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天才云集（大改）

    竹衣告诉我，排名战不是所有弟子都有资格参加，只有修为在心业大成以上或者是天赋出众的气业弟子才有资格。教廷弟子在整个学业后期，都是围绕着排名战为核心，分配学习、修炼和生活的时间。每个人都全力以赴地争夺到更高的名次，这不止是荣誉原因，更多是利益驱使，排名越高奖赏越好，获得的修炼资源也越多。

    听到这里，我微凝目光，问：“修炼资源？”

    竹衣点点头，说：“是啊，名师指点、灵丹妙药、修炼功房、法宝利器哪样不是极度稀缺的修炼资源，只有排名高有能选好的，排名低只能选差的，连排名战都参加不了的学员，就连分配资格都没有。”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许多。

    果然是强者为尊，弱rou强食之地。一直以来我很少离开东华峰，我以为华山其他地方都一样，师父对弟子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所有弟子只有先进后进之别，没有强弱之分，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问：“我想知道，那些不入榜单的弟子怎么办？教廷就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竹衣摇摇头，说：“如果真能自生自灭也不错。”她的语气充满憧憬。听到这里我怔了怔，又见竹衣叹息了声，说：“可惜不可能呢。所有人从十三岁开始，每年都要与同龄学员进行比试，成绩最差的五分之一会被淘汰，每次最少淘汰一人。被淘汰的人，明年就不用来华山了。”

    好残酷的制度。尽管先前对排名淘汰制已有耳闻，但我一直只关注它的功用方面，从未设身处地想过教廷学员的感受，尤其是对于后进学员。我有点怜悯地看着竹衣，从她的步法吐纳判断她还在识业筑基阶段，她就是那些“连分配资格都没有”的弟子。倘若她在这两年不能实现赶超，两年内她肯定要被淘汰出局。

    我又问：“那若是你被淘汰了，怎么办？”

    竹衣无奈地笑笑，说：“还能怎么办？回家嫁人呗。”

    我说：“那，难道你不考虑去考取其他学院吗？”

    竹衣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啊？这中州六大的武院全部被收编了！”我有点震惊。中州居中原中央，为九州之首，人口两千四百余万，大大小小帮派、学院林立，其中以我们华山和帝国武院为首，下面便是六大武院。六大武院每个都是一郡之首。一郡之大人口二三百万，放眼天下也是一个中等国家。但一个中等国家却未必拿得出六大武院这样强悍的势力。

    竹衣见我发愣，才恍然大悟，吐了吐小舌，说：“对不起，忘了，今天开学典礼你不在。是这样的，我们教廷呢，合并了兰陵、秦川、祁连三间武院；帝国武院呢，合并了另外三家。现在整个中州除了没有好的武院了，帝国武院我也考不了，太远的，我不想去。所以不如回家嫁人吧，我爸说了，在华山睡过觉的姑娘都能卖出好价钱！”

    她倒是说得轻松，还拿自己开玩笑。可我知道，没有人会想风风光光地来，然后落魄潦倒地回去。我想了想，说：“不如这样，以后你跟我一起，我帮你提高修为。”

    竹衣张大了嘴巴，后退一步，一脸惊色：“啊？”

    我晕，没注意措辞，她误会了。我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我说的互相帮忙而已。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多给与支持。我也会把你当朋友，共享武艺心得。”

    在东华峰生活太久了，平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又那么亲切近人，我的戒备心理一下子放松了，都忘了我们始终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

    竹衣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啊。”然后机智地看了一下窗外，说：“要到午膳时间了。”看来她还以为我对她有企图，这明显要开逃。哎，算了，只能怪自己说错话了。

    离开之前，她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才想起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叫啥名字，赶紧翻开风云榜单，果然如师父说的，安德尊会给我安排新的身份。我便按内容读道：“我叫萧雨寒，来自兰陵郡，十五岁。”

    她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那你比我还小一岁，以后得叫竹衣jiejie。要是到了午时五刻白露jiejie还没有回来，我会盛饭给你送过来的。”随后便关门出去了。

    她还得管白露叫jiejie，那白露今年几岁了？我赶紧翻开风云榜单查找。我相信以她的修为，应该也能在里面找到。因为这份榜单不仅记录着排名，也有参与者的资料。排名越高，资料越详细，前十名甚至都作了长篇报道，十一到二十名也有文字简介。而且后面还有一份全体列表。列表不单列出了名次、姓名、积分，也列出了年龄，修为，功力等基本信息。

    这里得解释下修为与功力的不同。修为体现为是使用真气的手段差别，而功力则体现着存储真气的总量差距。一般用多少周天来量度，为了方便一般会也化成多少年。所谓周天，就是气息在体内周转一次的过程，最初运转一次需时一天，所以叫周天。随着修为增加，运转速度也会加快，但突破不了真障的话，最快也需一个时辰；倘若突破了，就不存在上限了。

    因此习武的时长和功力的多少关系不大，倒是和此人勤奋与否，修为程度关系巨大。有些习武几十年的老家伙如果既不能突破真障又疏于修炼，可能也只有几年功力。相反，一些习武才几年的年青人倘若早早突破了真障又勤于修炼，可能会有几十年功力。

    我从榜单最后开始往回翻，因为我觉得白露不至于太强。可扫视列表的第一眼，我便震惊了，榜单最后的第一百名竟然有真业小成修为，功力足有二十年。这是什么概念？笼统地说半年功力约可增百斤之力。二十年功力足有四五千斤，倒拉着九牛二虎走都不是难事。但他竟然只有十八岁，来自暗夜廷，叫宰父仇。好可怕的名字，我记住了。

    往上看是有几名二十三四岁的弟子，都有十几年的功力，但进度却只是心业巅峰。可以说他们没有希望了，之所以能排入榜单完全是靠经验。第九十名往上清一色的进度全在真业以上，修为最低也有二十年。

    我起初以为白露的功力应该在这里上下，但竟然没有找到。我只好继续往上看，却发现排名越靠前功力增加得越快。第八十名已有三十年功力，第七十名则超过了五十年，第六十名超过百年！

    百年功力，意味着质变，已经达到了普通武者一辈子不可能到达的高度。黑煞阎罗展现出来的功力大约也就一百几十年，这种程度别说以力伤敌，就是吐出个字都能把人瞬间击飞，说句话就能把人当场震死。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听说教廷天才云集，但真要看了这份名单，我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参战的话，能走到哪个地步。因为从此往上，名单所有名字都是别人眼中的天才，甚至是妖孽。

    第五十名有两百余年功力，第四十名则接近三百年，第三十名足有五百余年，第二十更是突破千年！千年功力，翻手成云，覆手为雨，一怒而山崩，一击而陆沉，别说要杀普通凡人如捏蝼蚁，就算遇上神仙妖魔都能过上几招。

    然而，我竟然还没有找到白露。她是没有上榜，还是……

    禁不住又翻了一页，然后我整个人震惊了，手一松，风云榜单跌到地上。

    “白露，女，举荐廷学员，年龄十八，修为元业小成，功力二千六百年，排名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