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沌之间
仿佛是漆黑无垠的宇宙虚空之中，一大片星河正缓缓流动，无数星辰犹如河沙一样在其中排列。 然后整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站立在宇宙的中心，无数的星辰之上。 “这里就是混沌之间吗？” 月四处张望，打量着。 星河慢慢转动，如同最美丽的水流漩涡，正中心便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月，让他有一种宇宙之主，众星环绕的感觉。 只是前进的路在哪里呢？ 月不知道，只能继续往前走，同时脑海中不断回忆跟混沌有关的情报，随着月的移动，整片宇宙也开始微微向前移动了起来，无数星辰飞快向后面倒退着。 不知走了多长，走了多久，这里并没有所谓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只有漆黑一片的虚空，还有点亮无尽虚空的星辰。 “所谓的混沌就是宇宙吗，等等……那是什么？” 月看着周围的呢喃的时候，星辰开始渐渐明亮了起来，无数星辰的光辉照射出虚空最深处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 还未等月细细打量，一声龙吟之声响彻寰宇，然后无数星辉开始暗淡，然后无数星辰渐渐变红，直接爆裂了开来。 一时之间整个宇宙虚空全部都是陨石碎屑，仿佛末世降临。 “这是……” 还未等月反应过来，伴随着无数星辰的消失，整片虚空再无一点星辉散发出的光临，顿时无尽的黑暗降临于这片宇宙之中。 不仅如此，他感觉连虚空都在不断的崩塌缩小，犹如最初一般演化成一个奇点。 “这种景象！”月不惊反喜，关于这种情况，他或许有些头绪了。 果然没有过多久，奇点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刃从中狠狠一劈，然后整个奇点仿佛爆炸一样重新又变成了一个宇宙虚空。 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星辰又重新出现，星辉再度划破黑暗，隐约可以看到手持长刃的黑色身影消失在宇宙的最深处。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月顿时朝着那个方向不断跑动起来，周围的景象再度开始演变，无数的星辰渐渐聚集起来，然后化成一条璀璨的银河，整个虚空不断扩张，有许许多多的生命开始出现。 然后又是最初那般的龙吟之声响彻虚空，然后星辰毁灭，虚空崩塌，宇宙化为奇点。 再次一柄长刃出现在奇点的中间，狠狠一劈，于是起点再度爆炸一样的分开，化成一个新的虚空宇宙，再度无数星辰。 如此反复，如此循环，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次的演变，都给观看的人一种震撼的感悟。 开天辟地，世界终焉。 混沌…… 这就是混沌啊！ 月的眼中闪烁起了阵阵的精光，然后周围宇宙虚空的景象就此消失，然后一个巨大的祭坛出现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一个六芒星的图案，上面雕刻有无数的梵文，每一个古朴的梵文上面泛着微光，看上去极尽神秘，给人一种莫测的美感。 月了解这个图案，这是梵文之中极其经典的图形，其六个角有六种含义，分别是：善、恶、爱、恨、生、死。 这六种含义在梵文里被认为是六种永恒，合起来的意思便是世界万物合一。 而六芒星的两端则是耸立着两个巨大的雕像，一个是手持长刃，开天辟地的战士，另外一个则是犹如神话中的巨龙，带给世界毁灭终焉的魔龙。 “果然，这就是混沌之间，我没有猜错，刚才宇宙虚空中的两个黑色身影就是混沌中代表开辟和终焉的两位使者。” 月清脆的声音在整个混沌之间回荡着，看着前面的六芒星，他的眼中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泽，“混沌之力，超越于秩序之外，说不定，不，这一定凌驾于大邪神之上的力量！”一边说着，他一边上前，准备围绕着六芒星，仔细观察地上的梵文。 只是他刚上前一步，六芒星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后两边的雕像也出现了莫名的光泽。 “人类，汝至此，意欲何为？” 一股低沉伴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月眼睛微微一亮。 精灵，是执掌混沌的精灵。 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便可以使用混沌的力量了。 “我……来这里想要得到混沌的力量。”少年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这片狭小的混沌之间不断回荡着。“守护我想守护之物的力量！” “明白了，人类，吾等可以给你力量，世间至强的力量，但是作为交换，汝所能付出最大的代价是什么？” “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告诉吾等，汝愿意为这力量，为这所守护之物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战士与巨龙的石像微微振动，他们在等待着少年的答案。 为了追求力量，为了守护所想要守护之物的力量，所能付出的最大的代价！ 这是评判，也是审核！ 少年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道，“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所能付出的一切！” “包括汝之灵魂？” “灵魂，你们是魔鬼吗？” “既然来到这混沌之间，即便吾等是魔鬼，汝还有选择吗？” 少年抬头看着战士与巨龙的石像，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这个国度，这个父亲，兄长，用生命所守护的国度。 “也是，即便你们真的是魔鬼的话，如果可以给我力量，那就让我堕入地狱吧，我的灵魂，你们拿去！” “很好，献上汝之魂，可役使混沌之力，直到生命终结，直到世界终焉……” 犹如宇宙再度降临一般，混沌之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地上的六芒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上面雕刻无数的梵文开始慢慢浮起，组合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月认出了这个形状的意义。 天主…… 即为世界万物合一。 此之为永恒！ “人类，进来完成契约的最后一步吧！” 少年默然无语，走进了六芒星中。 “至此，向混沌见证！” 这一次，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轰鸣，旁边的战士与巨龙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在月的眼中一下子栩栩如生。 “少年再一次做出抉择吧。” “什么？” “虽然同为混沌，但是汝不能同时役使两种混沌之力，吾掌管终焉之力，乃是世间万物的终结者，乃是毁灭之王……”巨龙的声音带着令人震撼的回响，“而吾对面乃是世间万物的开辟者，掌管开辟之力，来吧，少年做出你的抉择。” “开辟与终焉吗？” 月抬起头，看着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巨龙，“毁灭之王，你说你是世间万物的毁灭者，你可以毁灭神明吗？” “当然，即便是在这个世间上位于顶峰的神明，只要役使吾之力，亦可毁灭！” “那好，我选择你，选择毁灭之力！” “是吗，少年，呵呵呵……” 明明只是一尊石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月感觉这个巨龙石像在笑，是的，耳边似乎还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笑声，但接下来月便知道答案了，那是哂笑。 “很可惜，汝不能借助吾的力量。” “为什么，不是说役使混沌之力只需要我的灵魂吗，我既然答应给你们灵魂了就绝不会食言！”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汝之灵魂承载不了吾的力量，契约无法成立。” 巨龙的声音在这片漆黑的混沌之间回荡着，而少年则是沉默了一会，“为什么？” “因为汝还抱有希望！” “什么！？” “只有绝望的灵魂才能役使和承载吾的力量。”巨龙的石像开始渐渐暗淡，“汝或许曾经绝望过，堕落过，但有人给你希望之火，点亮了你的心灵，这样的灵魂吾不需要！” 月沉默了。 父亲，大哥！ 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硬生生把他从堕落和漆黑的泥潭中抓了出来，重新点亮了他生命中的希望之光。 “对，你说的没错，我去过地狱的最深处，但最终我还是回来了，带着未曾燃尽的希望之心……”少年坚定的抬起头，转过身说道，“开辟者，如果他需要绝望的灵魂，那你一定是需要充满希望的灵魂，那么我的灵魂充斥着希望，绝对符合你的需求！” 战士的石像开始发出微微光芒，然后他那柄用来开天辟地的巨剑落了下来，重重插在了少年前方的地上。 “若汝之灵魂真的充满了希望，如果汝之灵魂已经体验过绝望，如果汝之灵魂拥有牺牲自己的一切来守护想要守护之物的信念，那就拔出此剑，拔出这柄开辟之剑！” 少年向前一步。 伸手…… 拔剑…… “父亲，愿您在天国依旧保佑我……” 一条虚幻的红龙出现在了他的一侧，耀眼而夺目，即便在这漆黑的混沌之间，依然展现着神明之姿。 “呀！” 少年拼劲全力开始想要把这柄剑拔出。 剑开始不断从泥土中被拔出。 一股异样的气息冲月的身上散发，升腾，那是绝对漆黑的恶，世间堕落的原罪。 这是邪神阿瓦塔的力量。 这些漆黑而堕落的恶出现在了少年的另一侧。 随着开辟之剑渐渐从泥土中被拔起，原本不可能交融红龙与堕落的原罪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善与恶，光与暗就此交汇出混沌的力量。 “人类，与吾定下契约，跟吾一起念诵。” “我……知道了。” “善与恶，光与暗，开启混沌的大门。” “善与恶，光与暗，开启混沌的大门。” “一个灵魂指向光明，一个灵魂引导黑暗，光与暗的临界将创造混沌的光辉，在这光辉中将诞生开天辟地最强的战士！” “一个灵魂指向光明，一个灵魂引导黑暗，光与暗的临界将创造混沌的光辉，在这光辉中将诞生开天辟地最强的战士！” “此之真名，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 “此之真名，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 “至此，契约成立！” “至此，契约成立！” “很好……”战士的石像不断震荡着，“若役使吾之力量，需以灵魂为祭，切记……”随后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同时战士的石像化成一道虚影连同那柄开辟之剑一同融汇进了少年的身体之中。 “好了，人类，汝已经得到了混沌之力，现在离开这里！” 月闻言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即便这力量一旦使用便会以他生命为代价，他还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因为他的哥哥还在战斗啊！ 看着消失在混沌之间的少年声音，巨龙的石像发出莫名的笑声，下一刻无尽的黑暗再度将这里笼罩…… 直到下一个造访者的到来。 这里时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也没有任何空间的概念，只有同时拥有光明与黑暗之人才能进入。 比如说现在的造访者…… “人类，汝至此，意欲何为？” 巨龙石像看着六芒星的前面，这是一个将全身笼罩在披风下面的少女。 唯一展露在外的脸孔，让人注目的便是那双无神而充斥着仇恨之火的目光。 “我要报仇！” “很好，以汝之灵魂为祭，换取吾之力量……” 绝望的灵魂充斥着仇恨的气息，这可以承载毁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