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暧昧的过往
桑茴看到南宫素这个样子,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南宫素的心砰砰的跳着,左手迅速从枕头底下抽了出去,一脸崩溃状的继续哭着。 桑茴看着南宫素红肿的手腕,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忍着点”随后快速的将南宫素的手腕接上了。 南宫素“嗷”的一声往后一仰,抽回手后试了试手腕,似乎是可以动了,之后又开始毫无形象的痛哭,脸上的血水和泪水似乎都有些凝固了。 桑茴起身去盆子边洗着几块帕子,南宫素一边哭着一边趁机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匕首揣在了怀里。 桑茴洗好帕子后回到床边轻轻的捧过南宫素流着血的左手,给她细细的擦着,惹得南宫素一阵阵的吸着气,桑茴看了一眼她脏兮兮血淋淋的脸,南宫素的哭声更大了。 桑茴没再理她,给她的手擦好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瓶子,将里面的药均匀的洒在伤口处,药撒上去很疼,南宫素往回缩着手,乔安之拽着手不放开,直达血完全凝固了才松开了她的手。 南宫素将两只手藏在了腿和小腹之间,暗暗的摸着腰间的那把匕首,还在抽泣着。 桑茴拿起另外一块帕子,给她擦着脸,看着她的眼里还是时不时的流出眼泪,抽泣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吓唬她道:“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就亲你了。”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南宫素的抽泣声也瞬间停止了。 南宫素胆子很小,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每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抽泣,这个时候住在隔壁的桑茴都会跑过来哄着她,有一次怎么也哄不好,桑茴也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南宫素却毫无反应,桑茴便鬼使神差的亲了她一下,亲完之后桑茴尴尬的立好看向了窗外,南宫素则睁大眼睛一下子就忘记了抽泣失了神,等到回过神来后一下子就躺好用被子盖上头,还自言自语的说:“好困啊,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桑茴则摸着自己的嘴唇晕头转向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的在摸着自己的唇,嘴角唇边都是甜津津的味道,一想起刚才的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心跳的就像是马上不受控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激动的不成样子,于是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桑茴破天荒的失眠了。 虽然失眠了,但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反观南宫素那边则是一直没出来,长公主不放心的去看之后才发现她还在睡觉,感叹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就是好,桑茴则还在摸着自己的嘴角偷笑着。 自从这次之后每次南宫素抽泣的不成样子,桑茴都会来这么一句,南宫素就会立刻恢复正常,百试不爽。 桑茴看着可怜楚楚的南宫素,身体快于心里的就凑到了南宫素的嘴边,南宫素快速的一扭脸,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桑茴邪魅的笑了笑,想顺势亲吻她的左脸颊。 “我帮你上药。”南宫素往右面一躲同时抵住了桑茴前进的上半身。 “上药?”桑茴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里抹了一层异样的魅色,“好啊,来,上药。” 说完将药瓶往南宫素手里一塞,毫无任何防备潇洒的转过身坐在床上将上衣往下一脱就露出了坚实的后背。 南宫素在桑茴往下脱衣服的时候就“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随后更是用裹着帕子的左手捂上了眼睛,咬着嘴唇脸色潮红。 “不是说给我上药吗?你闭着眼睛怎么上药?”桑茴看到南宫素许久都没动弹,回过身来看到的正是南宫素遮着眼睛娇羞的样子,桑茴故意要逗她,上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去,南宫素的手僵硬的用着力往后挣脱着。 “那就是不给我上药喽?那我们做点别的好了。”桑茴的语气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带着一种致命却美丽的胁迫,就像是他这个人,开始美好的让你会跌入他的陷阱,一旦陷进去了就是万劫不复。 “我上药。”万幸的是自己在被迷惑的前一刻就遇到了乔安之,还好,南宫素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红着脸睁开眼,拿着那个被自己的汗湿润的药瓶,一点点的往前挪着,趁着桑茴回头的机会右手摸着那柄匕首,心虚紧张的连药瓶似乎都拿不稳了。 挪到桑茴身边的那一刻,南宫素就要拔出匕首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了桑茴背上那块被动物撕咬后留下的疤痕。 桑茴的后背上有好几道伤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纵横交错着,即使已经形成了伤疤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相比之下那个被动物啃咬的伤疤显得是那样的无足轻重,但是却灼烧了南宫素的眼睛。 那块伤疤是怎么来的南宫素比谁都清楚,更确切的说这块伤痕具体怎么来的似乎只有自己和桑茴知道。 那是桑茴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为了哄自己开心趁着长公主不在府里偷偷地带着自己去打猎,之所以两个人敢什么都没准备轻装简行的就去了是因为那里除了兔子根本就没有发现过别的动物,连个黄鼠狼都没有,两个人完全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性去的,却没想到两个人轻敌的结果是遇到了野猪。 当时的两个人完全没有防备,正在溪水边嬉戏打闹,甚至还商量着要捉一条鱼,生火烤鱼吃,就在这个时候一头野猪居然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背后,两个人是听到马匹的嘶叫声和马蹄焦躁的踱步声才发现野猪的。 桑茴知道南宫素不会水怕她害怕跌落水中,又怕她控制不住尖叫从而激怒野猪便小心的将她护在了身后,和野猪对峙着慢慢的往岸上走。 本来桑茴的打算是将一匹马留在这里不和野猪正面冲突,毕竟野猪凶猛善斗,并且一般都是群居在一起的,现在之所以单独出来最大的可能是这只野猪饿急了这才冒着灼热的日头出来,若是和它斗久了,把其他的野猪也招出来了,那极有可能自己和南宫素就交代这里了,若现在直接骑马逃走逃生的几率也大不了多少,野猪的速度比马快了很多,而且这样贸然逃走必然会让野猪凶性大发,现在唯有舍弃一匹马,自己和南宫素同乘一匹逃走才是上策,虽然有了打算,但是桑茴的身上还是有了一层细细的白毛汗。 “南宫,别害怕。”桑茴怕南宫素怕极了出现意外一边紧盯着野猪一边轻声的安慰着南宫素,南宫素虽然嗯了一声但是抓着他衣服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昭示着她心中的极度恐惧。
桑茴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是野猪完全没打算放过他们,看它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先将两个人杀了,再将那两匹马养起来做明天的饭,估计若是野猪可以说话早就鄙夷的骂一声愚蠢的人,随后仰天长啸一声后开口唱到,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山林转一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野猪,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两人类做晚餐,做好之后等着献给我的小母猪,这人rou的味道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南宫素和桑茴当然听不懂野猪的潜台词,但是看着那双发着光的眼睛还有越来越放大的鼻孔,两个人就知道野猪这是不仅要得到自己的马还要得到将自己的人留下。 桑茴心中有了计较,做好了和野猪背水一战的准备。 两人一猪就这样对峙着,距离也来越近,甚至两个人都能闻到野猪呼吸间吐出来的那股sao腥气。 桑茴将南宫素往马匹的方向轻轻一推嘱咐了一句“骑着马快跑”后就上前和野猪打斗起来。 野猪蛮力大皮糙rou厚,攻击性十分的强,桑茴的身体在它的眼前显得十分的纤细,手里只有一把短剑吗,但胜在灵活,一人一猪斗得是飞沙走石,南宫素跑到马匹的身边,惊恐的捂着嘴,因为害怕嘴里面都是血腥的味道,受惊的马此刻也不敢再踱着步子了。 南宫素觉得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漫长的没有尽头,直到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才有了结果,桑茴故意让野猪咬住了自己的肩膀,随后用短剑深深的插到了野猪的脖子里,野猪抖了抖身体随后轰然倒在了地上,桑茴拔出了短剑后野猪的血喷涌了出来,喷的桑茴浑身都是,桑茴喘着粗气,像个血人一样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南宫素腿都软了,还是强撑着跑了过去,看着桑茴满身的血惊恐的叫了一声哥哥。 “我没事,都是野猪的血,我们快走。”一边说着一边将南宫素扶上了马,自己骑上马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逃命,马也聪明的很,不用鞭子抽自己就拼着命的往外跑。 等到溜回房间的时候南宫素才看清了桑茴身上的伤口到底有多重,肩膀被野猪撕掉了一块rou,深可见骨的伤口里不断的涌着鲜血,南宫素吓得手脚冰凉,除了流眼泪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了。 还是在桑茴的提醒下南宫素才知道了怎么样给他清洗伤口,怎么给他上药,怎么给他包扎,包扎好之后桑茴还要南宫素答应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以至于大半月南宫素都十分的乖巧,写字读书做女红,安静乖巧的让长公主以为她是丢了魂。 在当时的南宫素眼里,父亲兄长玩伴只有一个桑茴,除了长公主外桑茴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她的全部,她的天与地,她的快乐源泉,她相依为命的人,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桑茴竭力促成了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