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牡丹情窦开

    小莹给我说：“我听见夫人（千秋万代金银心）对老爷（李白鹤）讲：‘大陆为人忠厚，做事勤快、主动、效果好。凡是他做的事，我没有不顺心的。他还不畏强横凶暴，也不奴颜婢膝，尤其还是堪称中华标准的美男子。’”

    李白鹤赞不绝口地说：“大陆有人才，干才（干劲），文才，武才，口才，技才，忠心耿耿就像猫头鹰捕捉老鼠。纯粹是一个六才鸮！”

    千秋万代金银心道：“至于武功如何，我还没有亲眼见过。”

    ……

    一日。李绿婵在院中，琢磨“龙功”二十套当中的一套绝技，见大陆在站在院边观看，便住手停步。说：“大陆，我正缺个对手练功。你说你会拳脚刀枪，现在走一路给我看看，如何？”

    陆全心声：“我在少年时代，受过在原始森林隐居的高级武功师傅教练，又经多名师叔指点，尤其受过‘玉女山派’武术大师卢坚的言传身教，武功确实可与高手匹敌。看着绿婵公主揣摩、研究绝技，我心里不禁痒酥酥的，真想跟公主切磋切磋。但是平时注意自我控制，不放肆。现在既然公主这么说，我便陪她练吧。”说：“当保镖本应该拳不离手，天天练习。只是我私事多，手脚就有所‘放荒’、生疏了。如果有不如意或失手的地方，要请公主指教。”

    李绿婵：“我都还是学生，理论和实作都还十分浅薄，指教什么呀！来！你舞剑试试看吧。”将自己心爱的“龙凤宝剑”，连同剑鞘一起递给他。

    陆全恭恭敬敬地接过剑鞘装饰有镀金龙、凤，点缀着玻璃质假翡翠，十分好看；拔出“双剑”,青光闪闪，剑面有“点纹彩图”：一只龙，一只凤，非常抢眼；但是感到轻飘飘的，就像石匠的两条铁直尺。于是极为用心，好好地舞了一场：唐朝杜甫诗描写的：公孙大娘舞蹈的《剑器浑脱》,给公主欣赏。

    李绿婵看得兴起,：“极好！但是虚招。舞一套最拿手、有实战意义的吧！”

    大陆就把隐居师傅按照李白的《蜀道难》编创、传教的剑舞,进行重温。由于这套剑舞气势磅礴,豪放威武；一开始就激得陆全“舞性”大发,激昂慷慨。当舞到“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这两节时，陆全不禁想起“奴隶起义军被包围，牺牲的遗体遍地，血流成河，最后被歼灭于金江；自己又侥幸得活，现在真是‘朝避猛虎，夕避长蛇’，还要忍气吞声地保李白鹤——这帮该杀之贼！”不禁悲愤难忍，力愤“双剑”,舞得既快速又猛烈；那剑锋和空气产生摩擦，搅得狂风四起，呼啸震天……

    李绿婵看得六腑翻腾，七情并起。几乎眼花缭乱。

    忽然“当”，“当”两声，两只剑折断。

    大陆不禁大吃一惊，暗暗叫苦：“把公主心爱之物舞断了，我……怎么这般愚蠢！”呆在原地不动。后悔得真想自己狠揙自己几耳光。

    李绿婵“呀”了一声，惊奇地赞：“好大的臂力！”

    大陆既自责，又内疚，然而却诚挚说：“不慎‘舞断’了龙凤宝剑，请公主治罪。大陆必定奉还一把……”

    李绿婵却笑道：“这种连‘舞’力也不能胜任的剑，不如玩具，怎可堪称龙凤？要是用于战场搏斗，决定生死之时，被敌击断，岂不害我！所以我真得感谢你：您无意之中，检验了这种华而不实冒牌货的质量。这是在中坝场摊上买的舶来品。卖剑的人当时就说过：这只是装饰品。”

    大陆一向冰冷的心，不禁哗然一热。暗道：“啊！好一位宽宏大量的公主！而且，竟然言之有理，为我开脱……”由不得衷心感谢，说：“公主海涵，大陆真是三生有幸。尤其是得公主拯救，脱离苦海。虽说‘大恩不言谢’，却是重获新生的恩德，重于泰山，我永不忘怀。”

    李绿婵：“嗨！什么‘恩’呀？‘重’哪？别说这些！不过我倒想问问你：可知哪里有那种‘削铁如泥’、‘斩钢剁铁’，不自损的真正宝剑？”

    大陆诚实说：“据我所知：有三处可得……”

    李绿婵一乐：“哈！竟然有三处！告诉我！不惜花高价去买！”

    大陆：“一是南梁府的天中楼，有三国时赵云用过的青锋剑……”

    李绿婵：“这我知道：娄氏传家之宝，决不会卖的。”

    大陆：“若凭大陆武功，要得那剑不难……”

    李绿婵：“我不准！那剑不仅是人家心爱神品，尤其是镇宅之物。即便人家情愿奉送于我，我也断然不要。我们更不可无理去取！”

    大陆：“正是！正是！大陆嘴上是这样说，不过下文尚有一句：‘但是不义之事，别说仅仅是财物，即使是价值倾国的金玉珠宝，大陆亦不取’矣！”

    李绿婵：“对对对！心比天高，不失英雄本色！还有两处是哪？”

    大陆：“巧城镇的康文松，有造剑绝技，造的六合钢宝剑，真能斩钢剁铁。不幸，康师傅被害，远走他乡，杳无踪迹了。”

    李绿婵：“可惜绝技失传，皇国之羞也！”

    大陆：“还有一处，鸿鹄仙子之母，在巧城镇彩鱼村有个五金庄。其中一个车间，有欧洲人和江边技师合作，共创造几种刀剑。其中有‘锋钢短剑’,锰钢宝剑。那锰钢宝剑，既坚硬锋利，‘斩铁’口不缺，又‘芯韧’质优。还有民用刀具，我亲眼看见：中坝市场：哑巴卖菜刀，连连使力猛砍钉子，不损刃口，上有菊花标记和‘菊记’五金厂制造。”

    李绿婵不禁暗道：“咦！他竟然知道我义母的厂！义母给每个女儿一把短剑护身，真是‘削铁如削泥’的。”对大陆说：“好！我给你金锭，务必给我买一把真正的三尺龙泉！”

    大陆：“公主对我恩比天高！大陆纵然无能，呈献一剑之力，还是有的……”

    李绿婵断然道：“我从来不要哪个送什么！”

    大陆：“这……”大陆诚实感恩的心态被拒绝，仿佛被泼了一瓢冰水。

    李绿婵：“我说大陆，你也无父无母；我们就应该亲如兄妹，互相理解。你当保镖，月薪棉薄，只够茶水，哪还有钱买宝剑！除非偷盗抢劫；我又不准！为人正经，终生之福，亲人之幸！不能留下千古憾事！”

    大陆：“公主言之有理，大陆不谋而合。因为我师傅在深山隐居；我采撷银耳、虫草、鹿茸、蛇毒液及诸多稀有药材，出售给洪夫人；在‘菊记’钱庄积蓄着一笔金条，用于买一把高级龙凤宝剑，奉献公主，想必够的。”

    李绿婵：“多了多了！那又未免过于铺张。况且，我是主人、富翁，怎能让你破费呢！不要你献！有言在先，决不要献！只需代我购得一把真正的宝剑，或是一件盖世无双的古兵器，堪与南梁的‘青锋宝剑’比美，那就够了！”

    大陆已摸到公主说一不二、不贪钱财、心境高尚纯洁的习性。暗道：“既然不允许，就不要强求，以免弄巧成拙。”说：“好吧，我照办就是。”

    李绿婵：“大陆，你今后对我，不必说任何客套话。常常见你面带忧思，愁云满布，凝望物品久久不动。有何伤感、为难之事？告诉我，为你分忧吧。”少女善良的心，对大陆赋予深切的同情。

    大陆感慨万分，说：“我父、母、亲人不幸，被韩洛子同党杀害。我‘孤雁失群，世仇难消’！我的私事，就在于此。”

    李绿婵：“啊！韩匪帮，是我庄世仇，杀我父兄，霸占我家麋鹿岭，累累入侵我铁梁街。你与我家同仇敌忾，就更有共同语言了。你见多识广，武功造诣非浅。我二哥在老川，请康建华做了一把大得出奇的重剑，用于装饰他的卧室。二哥被韩匪帮杀害；卧室封闭，重剑立在那里没有用。我赠给你练功。你要自奋不息，继续提高本领，不仅练十八般武艺，更要练枪法：动打百发百中，以便复仇。”

    大陆正缺没有称心的兵器练功，不禁喜之不胜：“是！”

    李绿婵：“你有武功绝技，应传教于我；我有一些高招，也向你交流。我们互教互学，实习拼搏，持之以恒，创造切磋。必定能学成的。”

    大陆：“是！我一定遵照公主您吩咐，兢兢业业实行。”

    李绿婵心想：“为了使大陆也要成为武功高手，我不但请许多师傅教导自己；而且把学得的绝招，也及时传给大陆。惟独龙型功夫，未经母亲（洪菊花）允许，不要让他人知道”。

    大陆也将自己的种种拿手之技，交流给公主；天天对练，互相取长补短；于是双双武功迅速长进。深得教练、师傅好感。

    李绿婵随之而来,不知不觉地情窦初开，心旌倾倒；不知不觉地把他当成了不可分割的对练；继后不知不觉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终生伴侣。为了使他出人头地，以便改变他的地位、身份，从而创家立业，成为自己堪与匹配的“佳郎”；不但学武，还叫习文，练口才，学琴棋书画，研究带兵打仗；还极力怂恿、鼓励他参与铁梁三年一度的大比武。

    大陆以李绿婵教师的身份出场比武，一把重剑杀得掌声雷动，喝彩震天，结果与李绿婵并列第一名。

    和福孔繁宇看“大陆这么人才出众，铁梁出了这么一位雄鹰”。简直大喜过望。尊重李白鹤建议：“封为‘六才鸮’”；封李绿婵为“南国翡翠（绿翠鸟）”。

    “大陆”获得以“鸟属命名”的称号，身份就与马头们并肩排座次了。不过没有钱财势力，属于“干滚龙”；也就还不太受显贵、权势们尊重。

    李绿婵心声：“我不在乎别人对大陆尊重与否，我对大陆，不知不觉暗暗产生的爱情，升华到了灵境幽深之处，没有大陆，我就没有魂了。但这只是我纯洁无瑕的心，在我单方面想。没有向他说过‘爱’的话。不知大陆心里如何啊？”

    大陆暗忖：“我虽从来没有向绿婵公主有丝毫爱情想往和表示。虽已觉察到公主的美意和心情；但一方面居于自己历史和世仇；一方面仍然‘惦念着我的俊姑’,惦记着义父一家和义军们。可是又不能使天真烂漫、炉火无邪的公主伤心。怎么办？我得搜索枯肠、绞尽脑汁地极力避免公主提及婚姻关系；还要天天同她相处在一起。既不能骗她，又要让她保持她自己的‘情海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