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莫名其妙
“叫兰姐儿来干嘛?”周朦胧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又不是亲外婆,何必叫小孩子出来学着大人规规矩矩见客呢。 小茴立马噤声不敢语了。 包mama让人都埋伏在会客的正厅左右,自是不会让人一眼看破的,周朦胧在小茴扶着进来的时候也没发现,看到包mama跟到她身后要服侍她见客,只当是包mama看重她这位周家巷来的嫡母呢。 踏入戚宅,张氏心才算是落了地,她跟周朦胧有几分情分她再清楚不过的了,她都做好了若是不让她进门的打算了,大不了回去被周世铮一顿说教罢了。说起来也真是不知道周世铮现在哪里来的底气,这女儿明明跟他也不亲,周世铮在她面前却是涨了不少气焰了。 “请坐。有事吗?”周朦胧淡淡的朝座位上一指,语气里不存在多少亲近,连客套都欠奉。 偏偏张氏不能拂袖而去,她坐下来没别的废话了,“你父亲让我来问问你,生产时可需要帮忙的?” 周朦胧不觉得,可是留在屋子里服侍的人都觉得两人之间说话听得人无比尴尬。亲不亲,疏不疏,说不出的怪异。 “不需要。”周朦胧不假思索的说道。 张氏咬咬牙,她何尝没有预料到周朦胧会是这样一副反应,只是想想周世铮在家里嗦的跟个老妈子一样,她就没办法点头走人。她不自然的喝了口茶,才又说道,“我们也是关心你,你要知道好歹才是。生产总是大事,戚大人又不在沥州卫了,离的远,我们娘家支应支应你也是应当的事。” “呵呵。”周朦胧冷冷一笑,开口依然简洁明了,“不用。还有别的事吗?”她抬起茶盅握在手里掀了掀,却没有喝的意思,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屋里服侍的人都低下头,如此待客,真是看的人都不好意思看。 张氏铁青着一张脸木然的走出去,心里一路暗骂,就说来也是白来,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吧。男人就会嘴一张,有本事自己来套近乎啊? “莫名其妙!”周朦胧撇撇嘴,不屑的走了。 包mama心倒是往下一落,就说嘛,总归是母女,哪能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周朦胧出事了对周家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于是她唿出一口气拍拍手叫四周埋伏的粗壮婆子们散了。 张氏来了一趟,连一炷香功夫都没有就走了。刚吃过午饭,周朦胧刚把这点烦躁给丢到脑后,门房又来禀报,“周家舅爷来了……” 周朦胧正打算过一会儿就午睡,吃过得先消消食,一听拿烦躁劲儿就上来了,“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屁事!一个个的都跑来干嘛?烦不烦人啊!” 小茴立在一边不敢说话,她也摸不准周朦胧为什么这么烦躁。门房来通禀的婆子跪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那大奶奶您看这个……是不是叫周少爷改天再来?”这婆子立马被周朦胧的暴躁口气吓得舅爷到嘴边就变成周少爷了。 周朦胧重重撇一下嘴角,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前面看看,问几句话就打发他走就是了。还改天再来,改天来也还不是烦死个人……” 左右是要消消食,往前面走一趟,回来也就能直接午睡了。 周朦胧几乎就是拧着眉头出现在周郁清面前的。周郁清还在倒座坐着等着,今天这情况,也没人敢请他换个地方喝茶了。一见周朦胧神色不虞的出现,周郁清连忙战战兢兢站起来行礼。 “行了,有什么事?”周朦胧不耐烦的摆摆手。若是也是来问她生产可要帮忙,她就要立马赶人了。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现在才来虚心假意的关心,只是平白增添本就不少的反感程度罢了。 周郁清吞吞口水,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我……我没事……” 周朦胧眉头拧的更深了,还没开口,周郁清就紧张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自己没什么事,我就是,我就是听说母亲来过了……我就过来看看……母亲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我这也才从徐宁回来,事先不知道父亲会叫母亲过来,若是知道,我肯定说服他们不要过来打扰jiejie……他们就是那样,jiejie你也知道的,你别理他们就是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不让他们再上门来了,噢不,没有下次了,我回去就跟父亲好好谈一下……”
周郁清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周朦胧这才注意到他还真的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衣袍膝盖和腰间都有褶皱,肘部也有,鞋面不见泥,但是一层细细的灰尘,该是骑马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说从徐宁赶回来,看来是真的。 “就这事?”周朦胧不自然的收敛了眉间的不耐烦。 “嗯……没,没别的事了。我这就回去了,我回去就说他们去……”周郁清无趣的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挪了几步,草草冲周朦胧行了个礼,好似连站着都多碍人眼一样。 呵呵,她倒似个洪水勐兽了,看把周郁清紧张得。嗯哼,可是张氏来不来,说了什么,关他什么事了?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责任感……呃……责任感…… 周朦胧木然的站了一会儿,才莫名其妙的回屋午睡去。只是这种莫名其妙跟上午见了张氏之后的莫名其妙又是不同了。 她躺倒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当初出嫁时,听说为了张氏手指间太长想抠她的嫁妆,周郁清跟张氏大吵一架,张氏才悻悻然罢手。那时候周郁清还是个十二三的孩子呢,跟她别说说话,就是面都几乎不见的,那时她出嫁,周家只道是嫁了个千户,甚至都不知道戚廷岳是南山侯府的子弟。那那时,周郁清这孩子怎么就会为了她出头呢? 难道是学堂里四书五经里教的仁义道德? 在闭上眼睛之前周朦胧心里咕哝了一下,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理由找得太幼稚好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