。此时正是八月三伏天,巧城镇、华堂镇一带,热得“狗吐舌条猫闭眼”,连晴高温达摄氏四十多度。 铁梁银牡丹曾经说:“夏天即使下油锅,也不要去巧城、华堂。那地方虽然物产丰富,黎民多情、善良;姑娘纯洁美貌;男子英俊潇洒;但是,山上没有树木,光秃秃的,跟干燥的岩石、沙漠一样,热得真要把人烘干了当柴烧。” 黎明月感慨:“这里虽然在全国不出名,但实际上是一个更比重庆还热的大火炉。确实并非夸张。就连我土生土长的黎坚贞,也长吁短叹:真把人热得惨。” 娄宏发准备连日顶着火辣辣的骄阳,追寻洪菊花,显然心比骄阳还热。 当天下午,天气转阴。娄宏发一人,打着阳伞,去野鸭塘。走在大路上。远见: 绿色打扮的一群小孩,在田坎上观看什么。 娄宏发走近一瞧,原来是—— 一亩多大的水田里,有两个农夫(洪菊花命名为“大田工人”):各驾着一头水牛和农具,一个在这方面“犁”,快结束了。一个在那方面“耙”,看样子刚开始。 娄宏发不禁心声:“夫人(洪菊花)在南梁,就是这种方法耕作:他们一个翻土,一个‘耙泥’。有实力的农家,或是合伙作业的小农户,大都这样:‘三犁三耙’。” 娄宏发只见路旁田埂,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石碑,面对大路。上书茶杯大的楷体红字:《少女实验田》清风细细摇绿苗,水波粼粼漾黄绡。雏燕振臂练展翅,来日观赏稻弯腰。二月天诗书刻。《国际沧桑文学》发表。 娄宏发不禁暗道:“去菊园的路上也有立碑,我没有注意看。这首诗头两句写景:清风轻轻摇抚绿苗,水面像抖动的黄色绸子。这景好美!第三句写少女练习本领,第四句写今后观瞻丰硕的结果。这显然是少女初栽秧之后,或者是看了栽秧苗后的即兴诗。振臂练展翅,观赏稻弯腰,说明此人的志气不小!既做诗,书写,还雕刻!不错!不错!‘《国际沧桑文学》’!吁!是我母校的一个国际性刊物。这‘二月天’是什么人呐?”四下一看,只有那两个农夫在耕作,小孩们在那面的田坎上观看。便向田里高声:“请问师傅。这‘二月天’是什么人呐?” 一个农夫高声回答:“那是指季节:农历二月春初始。说得很明白呀!” 娄宏发不禁暗自惊讶:“‘二月春初始’,‘开春’!是开春公主吧?他道‘说得很明白’,我就不能再问了。”大声:“谢了!”接着往前走。约莫行走了百把米,路边又有立石碑:由不得又却步一看: 《虫口夺粮》田地鼠虫嚣,粮被半数糟。鹰鼬蛇(禽兽虫)抓捕,朋友功劳高!月中女诗书刻。《华刊》发表。(笔者注:月中女,嫦娥也。) 娄宏发点头称是:“夫人曾经说,人类收获的粮食,有一半是有益动物,从老鼠和害虫的口里夺回来的!这诗提示人们:要爱护人类的朋友——有益动物。极好!” 娄宏发又往前走,一百来米又有立碑。诗:《抗旱》guntang大地盖骄阳,多日无雨禾苗黄。壮志人有抗灾技,招来江水丰食粮。坴玉诗书刻。《诗舟》发表。 娄宏发接着每走一百把米,路边都有立碑的诗。字体不同,落款不同。不禁猛然想起:夫人离别南梁之前,曾经写了“改造五荒”的诗,刻在高大的石碑上,立在路边。夫人离开南梁后,改造五荒,没有继续进行。那些石碑,后来竟然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我也没有注意,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尤其是对不起夫人! 看这路边的诗,多么有意义!多么启示人!而且是一种路边装饰的景观,也是一种文明的体现。唔!应该是一种路边文化。 夫人和女儿们的杰作多多,使我获益不浅!真是开了眼界。 娄宏发后来才知:“菊记”地盘路上和企事业单位里,都有“菊园女”在报刊上发表过、或是买了版权尚未发表的诗作立碑。 下午,阴。野鸭塘。 娄宏发走到了目的地:老远就听见有鸟在歌唱。看见大门上方有个石刻的红色菊花,一块横匾,隶书“野鸭塘”。两边有隶书楹联:人类善包罗万象共和谐,生物聚亲切一家同兴旺。“啊!这是夫人的手笔!”左面楹联旁边,有一座高大的鲜艳夺目、蜡黄色石立碑,上刻楷体红字:《入塘令》严禁打枪放鞭炮,不准高声大喊叫,塘内尽是好朋友,人人必须有礼貌。二月天诗书刻。 娄宏发走进敞开的大门,顿时感到凉爽宜人。同时听见响亮的呼喊:“欢迎!欢迎!”却不见主人在哪里。 另一个中嗓子声音热烈地:“欢迎‘老辈子’来了!” 再两个清脆声音招呼:“老辈子!左边坐!”“自己用茶!” 娄宏发连说:“谢谢!谢谢!”一看:正面黄葛树荫下,有一个人多高的长长鸟笼,横着固定在两端水泥墩上。 几只八哥在笼里,招呼声就是它们所发。 鸟笼右部是食槽和水杯。正面后壁有六个小碗口大的“均布”进出洞,后面是水泥造的长箱子。显然是它们的窝。箱子的左壁,有圆孔可以进出鸟笼。鸟笼和鸟窝的上面,盖着考究的长年遮雨筒瓦。再上是树叶深绿、密布不透阳光的黄葛树。水泥墩子底下,是地下沟流出来的清水,注入大塘。八哥的粪便落在沟里,随水流入塘里,为鱼虾饲料。 娄宏发依言,走到“左边”,坐在大桌旁的排座椅子上。 大桌上有瓷壶和纱布罩子盖着的茶杯。 娄宏发没感觉口渴。举目观望,其实不是塘,而是相当广阔的湖。湖面密密麻麻地游戏着水鸟,绝大多数是家鸭,也有野鸭、鸳鸯、天鹅、鹈鹕之类。 沿岸长着枝叶繁盛的黄葛树,树枝都朝着湖面伸展。不少树枝长出的“气根”已经插入湖水。树枝上,蹲着数不清的各种鸟,还有它们的窝。“啾啾”唱个不停。娄宏发认识的有麻雀,喜鹊,四喜,斑鸠,鹩哥,野鸽,白鹤,老鹰,白头翁,黑鸫…… 在沿岸黄葛树下,有成群的家鹅在休息;有站在水边的白露;“老青桩”等鸟类;居然还有几只“鹤顶红”。 娄宏发不禁感叹:“那是候鸟,怎么也留念这里啊!这里简直是鸟的天堂!” 娄宏发忽见一只八哥,从它的箱左端出口,飞到地上,对娄宏发说:“老辈子,参观我带路!参观我带路!” 娄宏发不禁情自由衷地笑道:“谢谢您!谢谢您!您也是老辈子!”说着站起身,跟着这八哥,沿着黄葛树下的林荫大道,边走边观望。 八哥在前,跳几跳,看娄宏发一下,表现出十分负责的态度。它把娄宏发领到“观望台”上,说:“我报告老板,走了!”接着,它就飞了。
娄宏发已经被懂事的八哥,迷得灵魂出窍,十分舍不得它离开。只见它飞向一幢古风味的楼台亭榭。 忽见一只老鹰追赶它。 娄宏发的心不禁一下子超高度紧张,连气也忘记喘。心里在吼:“打老鹰!打老鹰!”双眼直直地盯着八哥那两只有八字白的翅膀,急速地搧动。 八哥忽然朝上飞。老鹰也朝上追。但老鹰由于惯性,就错了位。 老鹰忽然一个倒栽,向下翻了两下,连同一只没有尖的箭,落向湖面。快接近湖面时,那老鹰又飞了起来,逃向空中,朝远方飞去了。 原来是亭榭那里,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左手持一张弓,射出飞箭,把老鹰的“嘴壳”敲了一下。 八哥就安全飞到她那里去了。 娄宏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说:“教育得多么好的八哥啊!有的人竟然渲染可恶的袭鸡鹰,渲染丧心病狂的猎手盗猎人,渲染‘强食弱rou’的狼狮虎豹。把善恶颠倒了。我认为不可取!” 娄宏发在这观望台上。视线开阔。 左手面,是绿衣女子的楼台,坐落在柳丝摇漾、紫薇正开之间。 对面的湖中,有一大片绿荷,荷花点点,生机勃勃。 水鸟们在湖面嬉戏,自由自在。 不时还有鱼跃水面,弹起水花。好一派气象升平的美景! 台边立着一座石碑,上刻《生物练》原是乱石沼泽荒,芦苇杂草水臭脏。金江独步细打造,变成禽鱼荷花乡。二月天诗书刻。 娄宏发心想:“二月天,如果是开春,那么年少,竟然‘诗,书,刻’都造诣不凡!还有武功,就是‘奇女子’了!那幢楼台,夫人就在里面……哎呀就要见到夫人了……我心七上八下的,好紧张!但是,又不得不去……走啊!” 下午。庭院。 娄宏发怯生生地来到铁棍子门额上有《菊记水府》的门外。 门是半开着的,但是不敢冒进。站着硬着头皮喊叫了一声:“主人家!” 里面远处一个女声:“进来吧!” 娄宏发走进院子,只见右侧面是湖边垂柳、紫薇;左侧面是立柱撑的盖瓦敞口房。 里面有几个妇女,矮凳围坐,正在做什么。 绿衣女子用下巴一指旁边靠椅,说:“老辈子,请坐。” 那只八哥,在开着门的鸟笼里,也打招呼:“老辈子,请坐!” 娄宏发看着八哥,笑道:“谢谢!谢谢!谢谢您称呼我老辈子!” 绿衣女子含笑说:“它对谁都称呼老辈子。儿童们听了欢笑不已。” 娄宏发对八哥:“刚才老鹰追您,好险!全得绿妹子神箭,赶跑了它!” 绿衣女子:“我叫喻天妹(代号西湖),请问老辈子:贵姓大名?” 娄宏发:“免贵,姓娄名宏发。”心声:“看这喻天妹,长得极美丽。但我不好直接问她夫人在哪里。只有搭讪。”说:“喻天妹这个名字,好哇!是天字辈?” 喻天妹:“是‘妹字辈’。请问先生,来参观,或是贵干?” 娄宏发脸一红,很不自然地说:“开春公主分析,可能夫人到这里来了。我来拜望。也是来,问候公主们;同时参观。这里的老板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