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黑夜杀戮（二）
王老接口道：“事实上，我们的确是不可能去对抗这五千人，这一点，我第一眼看到这份情报就已发现了。若是都乌合之众还好，但很明显，这并不可能，敢攻平原城，带得进来的，必是精锐之师。”说着也叹了一声：“也是我辈的错，居然这么一大势力出现在城周围，而我们却一无所知。真的，我们安乐太久了。” 叶清只是笑了笑，并不搭话：“我并没有想过用这两百人去对抗这足足五千人的军队，这样想，确实是妄想天开。我前一段时间跟端之兄算计过，就算把依附王家所有的势力都加上，也不过多出两百人，四百之数，对五千精锐，以卵击石也。然而，这平原城里，并不只王氏一家势力。” “你是说……十三路势力联手？”王老略有好奇的道。 “如果可能的话，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这也是不可能的。不然，这世上，无人敢动攻破平原城的念头。再多的兵，再多的精锐，攻破平原地的前提，就是十三路势力并不统一。而这一点，的确是不可逆转的。” 王端之听了，道：“的确，十三路势力中，聪明人太多了，而聪明又胆大的人也不少。这一时机，他们只会想着借着削弱其余势力的实力，而绝不会想合作。” 说完，三人都沉默了。叶清更是叹了一口气，笑了笑没说话。所谓世家，不过如此。 过了一会儿，叶清才道：“因此，我们的做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不过就是一个字‘拖’，拖到我们的力量与他持平甚至超过，然后，就再行决战。” 王老从一开始并没有进入这一场筹谋中，他的回来，只不过是几天前，从本家那里回来，回来随便查看新来家里的调动，觉得有不妥的地方，找来王端之一问才知道这一个判断，自己再推理了一番，发现可能性的确有才重视了起来。但个中详细，他并没有问，也不想问。此刻，看到叶清这般有条不紊，还有王端之淡定自若的样子，他突然有种预感，这一次，可能还真如叶清所言，是王氏一次绝好良机。 王端之把话柄接过道：“早在几天前，我已向城外与我友善的势力暗中求援，要求他们昼夜不停地前来。因此算上这两天的暴雨天气，最迟也会在明天黄昏到来。因此，就城外势力来说，我们目前没有，但明日黄昏，便是我们的优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于……” “如何捱到明日黄昏？”叶清接道。 “的确。”王端之并不否认，“坦白来说，如果十三路势力通力合作，这一战连打都打不起来，但如果是各自为战，恐怕没有任何一家可以对抗这五千兵马。” “嗯，”叶清对道：“的确，没有任何一家可以独自对抗这五千兵马，但算却不是这样算的。”看着王端之与王老二人凝重的神色，叶清笑了笑，详细地分析起来： “事实上，对方虽有五千兵马，但绝无法全部投入战斗。四门击破，但破完也需守，纵使暴雨封路，内外通讯断绝，免了对外的防御，但为了避免城内突围，或向外求援，少说也只得每处布置两百人去防卫，这里面起码已去了八百人。而剩下的人，虽说十三路势力之间平常会相互扯后腿，但这些人都是有算计的，如果看对手势大，自然会放下偏见，合作成事，因此，为了免得各自之间突围通气，还得费上一千五百人，去守住各地三十六关隘。这一看来，剩下的，不过两千余人。集力一点，逐个击破，两千余人对各路约四百人，固然也是必胜之局，但同样，费时也会多了些，毕竟此处百年经营，就机关种种，死守之下，也非易事也。而且，要知道，这里可是一座城。” 这一解释，王老、王端之二人就明白了，的确，这里是一座城，并不是平原。城巷战，人数的优势并不是那么明显，反倒在机关等等的布置才更显得要紧，因此，守方往往比攻方更有优势。 王端之道：“虽然这样说，但我们还是得做点什么。不然，白等下来，恐怕还是死路一条。” “当然，我们的确要做点什么。”叶清冷冷地说道，“但做什么，怎么做，却不是我们选，而是别人选的。” “什么意思？”王端之疑惑道，但问题才问出，一声响亮的“报”传了入来。三人收拾止了话，把探子招了进来。 三人一看，原来是刚刚被叶清派去探查其余十二路势力反应的探子。只听他敬了一礼，道：“报告，刚刚去查探了同在城南的姬氏、玄松道与绝神门，皆凭险固守，又见一小队人马向外突围，似欲向城外求援。” 叶清问道：“他们可有相互求援？” 那人认真想了一会儿，才道：“并无。” “好。”叶清一下站了起来，道：“看来他们选了，我们也就应他们的选择那般动作吧。”语罢，先向王老作了一揖，又向王端之抱了一拳，才说道：“两位，请问相信叶某否？” 王端之笑了，道：“为何不信？” “那好。”叶清道：“且让我越俎代庖，指挥一番吧。” “请！”王端之一起身，与叶清一同出了门外，向着门外众人道：“如今，叶弟如我，众人听其号令。” 众人称诺。此时，王老并没有一同出来，他端坐在大厅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只听叶清道： “今平原城乱，吾等为城中一大族，自当担平乱之责。然敌众吾寡，艰难之处，不可言语，九死一生，尚不为过。故愿诸君效死力，行令禁止，以保其策成，城守。” 众人齐齐行了一礼。叶清点了点头，转过头，向王端之道：“端之，准备都完备了吧。” “嗯，早在几天前，我已分批把府中妇孺送出，而财物金帛也置于密室里存放安全，而如今，眼前两百死士，都是极忠心，武功了得之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