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错乱的往事
原本我还挺看好他的,长得清清俊俊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后时说的果然是对的。越是一本正经的男人,越不靠谱。更比如……” 她不自觉的看向上清,上清垂着眼,淡淡的看她,接口道:“更比如谁?” 南柯小声的嘟囔:“当然是你啊。”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没吃饱吗?” 南柯重重的点了点头,大眼睛滴溜咕噜的转了一圈儿,接着话头道:“帝尊呐,您果真是料事如神,我确实是没吃饱……” 他淡淡的道:“饿着吧。” 吃了一个早点摊,这个暂且不说,这才刚吃完不到一刻钟。 …… 楠淮歌这五封信,一封都没有送出去。 因为,晋南皇将兵部侍郎的千金赐婚于司马靳,两人将会在四月底大婚。 楠淮歌在帝都待了三日,她便回了乐陵。 南柯与上清坐在花楼前的桃花树上,看着坐在树下喝的烂醉的楠淮歌。 “他不见我,原来是要娶别人了,哈哈哈哈……” 乞丐马夫一颠一颠的走过来,哑着嗓子劝她:“小姐何必要这般作践自己,一个姑娘家喝酒,多危险。” “危险?”楠淮歌接过话头,她抬起头,眯着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向落花楼堂前的飞花,有些怀念的道:“他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是要做我的依靠,我等了他五年,他却转眼娶别人了,呵呵呵呵……” 乞丐愣了愣,佝偻的身子向前走了两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便也没爬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色的夜里,闪着无力的光。 她抱着酒壶趴在树下的石凳上,从哭到笑,又从笑到哭。 哀悲的哭声,浸染了整个夜色。 直到天蒙蒙亮,微醺的日光慢慢照亮乐陵城,躺在地上的乞丐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依然坐在树下的楠淮歌,昨天夜里,夜色漫漫,没能看清。 女子坐在柔和的日光下,侧脸看他,春风将落在地上的桃花卷起,携着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 而,从昨晚就一直坐着的楠淮歌,慢慢的仰起头,轻声的笑道:“花楼女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是时候该醒来了。但,凡事总是要有始有终,你去帮我把信送到,回来咱们的交易就算完成怎么样?” 乞丐怔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道:“小姐既是能信得过我,那在下一定给小姐送到。” 楠淮歌扯着丝帕笑出声:“我可是花了一万金找了秘术师,又花了一万金习得了控魂术,只要对着人的眼睛,就可以控制一个的灵魂,但一生只能对一个人有用。你这么听话,我还以为你中了我的控魂术。” 她扶着一旁的桃花树起身,回头见乞丐一直看着她,她笑的开心:“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桃姬就好。” 南柯有些蹲不下去了,靳子言要娶别的女人了,楠淮歌还念着他,她现在就想去帝都,抓出靳子言问问,到底为何要娶别的女人,又是为何不愿见楠淮歌。 难道真的是忘了吗?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这是别人的过去,她不能参与,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气不过,改变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靳子言为何负了楠淮歌的原因了。 可,故事却并没有结束的任何征兆。 见她如此烦躁,上清笑着道:“凡事都有多面性,你看见的是一面,看不见的是一面,听旁人讲述是一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就会有不同的讲法,心境不同,事情就不同。” 南柯一脸崇拜的看了一眼上清,觉得很对。 所以,她将佛铃悬挂到伞沿上,佛铃声中,她看到了楠淮歌与靳子言真正的过去。 故事的开始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在两人游城回去后,靳子言给楠淮歌画眉时,问起第三件事的时候,才有所不同的。 那日,靳子言执着画笔给她画花钿的时候,突然道:“你那第三件事,是什么?要不你让我走,他日,我来帮你赎身?” 楠淮歌一下子从铜镜前站起,笔下的将要成形的桃花钿,也因着如此毁于一旦。
她定定的看着他,道:“你还是要走吗?” “我只是想要回去打点好一切,然后来替你赎身。待来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便来娶你回去。” 楠淮歌看着他:“现在桃花都谢了,又何必等到桃花开,再说,这家花楼是我开的,不用赎身,我何时都可以随你一起走。” 靳子言看着她,半晌才沉声道:“我回去是真有要事,不能再陪你胡闹了!” 两人自那日后,便就不欢而散。 楠淮歌也再也没来寻靳子言画眉。 而,靳子言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花楼里怎么热闹,他也丝毫不愿搭理。 楠淮歌的屋子,就在他的隔壁。 往日,尽管靳子言不搭理她,楠淮歌每晚从花楼回来之时,必定会来敲门烦他,靳子言只当没听见。 今日,直到半夜,房门一直静静的竖立在那儿,楠淮歌还未回来。 他有些烦躁的和衣躺下,刚刚躺下,门外及传来脚步声,他不自觉的竖起耳朵,是花楼小丫头与在院子里伺候的小厮。 小丫头探了探脑袋,没看到自家姑娘,问小厮:“我家姑娘呢?” 小厮叹了一声,担心的道:“桃姬姑娘的初夜,十万两黄金,给了一个恩客……” 话说到一半被小丫头,气哼哼的打断:“胡说!我家姑娘从不陪人过夜的,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臭男人,也敢碰我家姑娘!” 早已躺下的靳子言,翻身坐起,也不知为何,起身就开了房门:“她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小厮被靳子言看的不敢抬头,前边带路道:“公子随小的来。” 靳子言这才跟着小厮,转过重重花楼,来到上房的雅间,看上楠淮歌的那人一身青衣锦袍,玉冠束发,一看便知是贵公子。 他冷着脸上前,将勾着男人的脖子一脸媚笑,衣衫凌乱的女子,从床上一把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