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动机
说到这里,白杨凝思了会儿,道:“这是已经事先布置好的计划,矛头直指米儿,那么,谋杀者的动机,便是故意陷害米儿了罢,如此想来,不难想到是谁了。” 白善与白杨并肩而走,突然停下脚步来立马问道:“是谁?” “慕容月白!”白杨说着这名字的时候,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凝眸间显出寒冷的清光,头脑中已经思虑万千了。 白善一惊,难以置信,两父子瞬时沉默了下来,静静走着路,身后跟着两队人,谁都没有出声。走了片刻,白善才说着:“为何是她?难道是因为你拒绝她一事,没有顺遂她,于是她便怀恨在心。但出此下策,应该针对你,怎么会是米儿呢?”白善纳闷一会儿,走了两步,继续说着:“我明白了,实际目标是你,米儿不过是向你示威的被利用的一颗棋子。” “是我连累她了。”白杨说着。 “那怎么办?如此看来事情就复杂了,她如果真是冲着你来的,日后事情的发展,恐怕……”白善开始忧虑起来。 不难明白,慕容月白的用意,经过上次不醉楼强jian未遂一事,白杨就怀疑到了她,时隔几日,看来她还是不消停地开始下一个计划,她的居心叵测,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明的。 白杨也十分苦恼地走着,心里满是想爆发的怒火,但是也只能闷在自己肚里燃烧。大约走了许久,因为灵魂与脚步同时赶路,所以大脑十分灵活,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爹,怕是事情有些复杂,三种可能。” “你且说,”白善跟上前来,继续边走边问。 “第一种,纯粹是慕容月白冲着我来的;第二种,则是莫府家的私事连累到米儿,而米儿却恰巧去了不醉楼,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第三种,莫家的人与慕容月白合谋陷害,各得其所。” “第二种的意思是?不甚明白。”白善喃喃道。 “到莫府的时候,我注意到气氛有些诡异,莫枫的弟弟并未诚心哀悼其兄,而莫枫的妻子一直隔着灵柩远远地埋头跪着。当我们要求莫府二公子去征求其母和其嫂的同意时,从头至尾,二公子都未和他的嫂子说一句话,似乎把她当作空气一般,这里面定有蹊跷。”白杨有条不紊地说着。 白善听罢,皱了皱眉,思索着,说道:“如此说来,倒是莫府二公子与莫枫的妻子有重大嫌疑,莫府二公子觊觎莫府财产,想必莫枫的死正合他意。而莫枫的妻子,三十岁左右,未有孩子,莫枫无后,定是大事,那么可能,他的妻子与莫枫关系不和。莫枫的老母,因为莫枫无后的关系,是悬在莫枫老母心头的重石,想必两人的婆媳关系是紧张的。” “父亲分析得是,”白杨说着,看了眼白善,才说道:“如此一来,莫府二公子,莫枫的妻子就有谋杀的嫌疑了。” “这莫府二公子与嫂子有jian情也说不一定,或许是二人合谋杀害,如今莫枫的妻子又感到愧疚不安,所以才自责地在灵柩前跪地不起。” “这毕竟只是猜测,想要知道虚实,不妨问问莫府的仆人,以及莫府周围的人,或许能知道些消息。”白杨继续说着,身旁的安然与米遥一直紧跟不舍。由于白善一直关心命案的事,所以一直未注意安然与米遥已经焦急地跟着白杨许久了。 白善微微点头,立即扬手一招,随即便吩咐了一队人前去打探莫府的情况,再来回禀,四五人得令后调转方向,回向莫府而去。于是白善又再次问着:“你说的第三种情况是?” “第三种情况,便是慕容月白不满于我,所以加害于米儿,但以她身份,不便明目张胆肆意妄来,于是她了解到了莫府里藏着的矛盾,加以利用,合谋杀害莫枫,双方再合计把罪责加在米儿身上。”白杨刚说完,白善又有不解了。 “那米儿又是为何会去到不醉楼?米儿与莫枫之间有何关系?” “现在问题的关键,便是要知道米儿为何会去不醉楼。”白杨立即想到这里,“爹能否带我我去悬江衙门大牢里会见米儿?” “嗯,正有此意。”白善说完,也没什么心思再回白府了,与白杨匆匆赶去了悬江衙门。而白善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的原因,他好歹算得上是一仗义之人,且一直念及与米正的交情,当年若不是米正对他在官场上的一番点拨,他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如今米正的女儿落难,他岂能袖手旁观。
白府内,阳光恹恹,蝉声不停,白夫人去庙宇烧香祈福回来后,便得知白善与白杨一同匆匆出了白府,当然,她也了解到了两人匆忙而出的原因,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点了香烛,又开始在观音佛主面前祷告了。 白善与白杨来到悬江衙门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了,董嗣枢被这一惊扰,本来想晚上整装去烟花之地放纵之乐的计划,不得不延迟了。董嗣枢见是知府大人白善,立马毕恭毕敬说道:“白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让您大驾光临此地。” “董大人,同为官场中人,不必卖关子,我到此,想了解下不醉楼发生的命案之事。”白善斜着眼光,走近衙门后院,边走边说:“我儿白杨想去牢房探看下米儿姑娘,还请董大人允许。” “当然允许,当然允许,”董嗣枢客气周礼,好生对待白善的问语。 经过董嗣枢的准许后,董嗣枢命人带领着白杨进了牢房,而白善并未去牢房,而是进入后堂在正厅坐了下来,董嗣枢便在旁恭候,白善喝了口茶,便开始问着董嗣枢整件事情的经过,一问一答,董嗣枢皆是小心谨慎地问答着。 白杨来到牢房中,隔着很远,便看到了米儿,立即加快脚步前进,在行走间,脑海里已经闪现过很多想法,想立马逼问米儿将隐瞒的事,但想法逗留得不久,转眼还是烟消云散了。 终于走近米儿,米儿也注意到了白杨,立即说着:“白杨,”米儿所住得牢房,因为白善的吩咐,住在上等牢房里,光线稍好,里面有着木桌和木凳,但都十分陈旧。 白杨命人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并未立即说话,先平复了下情绪,等看守的人离去,才坐在牢中的板凳上问着:“你为何会去不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