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这只燕子

    一只燕子，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名字，在三年前，却是一个江湖上的传奇。这个名字平平无奇，但这个名字代表着的人，在三年前，却做了一件大事。三年前，皇宫里失窃了一件宝物。本来一年到头皇宫失窃了几件宝物，也并不出奇，但这一次并不同，皇宫里出动了大批大内高手与供奉，各地各处去调查寻觅，大有一副挖地三尺也要找回此物的姿态，这与过往不同。而这一次，简直是震惊了武林，这下子，不仅是皇室势力在找这只燕子，就连整个武林稍为有点本事的势力都各怀心思去打这主意。

    然而，这并没有作用，不仅没把这只燕子捉住，还反被设计坑害了几次，几路一流势力因此被嫁祸歼灭，就连皇室派出几队大内供奉都莫名其妙地或病或毒或各种陷阱损失惨重。这一下，武林中，“这只燕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最为可怕的是，几番大战，都还没搞明白，对方是什么模样，多少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神秘诡异。

    后来，大家吃了几次大亏，才蓦然发现，几个被覆灭的门派都并非被“这只燕子”出手，而是门派之间或内乱或外斗而灭，也就是，完全是中了其计而被灭，而且还是得到消息前去寻找途中出的事，以致后来，江湖第一情报组织“听风轩”在出售其情报时，都不得不加以注明“其消息非安全”，甚至还以确定个中有几处阴谋，一谋千金出售。

    这一场风波，足足延续了一年，待到全天下为之而动，且又毫无办法时，终于惊到了武林中金字塔端的那一小撮子——皇室的第一供奉，姬老头子亲自出手。据说，姬老头子追踪了三天三夜，一直走到川湘一带，老头子也失了消息，再过了三天，姬老头子返回了皇城，闭死关不出，皇城所有出查的队伍撤回。有人好奇宝物找回没，而且这么一年来，都没有人知道宝物是什么；有人好奇姬老头子与“这只燕子”大战结果如何，“这只燕子”在姬老头子手下是生是死；有人又说，姬老头子闭死关是受了重伤——反正众说纷纭，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就是当姬老头子走回皇城，有人斗胆问起这事，老头子沉默了好久，只说了一句：“后生可畏。”再一言不发。

    后生可畏！这就是武林名宿，甚至可以称之为皇室保护神的姬老头子的评价，也是世人对“这只燕子”唯一的认知。也因此，“这只燕子”成了武林的一个迷一般的人物。

    而此时此刻，臭猴儿竟就是“这只燕子”，就是那个消失已久的“这只燕子”！沉寂数载，为匪为盗，究竟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

    臭猴儿收回目光，手指磨蹭着指间的一个玉指环，陷入了沉思。过了估计一刻钟，他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府衙里。

    半个时辰后，他出现在市集中的鬼屋那里面。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默不作声。良久，才幽幽一叹：“原来如此，看来他是看穿我的打算，要正面来跟我战一局了。只不过不知他寻了哪一路势力帮助呢？”

    他又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钻进地道，回去见了老大与老三。这时，老大、老三见臭猴儿在上面也不动作，只静静发呆，正在纳闷中了，一见了臭猴儿，老大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臭猴儿听了，说：“没，刚刚我在上面想嗅到一些东西，半个月前我嗅到过，不知为什么现在嗅不到了，发发呆而已。”这话说得老大、老三两人都愣了，不过他们也琢磨不出什么。臭猴儿接着道：“不说这些了，准备吧。老大、老三，我们城里最后一条暗线要启动了，就在明夜了。”

    “嗯！”老大老三二人应道。老三道：“那我今夜想个机会出去启动。”

    “嗯，先离开吧，”臭猴儿应着，一边走了出去。

    临了，他转过头再望了望顶上的密室口，喃喃自语道：“的确，这味道，臭猴儿不懂，但燕子懂，绝烟命魂散……原来我早就输了一回，只不过你被我逼着救了我一回，呵呵，这次你输了一回了……心慈，嗯，我记住了。我对我们见面的那一天很期待，会是敌是友呢？”

    入夜，这夜突然一改往日晴朗，下起了暴雨。在雨幕中，远处城外的山头，隐有火焰升起，而此刻城里，一片漆黑，无声无息。一只野狗卧在小巷子的檐下躲着雨，突然吠了起来，声传得很远很远，一个身影在旁边，出现了，又消失了。

    很安静的夜，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