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放纵还是克制（上）
吸收了八个黑色守望狙击手，艾立的脑海之中，传来那兴感风sao的提示音： “吸收黑色守望狙击手8人，获得进化点80点，总进化点1597.” “三级狙击技能82/500。” “五级格斗技能182/500” 连着杀了十人，他体内那种对鲜血的渴望稍稍减退，再加脑海之中系统的声音，终于将他从那种嗜血与杀戮之中拉了回来。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那满大街的鲜血，看着周围那些因为恐慌而四处逃散的人群，他低下了头，伸出自己的双手，声音有些呆滞：“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吗？”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杀戮这些黑色守望狙击手而自责。 黑色守望，本来就该死，之前杀了那么多黑色守望的士兵和狙击手，除了对夜鹰有点惋惜之外，他没有对其他任何人产生哪怕半点同情与怜悯。 他之所以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是因为以前虽然也在杀戮，但他的意识却很清醒。他明确地知道谁该杀谁不该杀，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在刚才，在杀戮之时，他感觉自己几乎都失去了理智，只有杀戮，只有对鲜血的渴望。 在几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甚至连最重要的进化点和技能点都不在意了，生生将远处那两个狙击手轰成了渣。 所以，当他回复理智之后，才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干的。 眼见得远处有两个士兵，已经在呼叫空中打击小组了，艾立迅速启动二级精灵之速和极限跑酷，通过三角地带，进入到中央公园之中。 此时他的内心中，是一团乱麻。 自己对鲜血如此渴望，每次杀戮，虽然当时可以让那种渴望得到满足，但过一段时间，那种渴望会更加强烈。而且现在每次杀戮，他都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一点被吞噬。在杀戮之时，自己似乎就是一台为杀戮而生的机器。现在在游戏之中这样杀戮，也许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回到现实中，还是如此杀戮，那自己将会被当成整个第八区的公敌。 第八区会出动军方、出动特战大队、出动狙击大队来围杀自己。 而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对鲜血与杀戮的渴望会更加强烈。 最终，也许是军方付出惨重代价杀了自己，也许是自己灭了所有人，自己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不，绝对不行！ 如果自己真的变成怪物，怎么面对父母？ 怎么面对小薇？ 小薇对自己是那样相信，那样崇拜，自己甚至就是她的理想。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她的理想坍塌？ 虽然之前在黑龙会，她已经见过自己的手臂变成能量鞭拳、变成爪子，但是那时候自己是为了救她们。那种情况下，她不会将自己当成怪物，只会当成一直保护她，为她可以拼尽一切的哥哥。 然而如果自己变成只知杀戮，与整个第八区的人类对抗的怪物，那时候，她还会认自己这个哥哥吗？ 就算她仍然会认这个哥哥，自己还有勇气站在她面前吗？ 所以，自己绝对不要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对这种嗜血的渴望，杀戮的渴望，自己必须要强行压制，不能让它们再爆发出来。 但是，很明显，这种渴望压抑得越狠，遇到鲜血时爆发得就越猛烈，而自己在杀戮之中，就越会失去理智。 到底该怎样，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艾立脑海之中蹿了出来：自我毁灭！ 要想不再继续杀戮下去，自己只能自我毁灭。这样自己才不会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才不会在变成怪物时，无法面对父母和小薇。 如果自己变成了怪物，也许……也许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连父母和小薇都杀死…… 艾立不敢再想下去，他猛地摇了摇头。他不能再胡思乱想，他要转移注意力 他一边快速奔跑，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的行人。 然而，从这些行人眼中，艾立看到的，是他们的惊恐——他们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怪物。 在以前，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时，艾立不介意他们叫自己怪物，甚至觉得被叫成怪物是一件很吊的事。但是现在，只是看一眼这些人的目光，他都会产生愤怒——老子不是怪物！ 怒火升腾，他心中那种嗜血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几乎伸手就想抓住一个正在躲避自己的女人，将其脖子捏碎。骨头碎裂的声音，听起来将会非常悦耳，犹如最动听的音乐。 而鲜血的气味，将会非常诱人，犹如鲜花绽放时的香气。 艾立的双眼之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层血雾。 他心中天人交战，许多念头浮上脑海。 而这些念头，最后似乎化为了两个正在交战的巨人，一个是A哥外形，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在现实中的样子。 刚开始，两人还能互相僵持。 但是短短几分钟之内，A哥就已经占了上风，自己外形的巨人节节败退。 这两人在艾立脑海之中不断战斗，他的脑袋几乎快要炸开。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心绞痛似乎又要犯了。 他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双眼已经模糊，只能无意识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久，脑海之中两个巨人似乎都已两败俱伤，不过自己形象的巨人伤得更重，几乎已经濒临死亡。 他的双眼之中，血红色的雾气更重。 他的身子，也终于扑倒在地。 在他周围，有几个路人在惊呼之后，试探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蹲下身子，抚着艾立后背，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这时，在艾立身上，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粗的血红色触手来，像蛇一样爬上那人手腕。 那男人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收回手去，但是在艾立身上，又伸出四五根触手，将那人的整个手臂都死死缠住。 周围的其他人都惊呼着了开去。 那男人挣扎着身子，但是却没有丝毫作用。 艾立身上，更多的触手伸了出去，将那男人的全身都缠了起来。接着，两根触手，像蛇头一样，对着那人的两只眼睛。 那人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惊声叫着：“我草，滚开你这个狗娘养的，给我滚开！” 但是那两根触手，已经离他的双眼更近了。 艾立进入游戏之后，从来没有主动杀过平民，之后的几次都是自己摔出去时碰到的。而这一次，虽然他是无意识的，但这将是他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杀人，而且还是杀一个本来打算过来对他施救的平民。 艾立的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想要鲜血，极度渴望鲜血。他的触手，要吸光这个人的鲜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艾哥！” 艾立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身上的那些触手也停止了动作。那两根蛇一样的触手，也没有向那男人的眼睛刺下去。 “艾哥，艾哥，你怎么了……” 那声音焦急地叫着，一个身影快速走过来，蹲了下来。 她没有顾及艾立身上那多达上百根细长的触手，而是直接握住了艾立的右手，着急地叫着：“艾哥……你到底怎么了……艾哥……”声音之中充满了担忧。 旁边的那个男人还在怒叫着：“这他玛是什么怪物，快他玛把这鬼东西给我解开！” 他这么一喊，那触手顿时就立了起来，下一刻，那两根蛇一样的触手狠狠刺进了他的双眼。 “啊——” 旁边的女孩一声惊叫，虽然在这混乱的城市中，她早已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是当她在不足一尺的距离，眼睁睁看着两根触手钻进那男人的眼睛时，还是吓得惊叫出声。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十多根触手已经钻进了他嘴里。接着那些触手争先恐后，从他的耳朵里、鼻子里钻了进去。 片刻之间，这个男人就被触手掏空，最后连他的衣服都被吸收。 旁边的女孩那白色的衬衫上，都被溅上了鲜红的血液，甚至脸上都有鲜血。近距离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艾立身体上伸出的触手吸收，那女孩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这时候，那触手在吸收了那男人之后，又向着那女孩爬去。 女孩的双脚迅速被爬满，接着是双腿。 那触手沿着她的短裙爬了进去，但是，当爬到某个部位时，触手突然顿了一下。 女孩也从最初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她眼中微含泪水，叫道：“艾哥，你到底怎么了？艾哥……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如果吞噬我可以让你恢复到原样的样子，那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女孩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坦然，只是宁静。甚至还有一抹幸福。 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点事，这不是最幸福的事么？ 似乎是听懂了女孩的这些话，所有的触手都停住了。 片刻之后，已经爬上了女孩脸的触手都退了下去，某一根触手也从女孩的裙下退了出来。 所有触手，都缩回了艾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