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风波(八)
第二天,舒文心如死灰的答应了父母的条件,坐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舒文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夏语三年里或者以后都毫发无损,要是夏语因为自己家庭的纷争受到什么伤害,舒文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舒父、舒母听到舒文松口以后,开始在各种人选里面挑选利益最大化的一人准备结婚。 同时,郝律师带了一堆舒文要求准备好的各式各样的文件要夏语签名。夏语以为是自己案子的事情,也在担心舒文的情况,没有心思多想也没有多看就签了字。而当晚舒文还是没有回来,面对再一次失言的舒文,夏语有些恐慌的,当怎么也打不通舒文的电话的时候,夏语渐渐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天,舒文反反复复的想联系夏语对他坦白,可是面对着一堆照片和资料,舒文不知道怎么和夏语说,说你能不能等我几年?说你能不能接受我有婚姻有孩子?舒文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不想让夏语成为舒家的又一个牺牲品,只能狠狠的摔了电话。 陈易一方主动的撤诉同意庭外和解,勒在夏语脖子上的一根绳子忽然松开,夏语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回想这几天舒文的异常和失失联,案子忽然的明朗,一个夏语不想承认的答案呼之欲出,夏语开始每天不间断的拼命给舒文打电话,即使发现舒文的手机已经有了关机的提示,夏语还是没有轻易放弃。 第四天,舒文如同行尸走rou的跟着父母对着一堆律师讨论着各种结婚对象的利益延伸。听着一群人根本不把人当人看的在争论着一堆数字,舒文为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感觉到深深的可悲。更可悲的是,自己根本无力去挣扎和反抗。 而此时的夏语发现除了舒文的手机号码,就再也没有能联系到人的任何方式了。甚至于有限的和舒文共同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帮自己联系到舒文。夏语开始疯了一样的到处查找舒家的资料,从网上和齐嘉那里得到的零散的消息里,夏语绝望的分析出那是一扇即使找到了,自己也永远敲不开的大门。 第五天,舒文见到了陈易,败局已定的陈易在舒家签署了各种文件以后就将被遣送出国并且永远不能再回来。可陈易看着困在舒家的舒文却无比的痛快:“你比我更可怜!”陈易的嘲笑让舒文又一次失控的爆发了,最后还是在几个保镖的拉扯下才救出了奄奄一息的陈易。 伤痕累累的陈易办完学校等手续以后在机场拨通了夏语的电话:“你们也不过如此!我失去了所有,你们又还有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 夏语听到陈易的背景音疯了一样的开着车赶往机场想截住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个带来了舒文消息的人,心急上路的夏语终究还是没有赶到机场就出了车祸。 林楠刚好接到了夏语的急诊,看着浑身是血被单独送进来的夏语不停的无意识叫着舒文的名字,林楠紧紧的握住了夏语即使昏迷也在不停寻找着谁的手。 第六天,夏语清醒以后认真的看清楚了站满了病房的所有人,唯独没有看到舒文,认命似的闭上眼睛又昏迷了过去。围着床边的一群人没有一个知道要怎么宽慰夏语的,也没有一个人具体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文在听到夏语出事以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对众人解释,也不敢去看夏语受伤的样子,只能在病房门口熬着,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听到了夏语脱离危险的消息后才转身离开。 第七天,夏语清醒了,除了身体多处挫伤骨折带来的疼痛以外,似乎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可是到现在这种情况在也没有见到舒文,夏语明白了一辈子最可怕的噩梦成真了,于是不在理会所有人,疲惫的封闭了内心,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面对现实的残酷。 舒文离开医院回到家以后就开始自暴自弃的酗酒,一副夏语最喜欢的好嗓子被毁的彻彻底底。喝醉了的舒文开始出现各种暴力倾向和幻觉。怕舒文在还没有达到目的以前出事,舒父、舒母开始以照顾舒文生活为由派人在家监视起了舒文。舒文失去了得到夏语消息的能力,失去了掌握自己人生走向的能力,变得更加的情绪化和易怒,每天都需要靠注射镇定剂才可以安静下来,。大量酗酒使得舒文的肠胃系统接受不了任何东西,几乎是吃进去什么吐出来什么。而舒父、舒母却交待了看护只要不在婚礼前死了就行,于是看护开始使用各种针剂,舒文的身体和精神像决堤的大坝,一天接一天快速的垮了下去。 一个月以后,刚刚能下地的夏语偷偷的用林楠留在医院的手提电脑搜索了舒家的信息,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舒家长子将和某集团长女结婚的消息,夏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而此时的舒文,在长期酗酒、大量镇静剂和各种针剂的作用下,很多时候精神已经不清醒了。最后,舒文爷爷以前的老管家得到舒文要结婚的消息,主动来探望的时候,才发现了舒文的现状。端出了舒文爷爷的遗嘱,才顺利的把舒文接回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也是舒文从亲人那里唯一一个得到温暖的地方。舒文在管家的悉心照料和心理医生的辅导下渐渐度过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慢慢开始康复。 最后,夏语接受了舒文离开的现实,只是越发的不说话了,每天除了复健和刻石头,几乎不做其他的事情。周围的亲人,朋友没有一个人能撬开夏语的嘴巴,夏语彻彻底底的封闭了自己。 又过了几个月,当郝律师把一堆资产转移证明交到夏语手上的时候,夏语开始又哭又笑的张嘴了:“这是他财产的多少?” “这已经是他除了不能动的股权和红利以外的所有了。”郝律师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真值钱,能把一切财产都给我。你说这些钱够我花几辈子呢?”夏语一张一张的翻着问。 “舒文,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夏语你不要这样!”郝律师心疼舒文也心疼夏语的开口了。 “我宁可去坐牢!也不要他拿自己去换我!换了就换了,为什么最后还给我一堆这种东西!”夏语一挥手所有的文件在空中翻飞、打转,最后落到了地上。“他真他妈的伟大,拿他自己来换我平安,拿这些破玩意儿来换我的感情!这就是他一厢情愿的牺牲为什么要赔上我的感情!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夏语狠狠的扒拉下了到了现在也没有舍得从手上摘下的戒指扔了出去,抱头失声痛哭。 一旁所有的人都在夏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里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