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是打赌

    我们很快赶了过去，抵达小区的时候就现封锁还没解除，为了不妨碍到调查，所以无论是单元门还是楼层都设置了特勤卡，阻止不相干的人和记者进入，所以那些八公八婆没了新话题又不能进去，三三两两都散了，赶回家给三亲四戚打电话爆料：

    “哎呀，你知不知道啊，我们这里出大案子了……”

    要是今天来的人是老谢，恐怕这些的区刑侦队员还不一定全部认识，可偏偏是唐牧——这孙子省搏击大赛第一的名头那可不是虚的，多少新人的偶像啊，所以我俩还没进去，隔着玻璃门就被值班队员给认出来了，“哎呀，唐队唐队，您怎么来了？”

    这种时候的逼，唐牧就掌握得比较熟悉了，丫昂阔步目不斜视，对于几名队员的敬仰只稍稍点头：“听说这件案子比较棘手，所以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提到市局的必要——诸位同仁辛苦了，有新进展吗？”

    你瞧瞧，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这谱摆得就跟神探下凡一样，而且最神奇的是居然还有响应…其中一位队员立刻报告道：“是！报告唐队，刚才我们在对面楼挨户询问的时候，有位在窗边做作业的初中生正好看见了些情况，他现在已经被带到物管办公室去做笔录了…您需要见见吗？”

    “行，等我查看完现场之后就见他，麻烦你们让他暂留下。〔＜（”

    华庭锦绣虽然是高档小区，但因为修建时间较早，所以并非现在流行的电梯入户类型，只是采用了当时比较稀少的一梯两户、花园中庭以及每栋都设置管家亭的设计——我们来的消息显然已经有人用对讲机告诉上面了，所以才下电梯，我就现中庭已经有人候着了。

    此人年纪和陈廷禹相仿，身材中等貌似普通，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灵光让人知道他非凡物，电梯门才开他已经迎了上来：“唐队，想不到这大半夜的您也来了啊！”

    “哟，小潘你在啊，”唐牧朝里面一指：“你不会给我说现场是冯老三在差吧？”

    “嘿嘿，您都猜到了我还说什么呢？”小潘笑了笑：“冯科长刚才还提呢，说这次省上把他和庞副局弄来查案，这么大动静，不会不给市局打招呼，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你还是谢队，我猜是谢队他硬说是你…真不愧是老朋友啊，您还真被他说准了！”

    他顿了顿，又咿的补了句：“怎么，今儿唐队您没带老陈过来啊？是派去查别的线索了，还是说调卷宗去了啊…”他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不会是这家伙受伤没好，所以您换新助手了？”

    “我和冯老三是老朋友？老对手才对吧，这又什么好装的？”唐牧哈哈笑了两声：“不过啊，这事儿你们真猜错了——这件事只交给了你们省局，并没有通知我们，我来呢，只是因为这案子的嫌疑犯是我舅子的病人，所以顺便带他来了解下情况…真要是办案，老陈那家伙就算腿断了也得跟着啊，怎么可能换人？”

    几句对白下来，我立刻想起了平时唐牧和安怡聊天时候给我说的事儿：

    蜀都是川渝的省会，所以这里不但有市刑侦总队，也有省公安厅的刑侦科，两者属于上下级关系——唐牧嘴里的冯老三就是省刑侦科的科长，办案的一把好手，平时经常有人把他和唐牧相提并论，纷纷议论谁才是我们川渝年青一代的第一神探，一来二去之后，这俩自己也都留意上了对方，暗中掐架叫劲不知道多少会了。

    唐牧擅长的是正面追捕缉拿，对于凶案有着特别的嗅觉，身手更是蜀都刑侦队排前几位的高手；冯老三又名冯也木，擅长的是追踪缉拿，特别是被通缉的犯人，只要胆敢在我们川渝露面，那肯定逃不掉，博学多才堪比本百科全书，经常从蛛丝马迹中现线索。

    这俩的风格不同，但都是破案高手，彼此留意之后，他们的下属更是针尖对麦芒的较量了起来，冯老三的副手潘本孝和唐牧的副手陈廷禹都不知道比试过多少次了，老大破案、获奖、上报露脸等等都是他们较量的内容……

    所以，这次案子报给了省刑侦科，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唐牧身上。

    唐牧的话音才落，屋里已经响起了清凉爽朗的男声，跟着看个瘦高个的男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把白手套一点点的取下来，随手交给小潘：“老唐，怎么着这事儿没交给你啊？”

    “凶杀案而已，那年不出个几十件啊，我们犯得着管吗？”老唐无所谓的耸耸肩：“本来就是区刑侦队的案子，非要插手，这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是说我们拍秦shuJI的马屁？”冯也木毫不示弱：“说的是，这确实有点拍马屁的嫌疑，只不过呢，拍马屁这种事科里只需要我和庞副局来一个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

    “那倒是，”唐牧点头：“怎么着？你不会说这案子你有兴趣吧？”

    “你说对了，这事儿我还真有兴趣，”冯老三微微一笑：“这案子可不比你上次遇到的那什么死人复活的案子简单——老唐，要不然你我俩来玩玩，看谁先把案子破了？”

    “没兴趣，”唐牧摇摇头：“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姓秦的这家伙不对付，点帮他的心情都没有…不管你这事儿多神秘多复杂，我们市局都不会插手的，你自己慢慢玩儿好了！”

    冯老三还没说话，旁边的小潘反而搭腔了：“哟，唐队，刚才你还说嫌疑犯是你舅子的病人，如果不加进来调查，那怎么能知道她们是不是真正的犯人呢…唐队，咳咳，你要走没事，我绝对不会说你是怕输给我们冯科长，所以不敢比…”

    “你小子这是激将法啊？”唐牧倒是不上当，丁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别介，你不如到处宣扬好了，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只不过我看谁相信你啊？”

    凭唐牧的能力和这些年的成绩，他这话倒不算是夸口，确实没人会因为他不插手而觉得是怕了冯老三，可这在我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啊——说实话，这案子涉及了秦少爷的死，那调查起来的麻烦事真不少，我总不能一直叫唐牧帮我跑腿吧？

    最好的结果莫过于让唐牧参加调查，如此一来，我顺理成章弄到第一手内部资料不说，还能跟着把案子给弄明白了，看究竟王悦她们是怎么和这事儿牵扯上关系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口了：“不对不对，老唐，我建议你不如听冯科长一回吧，就和他比比怎么样？”“比？我哪儿那么多时间？”唐牧转过头来蹬我眼：“现在科里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陈廷禹这家伙又赖在医院不出来，忙得都快死了…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没得到指令插手嘛，都报上省厅了，我们市队怎么好去折腾？”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卷宗过来，”冯老三一听我这话，立刻来劲儿了：“顺便让庞局给你下个请求协助调查的文件来，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这个…”唐牧还在犹豫：“喂，安然，你正想趟这浑水？”

    “必须趟啊，我这不也是没法吗？”我苦笑了下，拍拍唐牧的肩算是把这事儿敲定，然后转过头去对冯老三笑笑：“那行吧冯科长，我这就算替我姐夫把这事儿给应了，只不过现在调查的东西都在你们手上，要是不给我们的话…”“所有卷宗都在区刑侦大队，你们要我就明天喊人送来，”冯老三肃然道：“其他的东西，无论是口供、鉴定报告还是目击者报告，我都让人整理了给你送来，保证不少你丁点——只不过这现场勘查的东西是我们的本行，我自己弄了些东西，你那边…”

    “不用了，我既然来了，那肯定就自己勘查了，”唐牧笑笑道：“行吧，为了我这便宜舅子的病人，我就陪你玩玩，只不过我们话说好了，空玩没意思，总得有个什么彩头才行吧？”

    “既然打赌是我提出来的，彩头就你说好了，唐队。”

    唐牧想了想：“这样，我们就在天天渔港赌十桌海鲜大餐就行，每桌五千的餐标，赢家可以把自己的兄弟全部带来搓一顿，你看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冯老三冷笑道：“老唐，你看起来挺有信心啊！那我们说好了，这顿饭就安排在十天之后吧，如果十天我俩都破不了，估计谁也没脸吃得下去了…”

    就在他俩商量打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种异于平常的阴冷，这种阴冷显然是从房里传来的，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我熟知的鬼冷，换言之也就是有鬼存在这里面…

    既然有鬼，那我的消息似乎比冯老三可就多多了吧，那为什么我不把这赌注加大点呢？

    我立刻插嘴道：“喂，1o天破案是不是太掉价了啊？要不这样，三天，三天之内破案你看如何啊，冯科长？”“三天？”这话出口冯老三和小潘都有些吃惊了：“你有把握？”

    唐牧知道我的底细，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旁边乐，看起来是打叠好心思准备吃冯科长顿冤大头了。

    “我没有，我姐夫有，”这下轮到我叫板了：“要是怕的话，你还是十天，我们三天不破案就算我们输，怎么样？”

    “你！”冯老三狠狠咽了口口水，被逼到这份上估计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到了这步哪儿能认怂呢，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这丫也重重的点点头：“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天天渔港见！”

    说完，他带着小潘径直离去，再没和我们多说一句废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