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烛
刘洢璕戴着大红盖头坐在楚曜为她重新布置的婚房里。房内有紫檀木的桌椅,有白玉雕砌的婚床,床上垂着华丽的大红色帷幔。红烛闪动,明亮而温暖。 “璕儿!” 楚曜推开门,一身青衣,笔直的站在门口,喜悦的笑挂在脸上。他望着一身红嫁衣乖巧坐在床边的刘洢璕,心中涌起无限的思慕之情。 她的头被盖头盖着,听见楚曜叫她,正要自己撩开盖头,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双手,有力,温暖,有些粗糙,有些硬茧。 他轻轻磨娑着她的柔胰。 她能感觉到他是在笑,且是眉眼深深的微笑。 喜娘进来,唱喝恭祝了一番,就识相的退下了。 “你们将屋子守好,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有事找明渠!”楚曜动作不变,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吩咐,“还有,且退远些。” 四周悄无声息的动了一些影子。刘洢璕想着估计是十八星煞退开了。 她正想着,身子却突然被拉起来,一个躯体贴了上来,紧紧箍住她。 她的嘴角在盖头下面微微上翘,开启朱唇,“本姑娘不会跑的,干嘛搂这么紧?盖头还没掀开呢!” “我怕你跑。姑且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莫要再跑了!”楚曜低沉迷离的声音轻轻吹过她的耳畔。 刘洢璕有了一瞬间的迷茫。 他是孤单的吧?他这么耀眼的人,竟也会有这么心理虚弱的时刻……他心中的真切的不安,深深让她的心柔软起来。 正想着,眼前渐渐亮了,那种侵入视网膜的正红慢慢退开,一张鲜活的俊美的脸映入眼帘。似乎那种正红也侵入了他的皮肤,使他的脸看起来像扑了胭脂。 刘洢璕“噗嗤”一声笑了,“我看你才像新娘子了!脸这么红!你喝了酒?” 楚曜明亮的眸子仍然紧紧盯着她,微微摇头,“你为何如此煞风景?此刻你还能开得出这种玩笑?”他退了一步,离开她的身子,行至桌几旁,“罢了,倒不紧张了。” “什么?”刘洢璕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反过来搂着他的胳膊。 刚才他似乎说紧张来着?难道他是第一次?哦哈哈!赚大发啦!古代绝世美男首秀啊! “无事。”他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略有不安的抿着嘴唇开始倒酒。 一杯合欢酒下肚,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更加浓郁。 “璕儿!我真想你!”楚曜拿开她手中的酒杯,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睛。 刘洢璕的脸突然烧起来了。 他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那双精妙绝伦的美目,深棕的瞳仁,仿佛是一卷疯狂的漩涡,魔力般要将她吸入。又像是沉静幽深的一汪深潭,装满了酒,要把她沉进去,要她永久沉醉。 “楚曜……”刘洢璕轻轻唤他。 她觉得这实在是太诱惑了。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足以让她沦陷。 她伸出双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手也是热的,他的脸也是热的。 “我何德何能……”他将脸埋在她的手心。 “不,是我何德何能。”她微微笑了,抬起头在他的鼻尖轻啄了一下。 他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里面的点点光影也像十八星煞一样跑远了。 他猛的拉过她的脸,热烈的吻上她柔软的唇。 柔软与柔软,竟也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他伸出舌尖,轻轻沟舔她的唇边,一遍遍描摹它的轮廓。 刘洢璕闭了眼,手臂搂着他的脖颈。 这一刻,她的心里,全是美好,全是幸福,全是快乐。 眼睛虽闭着,却看见了一片片斑驳的炫彩,在视野里不停翻腾,欢悦。 楚曜的舌尖开始进攻她因紧张咬紧的牙关。 他的舌尖在她的双唇间抵励勾转,不一会儿就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尖相触的一刹,她轻颤了一下。他停了停,她睁开眼。 “吾心之重,唯汝!吾爱之种,于汝!吾情之根……”楚曜话仍未说完,就被她用巧舌堵了回去,两人再次曲颈交缠在一起。 红烛摇曳,摇不散满室芳华。秋风徐徐,吹不尽浓旖春情。 楚曜将刘洢璕拦腰抱起,缓缓走上榻,将她轻放其上。轻解罗裳,唤嘤嘤笑语。柔落红幔,掩花木娑婆。 他就着微弱又轻轻摇曳的烛光,看着她如玉般美好圣洁的身体,他微微笑了,只觉得整颗心,此刻,都是满满当当。他俯下身,一遍遍吻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手臂,她的前胸,她的小腹,她的腿,她的足,她的一切。 他从未觉得,这一生,竟有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有一种非她莫属,至此一人的美好情绪!他何其幸运!能够遇见她,能够得到她的爱。他的心,这一生,只够爱她一人!即使这天下,这国家,这大禹国,在这一刻,似也变得遥不可及了,远远的模糊的,使他不愿再去抓住什么,他唯想要抓住的,只有面前的她,他身下的她! 刘洢璕在他密集的柔吻中已经意识涣散,她活了两世,只觉得只有此刻,她享受了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刺激,后面将要面对的也许是她这次任性的惩罚吧!是啊!这次,是她任性了!她想要和她此刻爱的人在一起,想要和他一起重新体验新的生命高度,他就是她这一辈子想要栓在一起的人!
她觉得全身像温热的温泉水,又热又暖,又柔软。玉体横陈,罗裳尽解。道不尽春情浓郁。他刺穿她。她纠缠他。他律动,她娇喘。他融化在如春雨般苏软湿润的温柔里,她沉醉于他如冬雷般滚滚惊涛骇浪中。 红烛烧尽,半月沉浸。天边一抹鱼肚白。帐幔中春情方歇。 刘洢璕恍惚中不知自己失去意识了多少回。却回想起似乎在第一次失去意识时,朦胧中,看到一抹月白色的人影,站在窗边哀怨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猛的坐起身,不顾身子酸痛疲软,不顾下身剧烈疼痛,不顾身边人疑惑不解的脸,踉踉跄跄的下床,扑到窗边四下查看。 “怎么了?不痛么?将鞋穿上。”楚曜跟在她身后给她披上长衫。又指了指榻边的鞋。 她看了他一眼,默默爬上了榻。心想兴许是自己看错,兴许是幻觉。总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省得他疑神疑鬼。可是,那个影子虽然看不分明,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悲伤,那种穿古亘今的悲伤,那种痛侧心扉,刺骨剜rou的心痛!他究竟是谁! “想什么呢?”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不如咱们继续……” 楚曜将她往自己身边拖,正要压上去。她赶紧捶他,“别了,求你!我都不知道晕了多少次,你是想让我三天起不来榻么?明明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节制。” 说罢,她便闭上眼,准备睡去。 楚曜轻笑,撑开她的眼皮,“沐浴么?这样子如何睡得着?” “洁癖!”她翻了个白眼。 楚曜翻身下榻,拦腰抱起她,“我已命他们准备了滚水,这会温度应该正好,你睡吧,我给你洗,娘子!” 他说完乐得眉眼都带着笑,似乎非常满意某个人的娘子这个称谓。 “嗯,谢谢夫君!”她嘟哝了一句。 楚曜更高兴了,折腾了大半夜,此时抱着她也丝毫不觉得累,明明是仲秋的日子,走路却带着如絮春风。 下一刻刘洢璕就被抱进水里,温热席卷全身,舒服得她哼哼了两声,不一会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