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拔弩张
营帐 两人 烛火摇曳…… 突然！ 大良贤师张角抚摸地图的手指一顿，然后握拳在地图的一个点上一砸，然后猛地起身，抓起案牍上一鼎酒。 仰头！ 一饮而尽！ 然后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紧盯着杨小明。 一刹那，沉静、沉闷的气氛猛地变得肃杀、萧瑟！ 一阵阵猛烈的压力直逼杨小明而来！ 杨小明坦然、毅然、绝然地与其对视！ 张角的目光如惊涛骇浪，具有极强的略性！ 杨小明的目光则硬如礁石、稳如泰山，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其实，杨小明在张角起身的一瞬间，呼吸一窒，心脏便犹如停顿了一般，浑身直冒冷汗，但他只能忍着，并自我催眠式的与其对视！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杨小明不断自我催眠的同时，双眼余光不住的瞟着大帐周围的景象，紧接着又目一凝！ 发现张角紧紧攥着鼎的手并没有放下！ “我擦！不会是想玩什么掷杯为号吧！当啷一声杯响！伏兵尽出！《三国演义》中经常出现的场景啊……” 帐外，帷幔之后、烛影之下，隐隐有些人影伏于其中！ 瞬间，杨小明本来扶着长刀的手，本能地改为紧握，并且青筋迸出！ 双眼视线中的景物正逐步逐步的消失，只是紧紧盯住那只鼎，以及举鼎的那支手。 苍白！ 青筋！ 很稳！ 而又力道十足！ 待看到那只鼎被举到最高点，杨小明握刀的手愈发发紧，甚至青筋、血管仿佛爆烈一般，“腾腾”直跳，而呼吸更加轻微，屏息凝神！ 形势一触即发！ “只待鼎一落地，首先制住张角，挟持他，然后率军闯营！”这一想法刚露，杨小明额头猛地一阵冷汗冒出，“不！不行！张角不一定要杀我，可能是试探，更可能是下马威……就算制住张角，在这大营之中，不一定能冲出去，而且屈小军也不知道接应的怎么样，张角有没有伏兵，耿爱林、李飞、薛明明到底能不能控制住本部兵马，等等，犹未可知……如此的话！事态就变得无可挽回了啊……” 虽然只是一小会时间，甚至只是几息，但种种念头在杨小明脑海里不停地翻转，但又逐一被排除…… “看来只能是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只能先挟持张角，再谋后计！”杨小明最终下了决定！ 片刻！ 举鼎的手也没有落下！ 手依然苍白！ 青筋依然十足！ 稳如泰山！ 力量又是那么的凝实、那么的有力！ 突然！ 张角微微一笑！ 眼光由凌厉转为欣赏、又转为欣喜，而后满眼充满笑意！ 肃杀、萧瑟的气氛犹如注入一道春风，暖洋洋的，充满温和，又犹如春天般站在河岸边，一阵阵春风吹过，荡起一波波的涟漪。 而举鼎的手慢慢地落下，一直落向案牍上，落的很慢……很慢…… “孩子！你来了！”张角轻微地吐声开气！好像生怕破坏气氛似的！ 而杨小明猛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慢慢落下…… “擦！吓死哥了！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杨小明劫后新生般吐槽。 接下来，本该杨小明上前行礼。 但是！ 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是的，孩子！我来了！” 猛然间！ 气氛一凝！ 说出这句话，杨小明立马后悔，甚至想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反观张角，本来是用含笑的眼光注意着他，结果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僵直，笑脸猛地凝固住了，喉咙仿佛被掐住一般，咕咕滚动了两下！ 温和的气氛刹时凝固住！ 而握鼎的手一僵！ 一松！ 鼎“丁零当啷”一声！掉落到案牍上，摇摆了几圈，打了几个滚，翻转着、摇摆着，掉落到地上，余声脆，绕梁不绝！ 刹时！ 一阵脚步声猛从大帐外面传出！ 只见大帐前、后、左、右四处，猛然出现一群精壮士卒，头带黄巾，坦胸露乳，手持长刀，刀尖直指杨小明，杀气腾腾！ “唰！” 杨小明猛然拔出腰间长刀，上前两个垫步，长刀遥指大良贤师张角眉心、咽喉！且离其眉心、咽喉一步之距！ 现场气氛又一次的凝固住！ 甚至烛火也停止了摇曳！ 黄巾士卒们不敢动手，唯恐杨小明狗急跳墙，伤害到大良贤师！ 杨小明亦不敢动手，唯恐刀斧加身！ 而且即使杀了张角！也难逃一死！ 气氛僵持到冰点！ 无一人说话！ 更无一人喘息！ 只有静！ 安静！ 绝对的安静！ 如果此时掉一根针，恐怕在这大营中也会非常刺耳！ 杨小明心中极为后悔：“叫你嘴贱！你以为是现代啊，和别人开玩笑！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这可是古代！这可是三国啊！对面可是张角啊！黄巾众们心中神一般的人物！不！他就是黄巾众眼中的神！”心中不断地哀嚎着！“现在好了！傻了吧！真是嘴贱！规规矩矩地不就行了！再说张角你要杀要剐赶紧说话啊！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举着兵器不累，我累啊！擦！手都发抖了！快拿不住刀了！” 杨小明此时可不敢把刀放下，如果把刀放下，那可只能任人鱼rou了，慢慢地举起另一只手，慢慢地，缓慢地、极慢地、非常慢地，仿佛被定格的动画，一帧一帧地移动着，终于，杨小明双手持刀，身体姿势也在慢慢调整，一寸一寸地移动，一点一点地调整，以至于感觉浑身每个细胞也在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调整着…… 几息，也可能是几十息，也不知过了多久，烛火越来越摇曳、时间渐渐过去…… 张角僵直的脸，开始充满笑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微笑！ 大笑！ 狂笑！ 笑的前仰后俯…… 笑的撕心裂肺…… 直至把眼泪都笑出来…… （杨小明吐槽：你以为你是八神庵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杨小明也跟着微笑！大笑！狂笑！ 笑的前仰后俯…… 笑的撕心裂肺…… 直至把眼泪都笑出来…… 跟个傻瓜似的！ 良久！ 笑声渐渐停止！ 笑闭！ 大良贤师张角眼睛又猛盯了杨小明一阵，突然跪坐而下，然后猛一挥手！ “退下！” “坐！” “诺！”众黄巾士卒猛然齐声暴喝！然后狠狠地盯着杨小明，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退下，悄无声息！ 杨小明讪讪笑了两声，并没有把长刀收回刀鞘，而是与大良贤师张角隔案相坐，并把长刀放在案牍之上，右手触之可及。 对视片刻！ “汝！究竟何人！入我黄巾！意欲何为！”张角异常平静的问，一字一顿，不带一丝情感！ “吾等本为南阳郡治下乡绅，听闻大良贤师高举义旗……” 杨小明还没说完，就被张角挥手打断。 “啪！啪！”张角拍手两声！ 直吓得杨小明就想握刀，但手伸出一半，还没握到刀柄，就顿住了，发现张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嘿嘿！”杨小明讪笑两声，慢慢地把手缩回，但并没有收回，而是直接搁在案牍之上。 接着，营帐外近来一侍者。 那侍者仿佛没有感情一般，丝毫没有发觉帐中诡异的气氛，只是机械地双手高举一条细长型木匣，弯着腰、低着头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恭、非常恭敬地走向前来，然后跪下，双手高举木匣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木匣放在案牍之上，然后起身先向张角行礼，后向杨小明行礼。然后高举双手、过头顶，亦步亦趋地慢慢退了回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又眼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非常恭敬、非常谦卑…… 张角的眼光始也终没有移动，一直在盯着杨小明，而杨小明也只能被动地与张角对视着，余光乱瞟…… 张角眼光往木匣一瞥，然后嘴一呶，示意杨小明打开！ 然后杨小明慢慢地把左手放在木匣之上，而右手则始终放在案牍上，离刀柄很近，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屏气凝息地将长匣一点一点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