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小雅
夜里我照常去卖酒，到了九点高峰期的时候，前阵子买我酒的几个男人来了。他们一来就叫我过去，我刚一过去，他们就劈头盖脸地臭骂了我一顿，说我骗他们，那天晚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姑娘找他们。 我连忙陪着笑脸，慌张地说，让他们今晚再买两瓶，保准有姑娘来。 “卖你麻辣隔壁。” “我都问过了，你们这一瓶啤酒二十五，你怎么卖我们三十，这事你说怎么结？”记得小雅告诉过我是三十没错啊，我也不可能把二十五听成三十，就说他们肯定是弄错了。 “把你们经理叫来。” 我一听慌得不行，不管他们说得是真是假，都绝不能让经理知道，不然一定会传到花姐的耳朵里，她可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就问他们想怎么办。他们把一杯已经倒好的烈酒放在我面前，说只要我把酒喝下去，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有些为难，但喝一杯酒总比让花姐知道的强，我端起杯子就要喝。想不到小雅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抢下我手里的酒就一口闷了，接着就拉着我走出去。没想到小雅会帮我，很意外。 到了休息区门前，小雅说了句对不起。 我摇着头，“之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也不用说这些，反倒是我应该谢谢你帮我解围。” “我实在是太需要钱了。”她眉眼一低，转身就去抬酒箱子。然而刚一起身时，她险些跌倒，就奇怪地说，她平时就是喝两杯都不会醉的，怎么今天喝了一杯就不行了。说着她就坐在了地上，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 我把小雅扶起来，劝她去休息。 小雅没有听，从地上站起来，坚持着去卖啤酒，看起来真的很需要钱。 于是我就想着帮她多卖点酒水，就拎着两打啤酒去卖。过了有半个小时，我很快就把两打啤酒卖光，心里窃喜，就想赶紧把钱给小雅，也让她高兴高兴，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她，听别的人说她去了洗手间。 我想起自己也憋着一泡尿，就一溜小跑去了洗手间，刚把门推开就看到之前刁难我的几个男人和小雅在一起，心里不知廉耻地有些燥热。 我闯了进去，把他们推开，“你们放开她。” 小雅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把我推开，叫他们继续不要管我。 “不知道吧，哥哥在酒里放了点调料，刚才算你走运，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他突然压着我的头用力向下。 “好……脏……”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两个字，心里就是一阵的亏欠，我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小雅。 他们满足了就走了。我跑到洗漱台前，拧开水龙头就去漱口。 我来不及管自己有多恶心，赶忙去看看小雅怎么样，她的脸红得就像是被太阳晒过，流出的汗已经湿了额前的流海，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我扶着她走了出去。 一回到休息区，几个啤酒妹就看出了些许端倪，就调侃着说，小雅，你这是刚和男人恩爱过啊。本来就很忧郁的下雅被她们这么一说，一下就更加消沉起来，坐在休息室里一直耷拉着头。 “我要去卖酒。”小雅倔强着，摇摇晃晃地拎起一打酒。 我也拎着一打啤酒追在她后面，一面想着帮她多卖几箱，一面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被…… “我知道酒里下了药。” “那你就更不该帮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在帮我自己。”我心想小雅一定是怕我自责才这么说的，我觉得她人真的很不错，就更加努力地帮她卖酒，那天晚上我和小雅一起卖出去了十几箱酒，但是小雅却一直没有高兴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高兴。 我一直干到晚上两点，累得不行，就在休息区里睡着了，小雅当天晚上就走了。 第二天我一见到小雅，就主动和她说话，我觉得小雅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可是小雅却一直没有理我，之后我就听别人说，小雅擅自更改酒水价格，被经理扣除了这个月的全部绩效。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不只是觉得小雅可怜，也感悟到自己的天真，居然傻到以为她是在帮自己。 那之后小雅不搭理我，我也没再厚着脸皮去讨好她。 一个星期都没过上，小雅就被调去包厢区卖酒。我听两个啤酒妹说，那里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不像演艺厅的客人只是来喝酒看演艺，虽然有的时候客人会动手动脚，但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小雅的事只是个例外。 至于包厢区的客人，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们有说有笑地指着我的胸，“真羡慕你，平胸无奶，绝对安全。” 我有些生气，不理会她们。 小雅走了以后领班的特别重用我，时不时地让我往包厢区送红酒。有一次我带着一瓶不算贵的红酒，送去给包厢区的一个客人。想不到我在里面看到了小雅，她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那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不想喝酒想喝奶。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包厢区卖的根本就不是酒。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红酒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这不是小胭嘛，怎么看到我也不说句话呀。”她嗲声嗲气地说着，已经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小雅。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轻轻点了一下头。 “过来。”现在的她更风情，更有女人味，不知为何，我有一丝的忌惮。毕竟那个乱子是我惹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小雅也不会被调到包厢区，她现在应该特别的记恨我。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她就让我帮她点烟，还让我给她和这个男人倒酒。 小雅斜着眼睛看我，说了一句，现在的她如何，将来的我也要如何，我吓得直接跑掉了。 我在心里努力地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做那种事情，我一定要好好卖酒，然后把赚来的钱都给花姐，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把我卖掉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努力，卖酒的业绩快要赶超当时的小雅，花姐也终于满意地点头说小胭真的是越来越乖了，被花姐这么一夸我心里高兴坏了，就说花姐，以后我一定努力卖酒赚钱孝敬你。 花姐却说卖酒能赚不了几个钱，让我看看人家小雅，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家人也跟着沾光，还问我想不想和她一样，吓得我一下就慌了神，就说卖酒挺好的，我现在还不想做别的。 “想孝敬我不多赚点钱怎么行。” “花姐求你不要把我卖给男人，我把这个月赚的酒水钱全给你。”我吓得抱着花姐的腿求饶，她却一脚把我弹开。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点你名。”花姐捏着我的下巴，欣赏起我的脸来，“小样挺给我长脸。” “我不去包厢区。” “别给脸不要脸，再说一次我弄死你。”花姐没再听我说什么，把我带到包厢区的一个房间里，把我推进浴室里，说这个客人有洁癖，让我好好把自己洗干净。 很快我就听见花姐嗲声嗲气地说，“哎呦！这怎么醉成这样啊？！” “你也别问那么多，事成少不了你的。” “瞧您说的，给您办事我的荣幸，别的我想都不敢想。”听见花姐阳奉阴违，欺软怕硬的声音，我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嗯，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要保密。” “您放心，绝对守口如瓶。” 我轻轻拉开浴室的门，就看见花姐和这个中年男人把一个年轻人抬到沙发上，总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的熟悉，但没想太多，怕花姐发现我偷看就连忙把门关上。 花姐和中年男人一离开，我就从浴室里走出来，来到沙发前就有些惊住了。 床上穿着灰色休闲西装的男生，不就是之前的那个弯男吗，难道点我的人是他！？ 他喝得面红耳赤，一直喊着热，我好心就帮他脱衣服。他突然睁开眼睛，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什么都没说，只觉得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吗？ “我能亲亲你吗？”他有些厚颜无耻，但笑起来的模样有些可爱，“上次我亲了一个女生，可惜她是个不好的女人，不过我还想再来一次。” 被人说成是不好的女人，心里面别提有多难受。 他不由我拒绝，就把我抱住含着我的唇瓣，我居然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