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入顿丘
“盛名之下无虚士,刘基果然不凡。”高顺一夹马腹来到刘基近前,翻身下马,抱拳拱手谦声说道“刚刚多有冒犯,末将代我家小姐向公子赔罪,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呵呵,无妨,吕小姐性情直率,勇武不亚男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人敬佩,还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刘基不失礼数的上下打量面前将军,见其沉稳冷峻,说话之时不卑不亢,气息沉稳,腰杆始终挺拔,施礼时动作一丝不苟,却又显得极为自然。 高顺抱拳回道“末将高顺,字永烈。” 刘基听后,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高将军,文远倒是时常提起将军,说将军练兵颇有心得,治军如亚夫,今日见将军风姿,此言不虚。” 高顺面无波澜,只是谦逊道“公子谬赞,末将不敢与古人相比,日头偏西,以赶不到濮阳了,顿丘县离此不远,不如公子随我先到顿丘暂歇一晚,明日再去濮阳,我也正好派人通知我家将军一声。” “客随主便,一切单凭将军安排。”刘基微笑道 因为刘基一方皆是骑兵,所以刘基骑上马领着众人径直来到大军前方,一众小校军卒见刘基等人过来,纷纷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多有畏惧之色,高顺见了暗暗皱眉,但并未言语,与刘基并马在前引着大军开往顿丘。 路上刘基转头问高顺“将军领军到此,可是发生了战事?” 高顺一阵无语,“不是遇到你们,恐怕早已赶到安县了。”但此话也只能心中想想,点头回道“正如公子所言,最近州界附近有黄巾余孽聚众侵扰临邑等诸县,奉将军之命前去清剿,以免百姓遭难。” “温侯忧民之心令人敬佩,将军因我等贻误军机恐怕不妥,不如将军领军继续行进,我等自去顿丘便是。”刘基一脸担忧的说道 “公子多虑了,我等本也打算在顿丘整备一夜的,只是见天色尚早,士卒们还未疲乏才又赶了一程,并未耽误行程。”高顺听了刘基的话,心中好受许多,高看了刘基三分。 “听文远说,温侯麾下有一支千人队,号陷阵营,作战勇猛,如利刃一般,攻无不克,便是出自高将军之手?”刘基问道 高顺暗暗责怪张辽,“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呢?”无法避谈,只得点头表示承认,但未开口言语。 刘基对高顺的练兵之法颇为感兴趣,想趁机问出些道道,即便此趟拐不走高顺,日后回江东也能依法训练军卒。 便凑近殷切的问道“不知将军用的何法,可否指点一二,我向来对军事颇感兴趣。” 高顺在马上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刘基,忽然扭头看了眼身后大军,回过头来抱拳说道“公子稍后,我去军中巡查一番。”说完,也不待刘基开口,拨转马头向后军中驰去。 “咦?”刘基看着高顺背影,无奈的咧嘴笑了笑,这高顺为人倒是很谨慎啊。 身后骑着骡马的庞统摇头晃脑的拍马凑上来,抬头笑道“美酒佳肴在前,却无富消受,苦也。” 刘基听了,眉毛一挑,低头看向庞统,笑问道“敢问士元,如何才能饮此美酒呢?” “主公说什么?恕统听不太清。”庞统手搭耳旁,伸脖侧脸问道 刘基这个气啊,回身伸手在众护卫中随意指了一名护卫说道“怎能让士元先生乘此劣马,还不赶紧与先生换过来。” 那被点到的护卫,愕然片刻,看了眼庞统胯下的骡马,哭丧着脸拍马过去,下马与庞统对换了坐骑。 那护卫骑上骡马后,脸色涨红,两脚差些就踩到地面了。 庞统笑了笑,凑近刘基后说道“刚才主公问我什么?” 刘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问你如何饮此美酒。” “呵呵,这有何难?”庞统露出满嘴黄牙,带着一嘴酒气,凑近刘基耳旁私语一番。 刘基紧紧着鼻子,耐心听完后,从鼻孔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法子呢?此法已不可用了。”遂将张辽至今滞留江东之事跟庞统说了一遍。 “呃,主公好手段,若如此,此法却不可再用了。”庞统眼珠转了转,一拍酒葫芦,笑道“有了” 复又凑近刘基嘀嘀咕咕半晌,而后举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笑问,“此法可饮得美酒?” 刘基惊讶的看了眼庞统,搓着双手高兴道“当饮,当饮,我都督府内还藏有数坛佳酿,待回江东后赠予士元。” 后面的许褚听二人嘀咕半天的美酒,左看右瞧也没寻到二人所说的眼前美酒,当听到刘基之话后,忍不住说道“公子还有某呢,莫要忘了俺仲康啊。”
刘基哈哈大笑,回手拍了拍许褚肩膀,笑道“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又指了指董袭等护卫,“你们每个人回江东后,皆有重赏。” 一众护卫抱拳笑道“多谢公子” 西边红云升,众人才赶到顿丘县,顿丘县不大,城墙低矮破败,曹性急于修筑城墙工事,一早便领军士出城砍伐木料,采集石块,至今尚未返回,所以城门前只有闻讯赶来的一众官吏驻足迎候。 高顺命副将领军在城外立营驻扎,自己陪同刘基等人来到城门前,简单介绍了几个重要官员后,众人簇拥着刘基入了城内。 高顺将刘基一行人安排妥当后,持笔疾书写了封信件,派人送去濮阳,将刘基到来之事告知吕布,又命人寻来郎中去探望郝萌。 高顺来到郝萌房间后,发现刘基带着许褚早已在房内。 刘基见高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郎中,便笑道“郝将军已无大碍了,休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高顺闻言诧异的看向郝萌,郝萌点头赞道“未曾想刘公子不但文武双拳,连这岐黄之术也精湛非常,郝萌多谢公子了。” “诶,将军客气了,都怪我这亲将做事鲁莽,险些酿成大祸,该是敬舆赔罪才是。”刘基说着对郝萌深施一礼。 郝萌知刘基身份高贵,又是温侯佳婿,不敢托大,急忙在床上抱拳回礼,口说“不敢” 高顺心中暗暗点头,暗赞刘基做事周全,为人亲和,难怪有猛士相随,抱拳开口说道“公子与我等也算一家人,之前都是误会,公子未歇息便来此施医术,想必更加困乏,不如早些回房歇息,至于酒饭,稍后做好便会送去。” “嗯,有劳了。”刘基正如高顺所说,折腾一天,早已劳累不堪,脸色有些难看,于是领着许褚回房休息去了。 高顺送走刘基后,回到郝萌榻前,关心道“贤弟,感觉如何?” “嗯,高兄勿忧,刘基医术高明,生平罕见,我已无大碍了,就是身虚气短,休息两天便可好,呵呵,小姐找了个好夫婿啊,温侯此举大善。”郝萌一脸笑意,毫无被伤后的气恼之色。 “是啊,此子不凡,弱冠便可平四郡,而且才学甚高,士林名望一时无两,真不敢想日后成就。”高顺坐在榻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