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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8 章、夫妻感慨深

    郎迎新乐道:“现在睡下,可以摆一会儿龙门阵。”

    李白鹤:“好!我在天中楼上,每天都要思念您。思念您时,就有许多感慨!”

    郎迎新不亦乐乎:“应该添字:总有许多拥抱爱妻睡的感慨。”

    李白鹤深沉道:“也有。那是人之常情。如果说不想,是自欺欺人。但我感慨之一是:南梁全民皆兵,打仗是为自己和大众生存加幸福,十分有意义。所以个个不怕牺牲,受人十分敬仰。”

    郎迎新:“是。我深有感受。”

    李白鹤:“感慨之二:我俩过去的部下,父母养大他们,极不容易。可是当了炮灰,我俩却满无所谓。他们为什么要当炮灰?为什么要跟着主子作恶呢?”

    郎迎新:“答案很简单:一是主子强令;二是自觉自愿;三是生活所迫;四是国家正义或邪恶需要。”

    李白鹤慢慢地说:“我在想:北圣顶头上司就我俩,大娃子调转枪口就可以消灭我们。可是他们不,而是愿意为我俩去死。扩大来说:国内国外都一样,炮灰们为何不惜自己性命?我直到现在也没想通这奇怪的迷。”

    郎迎新:“其实很简单。无论是大娃子、小娃子、皇帝总统兵,都是由一两个人率领的集体;因为是集体,就无形中有一种集体力量;每一个人就被这种集体力量互相制约着;所以心理上就不敢反抗。另一些人则是下意识的愚忠,想当官,想封妻荫子;还有的纯粹是雇佣;再有的是慒懂……所有这些五花八门的人,组成愚昧野蛮、专干杀人勾当的团体,不动脑筋地听从指挥官的指使。有的兵到死时也没有明白:当这样的兵,多么不值得。他们是‘不义军队’的基础,是实足的送死愚蠢兵。”

    李白鹤:“贤妻是答题高手!说得极好!并简明扼要。我希望以后的炮灰们觉悟,不要步后尘上当。啊!说起大娃子,我老早就有一个深沉的感慨:就是有些马头,命令杀死伤兵。这事我虽是道听途说,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郎迎新:“你才是道听途说,我是亲目所睹。”

    李白鹤不禁感慨:“呵!硬是真有其事啊!”

    郎迎新:“我第一次轮到参加驻守边界。原边防姐妹对我说:敌方部队,无论人的素质,武器装备,战略战术,都十分低下、落后。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极低。况且,其中绝大多数大娃子,都是出于无奈才当大娃子的青少年,就这样当炮灰,不明不白地死了,多么可悲、可叹。师长讲:我们执行人道主义,对于一般的,只打他们肩膀。让他们负伤,回去就是了。”

    李白鹤感慨:“这是南梁人,高尚的善良心肠。”

    郎迎新:“我在阵地上看见。敌人进攻时,就跟羊群似的,嘴里呐喊;有些举着大刀长矛,有些张弓射箭,有些盲目放枪。闹哄哄、砰砰叭叭的,颇有声势。如果你不阻止他们,真要被他们杀死。”

    李白鹤:“那是。两军对垒,就是打死对方。这无可非议。”

    郎迎新:“我们就按照师长讲的执行:只打他们肩膀。我们都是神枪手,发发命中。就见他们悉数倒下。倒下分多种类型:大多数是中了枪弹;有的是没有打过仗初次参加,看见前面的出血倒下,并听见枪响,就被吓得倒下;有的则是老油条,装死躺下;有的是被前面倒下的绊倒;有的是爬下或卧倒射击。形式各样,五花八门,没有统一的步调。”

    李白鹤:“战场上表现各有千秋,这是大娃子兵的常情。”

    郎迎新:“进攻的喽啰,全部在我们前面倒下。负伤轻的就回去。谁知带兵的头目‘瓜老四’,不但不抢救;竟然下令:打掉!不准回来!于是听见‘砰砰’枪响。我亲眼看见:随着枪声,被打人的脑袋,红的白的,像带血的豆腐渣,相继倏忽而起,溅起一两米高。简直惨不忍睹。”

    李白鹤介绍:“瓜老四是南韩的三管家,一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但无论怎么残忍,也不该杀死伤兵哪!”

    郎迎新:“不只是南韩一家,不少家都是那样:杀死伤兵。”

    李白鹤感慨说:“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郎迎新:“连爬回去的伤兵,他们都要击毙,就更不会到现场,抢救伤兵。这就是马头们的恶毒心肠!我们喇叭宣传:‘地上的兄弟,过来吧!南梁自卫军优待你们。’有的就往我们这面动身,不幸也被他们那面当场击毙。到了晚上,有装死的饿得不行了,就大胆爬到我们工事下,轻声喊:‘南梁大哥、大姐,救救我们吧!’我们用轻重机枪掩护,派人去把伤兵运过来。他们无不感恩戴德。”

    李白鹤感慨:“只要到了南梁,就一步登天,享福了。”

    郎迎新:“许多马头,都有一个共同的恶毒心肠,认为:在战场上把人击伤,而不是击毙,是南梁的阴谋诡计。”

    李白鹤:“呵!竟然这样诬蔑南梁。”

    郎迎新:“他们的谬论是:一因伤兵不但没有战斗力,反而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是拖累。就要使马头军的力量大大削弱。二是表现南梁人高抬贵手,不要打死,只击伤,还要来救。是煽动马头军:心向南梁。所以马头们不要手软,凡是负伤者,一律处死。’还有第三个‘理由’,马头们没有明说,但事实看得出来。那就是:大娃子都是雇佣军。雇佣军的职业:一个是进攻敌人;二是去当炮灰送死。如果负伤要医治,花的医疗费和其它代价,比买一个新雇佣军多得多,所以就该死。这就是当雇佣军的下场。所以我希望:人们不要当雇佣军。”

    李白鹤嗟叹:“唉!其实这种观点,我也有过。把大娃子的性命当成儿戏;不准他们结婚。另外,我击毙独飞豹,也仿佛是对待伤兵一样。”

    郎迎新:“那是他该死!性质与战场上的伤兵,截然不同。”

    李白鹤:“所以我极为感慨:一个恶霸,如果所有的狗腿子、雇佣军都不帮他卖力,他就当不成恶霸。同样,一个战犯,如果所有的军队都不帮他打仗,他就当不成战犯。也同样: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如果他的军队,他的政党、他的民众,他的家属亲朋,都反对侵略别国,他就搞不成侵略。世上没有侵略,没有阴谋诡计,只有诚实的生产建设,只有幸福康乐的发展,人们只有亲切团结友爱,那是多么美好的人类啊!”

    郎迎新:“啊!夫君!如果您没有来南梁,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感慨。您在南梁,见识了人们善良的创举,得到了人性的洗礼和潜移默化,思想产生了人性化的飞跃,您真是大有进步和提高了!”

    李白鹤感慨:“因此,我真得感谢陆天琼啊!”

    郎迎新:“对!”也情怀由衷说:“人们经过大劫大难,才知道善良和宽容,是多么伟大和需要!才知道,人类真正需要的是善良相处,是诚实致富,是我为人人,人人为国,国与国相亲,世界和睦。而南梁人,就是为这个目的而奋斗!我也树立了为民富、为国富、为天下太平的思想。夫君,您更不可落后。这事就暂时谈到这里吧!”

    李白鹤:“呵?我还有许多想说的话呀……”

    郎迎新:“明天,明月和夫人要实现良好愿望:请我送信,希望我爹,光临‘万酒盛会’。我希望爹,接受我孝敬。因为‘出门由路’,不知何时回来……”

    李白鹤:“咦!这极好!请老爹来赴宴!但因您要出门,今夜就更应该‘秉烛长谈’呐。我感慨多多。先说您的师傅梦幻女,她三是叱咤风云人物,怎么现在默默无闻呢?

    郎迎新:“您孤在这天中楼上,是您闭目塞听吧?她是铁梁自卫军的第一把手:政委。抓组织、思想和人事工作,事务多极了。但是她不声张。”

    郎迎新:“哦!”

    郎迎新:“她本多次要抽时间,同洪夫人一起去看望和福。然而实在走不开。所以把希望寄托于我,请我去把和福接到南梁来。明月把套间、用品、护卫、勤务人员,全是训练有素的‘菊园女’,都给她准好了……”

    李白鹤:“吁!这个办法,极好!极好!把和福接到南梁来!嘻嘻!绝妙已极!谁本到的?如果成功,该得世界最高无上奖!”

    郎迎新:“哈哈……您知道有何意义吗?”

    李白鹤:“当然意义多多啦!首先是让她倾倒南梁,听从南梁的主张;其次是下命令各家马头奴隶主,听众南梁的调遣……”

    郎迎新:“打住!如果是按我从前的毛病,我就要‘呸,你放屁!’,现在我修养高了,也仅是说:您的修养还不太高。应该说:其一、韩匪帮的首要目标大佛寺,南梁就要在那里与敌展开血战。因而,先将和福保护到南梁来。其二、洪夫人、我师傅,与和福的友情,非比寻常。是尽人性的亲昵亲情。不是马头们那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李白鹤:“哦!”

    郎迎新:“其三、我们欢迎各家马头与南梁结交。和福在这里,也许就能解除马头们的顾虑。我们是以人为善,友谊为重,和为贵。到时我俩应该现身说法,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说我俩的感受、感想、心里话。成为马们的榜样……”

    李白鹤笑道:“呵呵……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说得马头们垂涎尺长,眉开眼笑。”

    郎迎新:“哈哈,但是千万不能夸张、吹虚、有水分。”

    李白鹤:“绝对完全实事求是!好!现在说洪夫人——她这样关心我俩;关心七妹、陆全;关心大龄男男女女的婚姻。可是,她和娄宏发,怎么各在一方啊?”

    郎迎新:“这事很惨。我来南梁,夫人把我当成女儿关心,同睡一起。摆谈中我得知:她受过三次重大打击。第一次是翻船,她在江里,拼命挣扎得活,还不惜花重体力水里救人;在即将精疲力竭的时候,被卡在鬼门石,拼命得虎口余生,先得崩漏,后闭经至今;还得了‘吐血症’。第二次因娄凰之死,痛苦得几乎死去,得了‘恨男症’。至今还厌恶娄宏发。所以不能同住。”

    李白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