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臭猴旧事
臭猴儿这句话一出来，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仿佛为臭猴儿突然这么“彬彬有礼”而感到惊奇，往时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捉过来了事的。可是，这都是知道臭猴儿的为人才这样想，至于叶清一行人，只不过途经此地，当然不会这样想的。 只见清漩也不接过那酒杯，也没作声，只用了眼角瞥了一下叶清。叶清看见，突然在一旁轻笑了一下，道：“漩儿，既然人家敬你，怎能失了礼数？” 臭猴儿听了，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的实在可爱，连忙道：“对对，美女，来来，一杯！”眼珠子说时一点都没离过清漩的脸庞，又一下子瞧了眼叶清，再指了指通叔，又道：“这娃子看起来顺眼，不像那老家伙，我一进门，那身子就没软过，实在好笑。等下就不怎么对付你好了！” 清漩听到叶清这样说，心中不禁有些伤心，心道着自暴自弃，便接了那杯酒饮了，但一抬头，见臭猴儿实在猥琐，心中厌恶更甚，又停下了举动。正难为处，听得叶清又对臭猴儿道：“呵呵，还蒙见爱，不过话虽这样说，可是，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拿过的杯子，让她拿了却是于礼不合，还是这样吧，拿我这杯。漩儿，敬这位大哥一杯！”说着，叶清把自己跟前刚盛满的一杯酒放到清漩的手中，清漩见了，心中一甜，作状向臭猴儿一敬，袖子一掩便饮干了。 叶清见清漩干了那杯酒，当下便道：“这位大哥，酒敬完了，请吧！不送！” “这！”臭猴儿现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怒极反而生笑。臭猴儿冷笑道：“想不到，原来最让人讨厌的人，是你。好！后会有期！”也不停留，转身便走。 叶清眯着眼看着臭猴儿离开，一言不发。就在此时，这店里的掌柜静悄悄走过来，跟叶清这一桌的人恳求说：“快走吧，快走吧，几位爷！再不走，你们遭殃的！” 叶清大奇道：“哦？我们遭殃关你什么事？怎么觉得你比我们更害怕似的。” 掌柜苦道：“这位爷不知道，那臭猴儿手段众多，可要论最害怕的，莫过于下毒！若你们还不离开，你们丧命不说，我们这店里被人下了毒，哪里还有人愿意来吃？这是断人绝路啊！几位爷，钱不要了，快去吧！乘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通叔听了，忙对叶清道：“若真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出门还好！” “不急不急，还得等闻叔回来呢，再坐会儿。” “但是……”通叔还没讲完，叶清就打断了道：“何况，有通叔、闻叔两位在这里，怎就怕了个地痞流氓？” “可是……”通叔还想说什么，但只见叶清摆了摆手，也就不便再作声，只能在心中暗暗焦急，埋怨道：“少主还是年少，江湖经历少。一个会下毒的流氓？这还是流氓这么简单么？”可是也无法，只得暗暗提防。 掌柜见他们不走，俗话说“笑迎四方客”，做客栈的，只有迎人，哪有赶人的说法？无奈何，也只得罢了。 可是，掌柜想要罢了，但叶清还不肯，见掌柜想走开，一把拉住了，看着掌柜说：“老板，你说那人那么厉害，那你得给我们说说，心中也好有个提防啊。” “这……”掌柜心中大急，你说这人啊，怕就走吧，又不走，既然不走，就不怕啦，还要我说，到时候，别人问你，那臭猴儿说我帮过你，把我一起整了咋办？ 可是，看看周围的人，掌柜就知道了，这事，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到底是做买卖的，心里自有一个算盘。掌柜心道：“反正这说不说，人家都觉得我说的。看这几位的衣着，老的穿得像武林人士，少的像富贵公子，想着都差不了那里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说了，有个万一让他们收拾了臭猴儿，我也就安心无事了。”一定计，掌柜脸上顿时挂起一堆笑容，朝叶清拱拱手，说：“这太多的我说不出，就说点大家都耳熟能详，心知肚明的吧。”这几句话还说得特别大声，全店的人都听到了，这意思里就是说，我说的都是大家都知了，出什么事，也是大家一伙的事，多担待啊。 叶清笑容不减，说：“行，掌柜您说什么我听什么，我听着！” 掌柜搬了旁边一张条凳过来，挨着边坐下，才缓缓地说出了臭猴儿的来历：“这个臭猴儿，原名姓刘，名字嘛，我给忘了，相信这里也没几个是知道的，听那口音，大概是本地生人……嗯……在这城里，横行霸道十几载咯，都没人能治他。过去有些江湖人，仗义，出手惩恶，武功差的就被他打发了，武功胜过他的，都不小心着了道，被他下了毒……说起那毒，倒也死不了人，只不过每天都会上吐下泄好几次，长久下来，也就虚了身子……这些人，后来出了城，也就不知道哪里去，怎么样了……久而久之，没人能治他，也就只好让着他，所以就成了客官您看到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那说起来，我倒有两个疑问想要问问掌柜您。”叶清微微点头道。 “请说请说，这里面的事，人人都知道。”掌柜嚷嚷道。 “呵呵，”叶清也不为意，笑了两声道：“既然有武功胜过他的人来制他，怎么不杀了他，反而还要被其所害呢？这一点，还望掌柜不吝指教。” 掌柜听到这个问题，神色变了变，迟疑了几分，声音不自然地压了下来道：“这说起来，也是遭罪的话，不过，想着客官您也是知道了比较好，就告知您也无妨，还望客官不要把我给供出去。” “掌柜客气了，这我当然是晓得的。”叶清道。 掌柜咬了咬牙，再低了几分声音说：“据人说，那臭猴儿武功虽然不算差，但也不是什么一流好手，平常的武人是打不过，但若是来几个江湖好手，臭猴儿一个也是万万对抗不了的，但他却有一样本事——轻功。他的轻功，飞檐走壁也是等闲的，有人见过，臭猴儿竟能在空中飘移！” “不可能！”通叔在一旁断然道。 “哎……”叶清一起手打断了通叔的话，再转回头看着掌柜，说：“您说，我听。” 掌柜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以往凡是他打不过的，他便跑。他只要一跑，没有人可以逮得着他。这样一来，过了几天，他又不知从哪里就把那些个人给毒了，接着，接着，客官，我之前都说过了。” “哦……”叶清恍然大悟那样子用力点了点头。 掌柜看状，又劝说了起来：“所以，客官，安全起见，还是早点上路吧！” 叶清笑了，说：“不急不急，还有件事没问好呢。” “您说！” “他有没有强抢过女人？” “那倒没有。” “哦？” 叶清突然失笑地摇了摇头，道：“这倒是个有趣的家伙。” 掌柜劝说了几遍都无效了之后，又见叶清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了，便只好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帐房，打算一脑袋扎进去不出来了。 待掌柜走后，通叔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说：“少爷，那臭猴儿不可能有这么好轻功，掌柜肯定搞错了！” 叶清听了，微微一笑：“搞错？不一定吧。不说了，先等闻叔回来再说。”说完就闭目养神去了。 通叔看了一眼叶清，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有安静吃菜的清漩，心中焦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一捶大腿，也闷起头吃碗里那熟牛rou，灌起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