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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2 章、保驾人王行

    和福对左右的保镖、金刚、侍从说:“没你们的事了,都回避吧。”

    奴仆们一齐回应一声:“是。”就迅速地退出去了。

    鸿鹄伏在地上,心如沉重的寒冰,动也不动。等待和福宣判。

    和福:“鸿鹄平身。”

    鸿鹄:“谢……谢和福!”莫名其妙,身不听话地站起来,退行五步,侧身站在和福右边,垂首双目看地,只待处治。忽然感到:和福无声无息地走到自己身边,自己的左手腕被和福轻轻一握,就身不由己地跟在和福侧后,不快不慢地走着,到了和福内室。

    室内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全是十分昂贵华丽的陈设。

    鸿鹄心声:“我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哎呀我十分忐忑不安,不知和福要如何打发我。”走进内室,看见:

    左面雕花窗前,坐着一个身穿草绿色服装的女人,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经书。

    鸿鹄看过那书:心声:“那是《圣经》,平时存放在灵洞书库。和福想看时,就叫护法‘专取’。我以往虽然很难到大佛寺一次;但每次来,都见到那女人,只是服装不同而已——那是暗杀我的仇人千秋万代金银心!”

    郎迎新一下子合上书。

    鸿鹄的心里陡然一紧,暗道:“和福赐罪,我无二话。可是千秋万代金银心,倘若胆敢对我下毒手,就得拼个鱼死网破!”只见:

    千秋万代金银心放下书,笑眯眯地一面迎了过来,一面热烈地说:“嗨!鸿鹄仙子!您更精神了!啊!应该讲:您长得如花似玉,是更为美丽,更为神气潇洒了。”伸手握住鸿鹄的右手,表现十分亲热。

    鸿鹄不动声色自忖:“暗杀我多次不成,想借和福之手得逞吗?你打错了算盘!我也要执行我母亲的‘四除令’!”暗暗运足内力,一旦千秋万代金银心发力,就要借力使个“反客为主”的招式,把千秋万代金银心扔出窗外去。

    和福低声对鸿鹄说:“您和新妹,陪伴我去南梁,私下探望您母亲和我的救命恩人。”一指桌上的草绿色衣物:“快穿上。这就走。”

    鸿鹄暗道:“是否千秋万代金银心作怪,想出这种伎俩,去刺杀我母亲?我得注意了:一定要叫千秋万代金银心休想得逞!”

    郎迎新见鸿鹄,满脸的仇恨和愤怒;自己的心不禁泛起悔恨的浓云。沉重而亲切说:“小妹,您在灵洞,消息闭塞。也不主动打听天下大事小事;所以啊,至今还不知道:师姐我现在的情况。”

    鸿鹄冷冷地瞥了千秋万代金银心一眼,感觉千秋万代金银心如像狼的心肠一样凶狠、残忍、恶毒。由不得自己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懑的嘲笑。暗说:“八成是魔鬼牙齿磨得太快了,忍不住要吃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郎迎新接着说:“为姐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投诚南梁了。深得您母亲、梦幻女师傅、娄招妹三公主,江长春师妹,以及诸位姐妹兄弟的器重、关怀、亲热;我已‘浪子回头’啦。回到南梁府,您就知道了。来,我帮您穿衣服。”说着就拿起衣服,要为鸿鹄穿。

    鸿鹄挥手拒绝;将衣服扯过来,拿在手中,但仍站着不动。冷冰冰的心里,像吹过一阵更冷的寒风。暗道:“虽然有传说:刽子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我还没有见过实例。收起你这一套鬼把戏吧!”

    郎迎新看着鸿鹄警惕的、拭目以待的目光和冰霜似的表情,由不得心中一阵发颤。温柔说:“小妹,为姐我已经改邪归正,不再做以前那种令善良、正义人们憎恶的事了;不再做那种既使人提心吊胆,也使自己也担惊受怕的勾当了。现在的南梁人,都十分尊重我,喜欢我了……”

    鸿鹄暗道:“花言巧语的狼外婆,最终总是要现原形吃人的!”

    郎迎新:“所以,为姐我在什么人的面前,都可以理直气壮,心地踏实,没有顾虑;而是有所依托和有奔头了。”

    鸿鹄心声:“暗杀不遂,就等于肚子饿慌了,又想出诡计:如何吃人!来吧!我可是伤心透了的盘石,无论你风吹浪打,雷劈火烧,我都不动摇!”

    郎迎新继续诚实说:“小妹,姐推心置腹告诉您:我真是值得庆幸,不枉一生,必须珍重。我尤其有一种强烈自豪感,而且时时在心中激荡。”郎迎新不知:

    鸿鹄是那种不信任何空话,也不轻信一件实事的人。

    鸿鹄暗忖:“吃人魔鬼往往装潢门面,笑里藏刀。善良人往往上当。”

    郎迎新真诚说:“我十分倾倒和享受明月对我的评价。她说我是世界上对幸运体会最深刻,对人性理解最透彻,对感情领悟最彻底,对是非辨别最明白的人。因而,我深深悔恨过去,看着别人因为我造成的灾难而痛苦,我也就情不自禁地心如刀割。因而就极同情您,真心爱您。”

    鸿鹄暗说:“饿极了的狼,当然极爱食物;但是吃不到,就改变策略了。”

    郎迎新赤诚道:“小妹,从您的表情就可看出,根本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和福现在也还不能为我作证。不过,我问心无愧。只要到了南梁,您就会明白:姐我已经不是五毒俱全的‘狼毒心’了。小嫦娥给我起的名字叫郎迎新,才郎迎新之意,这个名字很好,我就用了。您就叫我迎新姐,或者叫‘新姐’吧。”

    鸿鹄不愿再沉默了,恼怒说:“我还没有见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之事!现在是在和福跟前。即使是单独相遇,你(诡计)也休想得逞!”

    郎迎新乐道:“您终于说话了!您说得对!如果我是您,也会这样说的。不过:人事难料,神想不到。您到南梁,就会欢笑。”

    鸿鹄:“那是幻想太平、美好的人,睡在床上做梦。”

    郎迎新:“那么小妹,为姐我就要多说几句了:虽然‘日从西出水倒流’之事还不曾见;但是三国时的孟获,不是归顺孔明了么?过去,我狼心狗肺;现在转变,改恶从善,却是事实。小妹,我们回到南梁,三天以后,我俩姐妹再见时,您一定要拥抱我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鸿鹄:“如果三天之后,我还健在,或者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躺在你的面前,那就三生有幸,多亏你高抬贵手了。”

    郎迎新:“哎呀小妹!现在光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说不清楚。您去南梁看事实吧……哎哟我说这么多干啥!是自作多情的废话!我该一言不发才是。”

    和福柔声:“鸿鹄,快穿衣服呀!此去南梁,只我们三人。您不要叫和福,叫我大姐。这是私访,要时刻保密,不可说出我的身份。”

    鸿鹄:“是……”心中疑团重重,斗胆轻声问:“这其中,不是给南梁和弟子鸿鹄降罪,或是降无枉之灾吧?”

    和福:“不是!您放宽心。是我‘私访’南梁。不能张扬,不能公诸于众。故而,只你俩保驾。是迎新推荐您。她的意思是:您母女分别多年,此次前去,重逢团聚,您享‘人仙之乐’,以表示和福对您关照。回来后,您不仅是灵洞之主,我还要‘加封’您。”

    鸿鹄暗忖:“和福的话该信。”说:“弟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和福:“哽!应该既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说着,穿上了草绿色衣服。

    郎迎新对鸿鹄道:“我有意从南梁带来这衣服,专为和福和您掩护身份用。”

    一忽儿,三人的打扮都成了一样,不过衣内的武器不相同:和福随带的是小手枪,遇到野兽打“麻醉弹”用。一切准备、安排完毕。和福手势:“出发!”

    郎迎新对鸿鹄低声:“小妹,此去南梁边界,走正路太绕;即使轻功高速度,或者骑马奔驰,傍晚前也到不了。因此,必须施展轻功,直线越障快行。大姐在中,您在前或是在后?”

    鸿鹄心声:“保护和福,应在和福身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我是第一次出门,不知路径。”于是说:“就在后吧。”

    郎迎新:“我就在前带路了,你们要紧跟上啊!走!”

    三个美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寺后越墙而出,藏身潜行,很快就下到了金瓶山脚的无人区。

    郎迎新的轻功,在铁梁向来甚是有名。

    和福受各派名师和狼鸷鸟的传授,以及下苦功夫勤学苦练,武艺、轻功更是登峰造极。开初,还顾虑温存的鸿鹄跟不上;哪知这个平时不动声色的鸿鹄,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我;甚至在登高坎、越深涧之时,她还要把我扶携一下;真是个本领高强的助手。

    ……

    她们刚离开金瓶山,狼鸷鸟就来到了大佛寺。

    原来,郎迎新离开狼鸷鸟后,狼鸷鸟很不愿意地将娄招妹的信看了一遍,内容就是邀请参加“万酒盛会”,商谈联合打击军匪帮。不禁十分反感。走到练功的平台,站定,将四周打量了一遍,还是跟往常那样:

    长蛇阵驻扎在南梁边界之外的部队,给自己忠于职守的感觉。

    对峙的南梁那方的高崖上,虽然看不见人影,却也流露着虎视眈眈的杀气。

    狼鸷鸟由不得暗道:“刚才,千秋万代金银心将南梁,说得如何、如何了不起;下细想来,我的人马被堵在这里,无法推进,确实也显示了他们的功夫不浅。怎么办?跟娄招妹交谈吧?呸!什么军匪帮,敢来铁梁送死!

    显然是南梁,被包围得坚持不住了,才派遣千秋万代金银心来,向我‘下矮桩’讨好。嗯!娄招妹呀,你打错了主意!我岂能中你的诡计……再说:洪菊花虽然是你的后台,但是,她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你一世。我非叫你灰飞烟灭不可!”

    正在此时,一个下属来报:“老爷!史锦堃、钟玉平两家驻兵,打起来了!”

    狼鸷鸟懊恼已极地吼叫:“都是他妈的劣子!昨天解决了巴、姬两家冲突,怎么这两家也打起来了呢!”

    下属说:“史家军借了钟家军四袋米。钟家粮草久等不到;钟家军也无米了,要求史家还。史家无米还。于是两家先吵嘴,后打架,打死打伤了十几人。”

    狼鸷鸟:“气死我了!待老子去现场,整死他‘几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