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终出绝境
白猿死死地看着没入洞顶的那石子，神色很是惊疑，过了一会儿，他一下又跃回到石壁边，朝着通道嘶叫，听起来很是愤慨的样子。 在下面的天寒听到，当即苦笑不已。他知道，那白猿误会他呢，当下，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没了心思去想办法辩驳，反身就想回了潭边再寻他想。就在此时，两根不大不小的木头从通道里冲了出来，来势不慢，幸亏天寒此时虽无武功在身，反应也今非昔比，身一侧，安然躲过。天寒看了看那两木头，眼前一亮，瞬间又有了办法。 原来，白猿看它那几声控诉得不到天寒的回应，一气之下，也想着扔几样东西下去报复一番，左看右看，先是拾起一堆石子，刚想往下扔，又迟疑了，拿在手上瞧了几眼，又扔开了，最后东找西找，在洞口旁找到几根不细不粗的木头，这才又是欣喜又是解恨地奋力扔下通道里。 天寒拾起那两根木头，游回到潭边，上了岸，系上那遮裆布，就看着那两根木头发呆琢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两块石头，相互碰撞磨擦起来。刚开始，他不敢太大力了，就因为他现在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慢慢地，他把力度加上去，速度也越来越快，两块石头被他碰撞磨擦得响个不停，偶尔还有火花掠过。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寒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看回到天寒手中的石子，从开始的长圆形状，渐渐变化成了现在的长扁形。此时，天寒停了下来，认真地看了看那两块石子，思量了一下，把手动了动，打磨的角度略变了变，对着其中的一块石子又打磨了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天寒的动作再停了下来。他拿着两块石子，看着其中的一块，长吁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终于成了。” 如果在列举天寒的长项的话，那么木雕必定算得上最好的一样，天寒自认没什么会的，除了木雕，他的木雕逼真而形象，别说是小孩子，就是稀拉平常的手工艺人也是比不上他的，虽然这份手艺，天寒是怎么会的，他一点都记不得了，但这也不妨碍天寒把这当成自己最得意的技艺。 这时候，天寒一手拿起地上就放在一旁的其中一根木头，一手握着那打磨过的石头，居然就雕刻了起来。天寒竟然把石头打磨成刻刀，把这弄成可以雕刻木头。看那锋利的石头边沿与尖尖利利的石头角儿，真不能说这是异想天开。 这石刃也算是挺好用的，虽然没有天寒平常用的小刀那样好握，也锋利还是很锋利的。天寒习惯了一下，就把握住了窍门，专心以致地投入进去。 天寒想要做什么？ 看着天寒手中的木头，一点点被天寒抠出轮廓，依稀是一只猿的模样。天寒雕得很入神，只半个时辰，一个形象的木头猿就诞生了。天寒没有休息，他一下又拿起另一根木头雕了起来。当然，这时候，他又怎么休息得着？ 这一次，天寒足足雕了一个时辰，越到最后，天寒的速度越是放慢，终于，最后一刀落下，天寒长呼出一口气，捧起手中的两个木雕，一只猿，一个人。天寒看了很久，确定真的是逼真了，这才放回到地上。 天寒又在自己那块快扯没的布扯下大大的一块，把这两块木头，一头系一个系起来，紧紧地打个结，小心翼翼地捧着下了潭里，再走到通道的底下，朝上面喊了喊，提醒一下白猿，然后手一往上抛，又把手中的两块木雕扔了上去。这次，天寒收了四分力。 木雕正往上飞的时候，白猿也在朝下望，毕竟是过了这么久没声息了，白猿也开始有些焦急。突然听到天寒那一声叫唤，白猿不由又开心了起来，刚又想呼回几声回应回应，但又僵住了，再紧接着像被什么踩了尾巴似的一空后翻又翻出去了。果然，就在这一呼吸间，天寒扔的两个木雕刚好从通道口跳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曲线，就落到了地上。 这次白猿怒了，拾起几块石头，又冲到石壁边真想扔下去了，但眼光又暼了暼那木雕，感觉有点不对就又止住了。 原来，天寒是把自己与白猿都雕在了木头，用布条系上，以表达要白猿救他的用意。这时，白猿走到木雕身边，一把就拾起了其中一个。真是上苍保佑，白猿一下就拾起雕的是白猿的那一个，雕的是天寒那个也就在空中晃来晃去，真有那么个意思。 白猿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头脑，一下跳到洞口，几声呼啸，呼来几只黄猿，咿咿哑哑地喊了几声。那几只黄猿不往地点头，然后又跳开了，长声啸叫了几声，整个猿群也都沸腾了起来，咿咿哑哑不断，齐齐扑到树木上东拉西扯，把缠在老树上的藤都扯了下来，一股脑地往高台上送。 过一会儿，白猿看着树藤的数目，长嘶了声，所有的小猿、大猿、老猿、黄猿、黑猿都停下了动作，又听得再一声长嘶，都不再扯藤，各自玩耍觅食去了。 白猿再唤来几只雄壮的黄猿，一条藤一条藤地打结，一头一尾地连起来，单独一条藤也是不短的，几十条相连起来就更长了。过了不少时间，终于连好了，白猿又一声叫唤，又有几只黄猿跃了过来，齐齐扛起那藤蔓，走到石壁旁，白猿再一声，一下就把其中的一头扔了下去，“唰”的一声，藤条就只剩一个端握在白猿的手中了。 天寒就在潭里，没有回到岸上，这次他连那遮裆布都没有脱，就泡在水里，等着。果然，就在此时，一条苍翠的藤蔓在天寒的身旁骤然出现。 天寒一把就把这藤蔓用双手握紧，双脚也缠了上去。紧接着，天寒就感觉到，自己慢慢升空了。就在重新经历漫长黑暗的通道时光后，就在看到洞口的那一刹那，天寒莫名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出了洞口，跌坐在地上，天寒忍不住落下了泪。“少年非是无情人，只因砺磨须男儿。”就在这时，天寒终于可以软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