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你并不等于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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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璃雄心勃勃,很想凭自己的力量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竟然有缘千里来穿越,当了皇帝,怎么着也要过把瘾不是。 然而此刻大殿里文武百官,学子书生们却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前程,又有几个心里想着老百姓。 舞文弄墨,酸文醋语,听得她脑仁发涨。 于是伸手一招。 “更衣” 躲会清闲先 皇帝更衣自然不会在原处,凌波殿隔壁有个小院碧水凹,此刻早已经收拾停当,专供陛下休憩。 丝绸的衣服贴身顺滑,只可惜容易起折。才坐了一会,后摆手肘就都留下印子。贵人出巡,伺候的人都得准备衣箱随时伺候。 皇帝只有办正经大事,譬如祭祀之类才会穿正式的龙袍,平时也是穿常服。不让天天套着硬壳子走来走去,那多累得慌。 把外套脱了,翻身上榻,在腰下盖一条薄被,她准备躺一会。 起折了的衣服宝盒拿下去叠好归置在一边,隔壁的小屋里,李蔷正指挥着一个小宫女把衣箱里的衣服取出,挂在架子上用烫斗熏,一条一条的叠过的折子熏平整。 李得胜就站在屋里听差。 个人都忙着自己的活,一时寂静无声。 屋子里是没动静,可凌波殿里的热闹还是随风送入。末璃并没有睡觉,就是闭目养神。 忽而就听见衣摆擦过门槛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起初她以为是宝盒回来了,但空气中飘来的香气却不是她的。 李得胜都没出声,显然来的是个熟人,而且地位不低。 那么……她睁开眼,扭头一瞧。 诶?竟然不是摄政王 沁人的香风袭来,瞬间人影就到了跟前,广袖一甩,如云似雾一般滑过她的面前。 鼻子一痒,她就打了一个喷嚏,顺便一把抓住袖子,往脸上一抹。 顿时,来人的身形就顿住,长眉一皱,玉面挂霜。 她抓着袖子咧嘴一笑。 “顺手” 对手把手一摆,袖子就流水似的滑出。 “别那么小气嘛。这皇宫你当自个家似得,爱来来,爱去去。我都不说你” “这皇宫,又不是你的。” “那可不能这么说,至少名义上算我的。” “信不信这就让你连名义也没了?” “不信” 对方眉头一挑。 “展万钧就在隔壁,你跟他磕去” 她把手往头顶上一甩,整个人往后一摊,还敲起脚,咧嘴一笑。 “怎么?仗着有他撑腰,就不要我了?”祁进冷笑一声。 “怎么会。伸手不打送礼人,你敢送了礼,我怎么能不要你。” 说道送礼,祁进伸手一指。 “你若喜欢,尽可以跟我来要。何必做那雕虫小技莫非是觉得我小气?” 你可不就是小气鬼一个可她哪敢说。 “这不是怕麻烦你嘛。” “是呢陛下怕我麻烦,所以都不来看我。” 哟,您是神仙,可别这怨妇样。 “我这不是忙嘛”末璃双手一摊,感觉自己就跟骗女人的渣男似得,满嘴谎言,还非得讲的特诚恳。 “忙?”而对面的怨妇火眼金睛,脸色更多了几分嘲弄。 “忙着跟展万钧鬼混?郎情妾意,我看陛下是美得很”袖子一甩,他大刺刺坐在她脚边,扭头看着末璃。 擦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打脸留点面子喂 “什么话,我这不是忙春闱嘛。” “哈,这帮读书人哪里需要你忙活,他们自己就能给自己挣前程陛下总不会以为,他们真成了你的天子门生?” 末璃叹口气。 “唉,人心啊。少点算计多点真诚好不好” “真诚?这天下也就我对你最真。可你对我呢?这一趟,可是让我白跑。” “白跑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可你把我赶鸭子上架,这不行。要走,我也得心甘情愿。要走,我也得两袖清风。要走,我也得把这里的事都了了。” “了?怎么了?他能放你走?他能放我走?赶鸭子上架怎么了?我不赶你,你会走?你只怕是寸步难行莫非……” 他把双眼一眯,面色揶揄,语气轻佻道。 “你是身心都赋予了他,难以自拔,情种已深?” 当面被戳穿和展万钧的关系,末璃立刻变脸。 “拜托你有点出家人的自觉好不好。” 祁进满不在乎。 “我修的是长生,拜的是天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那是秃驴的规矩,与我无关。” 秃驴?得亏这里没和尚,不然非得活活被这人呕死。 “就算我和他……那也不会改变和你的约定你就放心吧我对你要求也不高,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当你的神仙。该供奉你的,我绝不会怠慢。不过你可别给我添麻烦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麻烦?刚刚还帮你解了围呢” “是是是,多谢你的情谊。” “那你的情谊呢?” 得,又绕回原处了。讨债鬼 “你的情谊我就欠着吧,反正还不了,索性不还了。”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懂他的情。可天下就一个她,给了这位那位就得欠着,给了那位这位就得欠着。 她思量来思量去,与其左右不着调,不如横竖欠一个。 何况她是女人,天生小气。展万钧再不好,但在情这一份上,终归是比眼前这位凶神恶煞要多的多,真的真。 “你就是坑我”祁进看着她的眼,眼中明明白白。她懂他的情,但她不信他的情,正如他不信她一样。 她的情,再真再浓再纯,也不会为了哪一个男人停留。 所以留是没用的,得自己想办法去挣,去抢,去夺。 他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勉强。勉强没用,当年又不是没人用过,还不是白费心机。 把眼里的心思敛下,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履约呢?” 末璃翻身坐起,仰头思考了片刻。 “你不是和他有三年之约么这过了都两年了,我看到期就行” 祁进眉梢一挑。 “到时候他要不肯怎么办?他要打打杀杀起来,我可如何招架得住?而且陛下也会不忍心呐。” 啧了一声,她瞥他一眼。句句都是反话,就会戳她心窝,顺便挑拨离间。 “这个我来和他谈。” “凭你?” “难道凭你?半句你两就能杀成一团。” “原来陛下也知道,他要杀我。” “那是你先要杀他。” “我杀他作甚?一个凡夫俗子罢了。在山上闭个关,等出关兴许他就已经化成白骨。”冷哼一声,祁进不屑道。 “那你还跟他置气?你都神仙了,跟个凡人怄气,有损你的格调和品味” 这话让祁进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幽幽叹气。 “还不是为了你” 得,又绕回来了 “好好好,我红颜祸水,行了吧。等我走了,你们都眼不见为净,各自安省” 她也是服了果然穿越而来就是女主命,每个优秀男人都得爱她。呸她才不信展万钧能爱她到放弃天下江山?至于祁进,他眼里有太多隐藏的东西。 至少,关于送自己走这件事,他的目的至今还是个迷呢。 若说他爱她爱得不行了,那就不该如此心甘情愿的送她走。难道是真爱无敌?那就更不可信了。 抿了抿嘴,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把我送走了,你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祁进但笑不语。 末璃也不指望他会回答,只是心里越发确定,这好处只怕还是和自己有关。 他来去自如,轻若烟尘,滑入泥鳅。一旦触及实质,就转身溜走。 皇宫就跟他家后院似得,也不知展万钧防着他捣乱到底防在哪里,她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碧水凹里的这点事自然也瞒不过展万钧。打从这神仙来,到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一会就全呈到了摄政王跟前。 王爷沉着脸坐在太师椅里,一言不发。 祁进会来,他是一点也不意外。礼物到了,人岂能不到。 但对方这次来的太张狂,一点都不遮拦,叫他心里直打鼓。 尤其是小皇帝信誓旦旦保证“三年之期一到就跟他走”这一点,更叫他怒火熊熊。 好哇他道她是个水晶玻璃人,哪知她是一块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竟然还是想着跟他走 岂有此理 他是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她说要相互信任么?不是她说要彼此坦诚么? 怎么?转个脸,她就又上了祁进的贼船? 满口谎言的女人 怒不可遏,他紧紧握拳。 满室的欢歌笑语此刻显得格外嘲讽,他忍无可忍,愤而起身,甩袖而去。 这一走,凌波殿里顷刻间就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和学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儿个大家都是想在陛下和王爷跟前露脸,结果这宴会才一半,这两正主就都跑了。那大家还忙活个啥? 陛下离开的时候,到还不觉得有异。可王爷离开,那脸拉得长,沉的黑,是人人都瞧得真切。 怎么回事?边疆有异?朝廷不稳? 几个识得眉目的官员立刻招来小太监咬耳朵,放出耳目去打听打听。 一直保持低调,自斟自饮,暗自观察的林真颜心里也挺纳闷。细细回想,陛下离开的时候正是大家舞文弄墨的时候,这些小皇帝不懂,自然觉得无趣。 走时脸上还有倦意,想来是去休息休息。 但这休息的时间……确实长了点。按说今儿个春宴的主持是陛下,若是想要笼络学子们,比如是要多多露脸。何至于一去不复还? 当然,摄政王大驾摆在这里,陛下避嫌也是可以理解。 但此刻连王爷都走了……这就耐人寻味起来? 王爷先前脸色都还好,但有个太监鬼鬼祟祟过来找王侍笔,然后这王大太监又上去和王爷咬耳朵,接着王爷的脸色就不好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十之**,和陛下有关 因为来禀告的是内府的太监,而不是御正殿伺候的太监。 莫非是陛下做了什么,让王爷忌惮了? 想到忌惮,他立刻联想到堂而皇之送礼上门的长生观。 八成就是跟长生观有关莫非……长生子出手了? 难道,朝廷要出大事? 想到此处,他心怦怦乱跳,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杯中的酒都洒出去,惹得旁边的人侧目相看。 他连忙放下杯子,拿起手绢擦拭。一边擦一边心乱如麻,不仅手抖,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不是怕,而是……兴奋 展万钧龙行虎步,气势汹汹一路而来。 路上谁人见了他都是往墙壁柱子上一帖,夹紧屁股低下头,恨不得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丢了小命。 大步跨进碧水凹正殿,屏风后小皇帝正穿好了衣服,正在正冠。 李蔷和宝盒两个一人捧着一面镜子,一前一后夹着。李得胜翘着兰花指,轻手轻脚的给她把通天冠带上,再小心翼翼的在左右两边插上金簪固定。然后理直绶带,在颌下绑一个工整的蝴蝶结。 她是个粉妆玉琢的标致人儿,额头饱满,戴上冠格外显得精神。下巴磕是越来越尖,已经露出大人像,然而巴掌上还留着一点婴儿肥,又透出几分天真可爱。 身上的春服是针凿局新想的样式,在后腰多打了两道折,系上腰带之后格外显得背挺腰细,分外精神。 绣的花样也是今年的新样,还是他亲自挑选的。往日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山水盘龙日月纹,今年多加了宝珠盘花和吉祥如意,绣线也多是花红柳绿鹅黄赭石,格外春意盎然,活泼情趣。 听到脚步声,她伸手抚了抚头上的高冠,站起身扭头看。见是他,咧嘴嫣然一笑。 “急什么,我这不是就来了” 粉颊星眸,唇红齿白,俏生生,活伶伶。 他一步站定,定若磐石。 多好的人呀 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紧紧一握拳,他双眉一皱。 “都出去” 听到这一句,屋里三个奴婢都愣一下。 “出去” 这一回听得真切,三人彼此慌乱看了一眼。李得胜第一个弯腰低头往外走,李蔷看着宝盒,宝盒看着末璃。 末璃看着展万钧。 展万钧也看她,深深的,双眸如火燃烧,却又黑如深潭。 怎么回事?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摄政王一字一句,轻声道。 末璃终于脸色一变,朝宝盒轻轻一挥手。 宝盒心里着急,仍旧不肯走。末璃看了李蔷一眼,这丫头便用力拽着头也不回宝盒往外走。 人刚走,展万钧就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腕子,把人拽到怀里,紧紧贴住。 “你要跟他走?你怎么能跟他走?你是我的人” 她一挑眉果然是为了祁进而来。 “你放手,抓疼我了”她轻轻道。 疼?她还有脸说疼。她只是手疼,他可是心疼。 展万钧不吭声,手握得更紧 末璃皱眉,忍疼。 “放手什么叫我是你的人?我是人,又不是鸡鸭牛羊,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东西?” “你当然不是鸡鸭牛羊,你是人,女人,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展万钧,你最好弄清楚,不是跟你睡了几次,我就成了你的” 她皱起眉,瞪眼一字一句,轻且清楚的说道。 这话让展万钧愣了一愣。 “你什么意思?翻脸不认账了?”等回过神,顿时急了 末璃叹气,伸手一把推开他,用力拔出自己的手腕。 好疼,都红了撅嘴,揉了揉。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别说我是九五之尊,便是个普通老百姓,也没又跟男人睡了几次就成了他的所有物的道理。我既然不是你的,想跟谁走,与你何干?” 这话真是榔头一般,梆梆砸在展万钧脑子上。犹如刀子似得,噗噗戳他心窝。他头疼,心疼,浑身都疼,又疼又气。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枉费我一番真情真意,我信你爱你,听你任你,结果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话听着简直就像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末璃心想真是前脚一个怨妇走,后脚又来一个怨妇。 然而此怨妇不是比怨妇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她幽幽道。 “你的情我岂会不知,我的情你难道也不知?” “你的情?你既然对我有情,又为何总要跟那妖道走?” “我不是跟他走,我是要回家。我对你有情,跟我要回家没有任何冲突。我爱你,并不等于我属于你。你懂不懂” ------题外话------ 恍然如梦50钻石3,月票1kdidag钻石1,鲜花1 陛下是越来越强了,王爷夫纲不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