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观看野兽斗
夏群:“这……”冲动地将手帕,一爪抓了起来:“啊呀!这个是……是多么有价值的珍藏品!还……还老是揣着。你就不怕揣丢失了?揣肮脏了?揣杇烂了?”急又改为轻描淡写的口气:“哦!不过,原来是一块不值钱的旧手帕,多么没意思!让我帮你处理了吧!” 康建华:“不!这是无价之宝:代表她和我的心。”将手帕拿了回来。 夏群由不得赞赏:“呵!你,您还真是忠贞不渝啊!” 康建华:“也算是花岗石一样坚固吧。她乳名坚贞,学名黎明月,又名黎洁月——我心中永远的明月。”说着将手帕揣入怀中。 夏群故意说:“可是,黎明月她,小小年纪,如果早把你忘在九霄云外,你岂不是白白的痴想了?” 康建华:“我们跪着赌咒过:永远相好,不能变心。我是随时都记住的。她的意志和我一样坚定。她要是在世,决不会忘记。对!我把她填在表里!” 夏群急忙阻止:“别忙!那是孩提时代的把戏,能算数吗?人的感情往往跟溪水一样流逝。或者说:有的人的感情,好像天上云,林中风,江里鱼,水面浮萍,都不固定。即使是铁打心肠的人,也会生锈。人不是瓷器;所处的时间、地点、环境不同;人的感受,心情,言行也不同。” 康建华:“您说的是:那种‘喜新怨旧、朝令夕改、言而无信的骗子’。坚贞是金玉,绝对不会昧良心。” 夏群:“咳!你太天真了。须知:过去共同爱好的东西,现在并不一定爱好。过去两小无猜,现在各走一街。过去相同的性格,兴趣,现在并不一定相同。过去的海誓山盟,遇到山崩地裂海底漏,就完了。人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是截然不同的时代。眼光不能停留在老历书上……” 康建华:“不行!从古到今,海枯石烂不变心,白头到老多的是……” 夏群:“时过境迁哪!假如你的坚贞,变得跟尼姑一样,发誓不结婚。你岂不失望?所以我认为:表里暂时不填她,较为妥当。” 康建华:“你,您不知道,我和坚贞的钢铁意志,雷打不动。我要填!” 夏群有心理准备,说:“当然,如果你一厢情愿,一定要填,别人也没阻止的权利。我只希望你要慎重,有依据;不要感情用事。” 康建华:“她老实,勤快,心肠好,本事多,刻苦用功读书,成绩头一、二名。我受她的精神鼓励,深刻影响,也像她那样,不甘落后,勇往直前,发奋努力,学得了许多本领。非填写不可!” 康建华执笔就往“社会关系”栏,写了“黎明月,对象”。 夏群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要是实际与你的想往相反,你就会后悔,或者痛苦莫名的。快填表:写你的家庭成员。” 康建华:“我……”明亮的目光,顿时暗淡了下去。沉痛地摇了摇头。 夏群感到奇怪:“怎么?你母亲……” 康建华:“母亲阻拦恶霸调戏我姐,被恶霸杀死了……” 夏群:“哎呀!”面色顿时惨白:“她老人家……” 康建华心如刀绞,忍不住切齿痛诉:“还有我jiejie,抱着我meimei……meimei被恶霸抢过去,摔地身亡。” 夏群:“哎呀……”如像自己被摔地惨叫。 康建华:“jiejie被恶霸强……强jian……至死……” 夏群:“jiejie……”像被挖心裂肺,不禁悲声大放:“jiejie……” 康建华痛不欲生,泣不成声,“我,家破,人亡,孤苦,零丁……” 夏群:“您再没有家庭成员了。”泪水如雨,痛彻了许久,许久。 康建华伤心地哽咽:“所以我……特别思念:我的坚贞。” 夏群的难受没有减轻:“您的坚贞……她……她,她失踪了哇!” 康建华:“可是……”又兴起一阵疚心的痛楚。茫茫然地说:“我一直坚信,我会找到她。” 夏群心中沉闷了好一阵。暗道:“怎么办?他竟然是这样痴情的男子!这真是‘牡丹遇忠贞,不爱也舒心’呐!我坚固的心灵围墙,快要崩溃了……可是,事隔多年,双方都应该重新了解之后,才能定夺啊!”以不屑的口气说:“徒弟!你应该冷静地分析分析,她失踪的原因是什么?是她有意躲开你吧……” 康建华:“不!不可能!”摆手:“各种原因我都沉思过多次了。唯独就怕她被人贩子捆了,卖到铁梁地区去,又转卖给奴隶主当奴隶。” 夏群:“唔……”若有所思,点头:“要真是那样,就如石沉大海,你就难以知道任何情况了。” 康建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本来,华堂镇的女豪杰:金江独步洪夫人,风雅侠洪金兰,梦幻女李俊霞等武林之神,都是坚贞的母亲刘文英,青梅竹马时的好友;如果她们出动,是可能找到明月的。可是不幸:梦幻女失踪了;风雅侠的身体垮了;洪夫人……不知道白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洪夫人两个亲生女都没有了。洪夫人怄气怄得一病不起……她也真是太惨了……” 夏群:“她是我……我们中国人最敬仰、最伟大的母亲!啊!说起母亲……我在阳城的同学给我说:她母亲开的饭馆,擀面杖用得很细了。街上买不到,清我帮忙做一根。我说‘小意思’,就答应了。现在得赶快去枪械所制作。你同我一起去吧。”心声:“口说无凭,我要看看你的实作能力如何。” …… 康建华跟着夏群,迤逦坎坷,在森林中穿行。夏群忽然站住,小声说:“听!右方有野兽打架的声音!” 康建华一听:隐隐约约有咿呜呀呜、唏里唬噜的响动。 夏群问:“你会爬树吗?” 康建华:“当然会啦。打攀枝花时,华堂镇的攀枝花树,虽然有刺,但我像爬墙虎那样,各树都爬多遍啦。” 夏群:“那,现在又可以派上用场。野兽打架,不能置之不理,得去看看。你要大胆小心,绝对服从我指挥!” 康建华:“是!” 夏群快速往高处走,来到松干密布的小山梁上。 夏群手势松干:“各上一棵,爬到最高处的枝桠,停住观看!”说着就像狝猴似的往上爬。” 康建华不禁心声:“咦!看他那样娇嫩公子样,居然爬得比我还快!” 夏群停在树桠上往下一看。山下不远的小坝子里,一群狼围住一小群野猪。狼有的在扬声呜呜呜长叫,那是向远方召唤同伙快来。其余的在向一群野猪进攻,但又不敢猛扑。 野猪小的在中间,大的在外围,头朝外,与狼对抗。有的大野猪嘴巴“皮拔皮拔”地响。那意思是:“来吧!老猪决不心惧你们!” 一只狼饿得实在忍不住了,倏忽向那野猪扑去。但是咬那里好呢,野猪皮子那么厚,好像咬哪里都不致命……就在这极短的瞬间…… 那是一只大公猪,獠牙外露,嘴一张,一下子咬着狼的前脚,就像咬嫩竹笋,轻而易举就咬断了,头一摆摔在一旁。还想继续反攻……
那狼痛得一声惨叫,剩下右前脚,差点没有摔倒,极力一撑,就调头退却。不料右后脚被那野猪一下子咬断。那狼就身子着地上。一面嘶叫一面滚爬逃离。 康建华在夏群左侧的树桠上,看得清清楚楚。野猪并不追击。而是稳住阵脚,伺机待战。 在它们的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狼;而野猪不到二十只,大的有十几只。这是数量悬殊的对峙。看来,那些饿狼是想饱餐一吨。 夏群深知:“那一群野猪是杂交的特殊种群,演变成了既是食植物,撞见动物时也吃rou。它们的嘴劲和牙齿,特具杀伤力,比狼的大几倍。而且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常袭击农村。村里的狗,先后被它们撕吃了两只。它们连人都要咬。村民和拿火枪的猎人都怕撞见。何在乎你这些狼。”紫云山和平队公布了“爱护野生动物”的条令,不准杀害。只是驱赶过几次。但是这群野猪是流浪部落,山不转路转,又转到这地方来了。 群狼见那个伙伴倒在那里,边挣扎边哼叫。就不敢再进攻。但是,腹中的饥肠在催促。面对美食,个个心慌。一头母狼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纵身猛扑,跃入猪群中间,咬住一只小猪的颈子,转身就要叼出猪群外。 小猪的惊叫声恼怒了猪群,但它们并不慌乱,只有近狼的两只大猪,左边那只头一扬,就咬破母狼的肚腹,肠子就漏了出来。右边那只咬断狼的前脚。母狼就栽倒在地。顾不得嘴啣的小猪。放开嘴就反咬左面的猪。左面这猪咬住狼的鼻梁,一下子就咬下了半张脸。 母狼惨叫,但破嘴不能成声,引起了群狼的sao动,参差不齐地扑向猪群,就开了一场嘶咬混战。发出杂乱的叫声,有大猪的轰轰声,訇訇声,小猪的叽叽声。狼的哐哐声,哇哇声…… 猪数量少,占劣势。顷刻间小猪就被咬死几个,有的被叼出猪群。但大猪们本能地坐在地上,护住肛门、肚腹和后脚,头嘴左右迎敌,其余表皮既厚又坚靭,表面还有松脂粘土层,就像人穿的防弹服…… 狼数量占多的优势,还仗着肚子饿的勇劲,杂乱无章进攻。但总是被猪咬断嘴、前脚。发出惨叫。加之这些狼群并无战术,也不团结。都有想自己先吃上rou,我挤你排,一忽儿,竟然互相撕咬起来,形成连锁反应,于是展开狼与狼的混战,咬得血rou横飞,一个个伤痕累累。听着野猪的嗬嗬吼声,感到恐怖,灰溜溜悻悻而散。剩下那些断脚、破脸、开肠的,爬在地上,有的流血过多而死亡。失去了小猪的大野猪,有强烈的报复性,对活着的狼,就不约而同涌上,几口就咬死,一个也不剩下。 夏群、康建华看得真真切切。不禁各有感慨。 夏群小声道:“虽说寡不敌众;但要看什么情况、条件、机智和本领。以少胜多有的是。” 康建华细声:“我以前只是听说野猪很凶猛,狼也极残忍。出其不意看了一场猪狼大战,以弱胜强。我真是开了眼界。” 夏群:“可怜猪也死伤了七、八头。而且伤了的,它们不会医治,终究要死。” 康建华:“请部队的医生,来救救伤了的吧。” 夏群:“我也有这个意思。悄悄的下树,不要开腔,如果看见野猪和散狼追来,我用石子打它的嘴。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