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然而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刚刚的廉租房距离写字楼很近，几分钟之后三人就已赶到。至于增援的警力则还需要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到达。于是残响死灭和老刘两人让小张留在外面接应，两人先行赶往十八楼。分开之前，残响死灭又交代小张等下负责抓鬼的外援也会过来，不过他叫的人也不少，不管届时来得是谁，肯定会表现得非常张狂，因为这些人都不太着调，还请小张不要阻拦。

    凌晨两点，一名警官和一个私家侦探，两个人并肩走进写字楼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前台一道从柜台延伸到地面两三米远的血迹。老刘先通过对讲机指示小张把救护车也叫过来，跟着也走上前和残响死灭一同查看。

    死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保安，他的脑袋被按在柜台后面的桌子上，颈后撕裂露出了颈骨，他的脸已经陷入桌面，面前的电脑还停留在足球比赛的直播窗口。血液从脸前和颈后两处流出，按理不应该喷到柜台上面，不过残响死灭说那血迹是粘在行凶者手上的，其实只是犯人作案后的手从柜台外面收回去留下的痕迹。老刘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还从没见过谁站在柜台外面就能仅凭一只手造成这么大的威力，而且，他比了一下大概有40公分宽的血迹，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手掌。

    两个人交换了几句便继续向楼内探索，期间老刘提议联系一下大楼的保安，残响死灭则表示不用抱任何希望，保安肯定是有多少就死了多少，不然大楼的事情早就传出来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电梯间，发现四部电梯全都坏掉了。残响死灭微微一笑：“看来只有走传说中闹鬼的楼梯间了。”警官老刘斜眼看了他一下：“看来你已经调查出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不早点通知警方呢？”

    残响死灭此时已经开始迈步上楼，他闻言顿了一下，声音低沉的回道：“关于鬼怪的事情你们警察从来都办不好，还不如我来想办法把一切准备好，最后由你们官方的人来做个见证。而且……”他又开始向上走去，“你也无法想象我们为了能够在保证最低伤亡的条件下解决这个案件所付出的努力有多少。换了你们来做，这件事根本就掩饰不住。”

    老刘“嗤”了一声，“你所说的最低伤亡就是至少已经死了五个保安，而楼上加班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伤亡的情况吗？”

    “哼，”残响死灭也回以一声冷哼，“总比整个城市的警力被全灭来得好些。”

    老刘不信，对其进行了反驳：“虽然这些灵异类的东西我们很难对付，但是你说的这个也太夸张了吧，还记得上一次的那个冤魂厉鬼，只要我们的人聚在一起就不怕他了。”

    “那是因为人多阳气盛，没有形的魂体不喜欢靠近，所以你们还算安全，这次不一样，这次应该是一只有形体的鬼怪。”转过一个缓步台，残响死灭将手放在墙上的一块划痕上面，划痕的位置大概及腰高，长度3米多，宽度有半米，看起来像是什么大型的器械在墙上剐蹭出来的痕迹。“绿巨人问你怕不怕？”

    在两个人一边研究墙上的痕迹，一边向楼上走着的过程中，18楼的办公室里，大家的讨论也差不多有了结果。最终支持姜均的人占了大多数，他们决定一起沿着楼梯走下去，毕竟人多力量大，胆气也壮很多。还有几个人打算等待救援，这批人以一个叫做阿健的青年为首，他们力主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应该等待能够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阿健是个在校生，来到这家公司实习还不到半个月，是一个很热心的小伙子。他平时最喜欢跟着几个老员工混，认真学习工作的方法。闲暇的时候还喜欢听老员工们天南海北的侃大山。而现在，他因为平时听多了关于大楼里闹鬼的故事，力主留在办公室，因为闹鬼的现象平时都在人少的地方，或者空间狭窄的地方出现。不过姜均等人则主张主动寻求帮助，担心迟则生变，因为谁也不知道鬼是根据什么规律而行动。

    经过一番争执，两批人决定分头行动。姜均带着六个人一起下楼，阿健则和三个年纪比较大的员工留在办公室里。

    小雷、老李、丁白都在下楼的人群之中，他们三个明显吓得不清。小雷稍微好一点，因为只是听到了爆炸声，并连续被两个一身鲜血的人撞到在地，所以他最关注的就是那些紧闭的房门和阴暗的拐角，以防被突然冲出的什么东西撞倒；老李因为被血淋了一身，同时又对当年的闹鬼事件知之甚详，所以，总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猫着腰，似乎怕谁来伤害他一样；丁白外表看上去还算正常，但他紧紧攥起的拳头，却显示着内心的紧张，而且走两步就要停顿一下，这个样子就好像在拼命忍耐什么，不过丁白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比较木讷，所以目前的样子还是比较正常的。这三个人行走的时候贴得很近，紧紧的挤在队伍的正中，既不肯靠前，也不愿落后。

    目送姜均等人出门之后，阿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身边的一个老员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想走就去吧，也不用故意留下来陪着我们。”他们老哥几个的身子骨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平时阿健就对他们很照顾，所以很自然的认为阿健留下是为了顾及他们。

    只见阿健微微一笑：“没事的，即使不是为了你们，我也会留下的。”说完，他就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同一时刻，老刘正气喘吁吁的向残响死灭问道：“我们到第几层了？”残响死灭则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淡淡一笑：“十层了。”

    “喂，为什么我们走了那么久才走到十层啊？”刘警官很无语，两个人一边观察墙面上越来越严重的损毁痕迹，一边向上走，已经走了十几分钟，却才爬了十层，而且自己也已经累得不行，这可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人民警察身上应该发生的事，自己这么多年保持身材不长肚子的锻炼怎么可以白费！

    “哈，都说这次作祟的是鬼怪了，区区空间扭曲算不得什么的。”残响死灭还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墙上的痕迹，“不要这么看我，我是根据这些痕迹来确定空间距离的，当初犯人留下这些痕迹就是故意为之，这是一个隐藏很好的空间阵法。”

    “喂喂，会这种东西的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啊，你确定咱们能搞得定？”刘警官似乎已经习惯了应付灵异事件，而且对事件的分级有一些了解，很明显，他觉得这次面对的敌人难度有些高了。

    残响死灭却还是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早已看穿了一切。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说完，他抬头望向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