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战场之中。

    看着天空中的战斗，赤练心中思索片刻，身后翠绿色荒元力凝结羽翼，手执法杖冲上天空。

    “小霆，刚刚的幻术感觉如何？”鬼獒问着。

    “幻术？”苍霆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之前自己所处的场景，原来是幻术。

    “不错，那女人便是一名幻术师，手中的法杖顶端的水晶其实是冰晶疾魔兽的眼球，一般的幻术师无法将双眼置换为荒兽双眸，只能制作成武器法杖来施展幻术。这个女人便是这类人。”鬼獒缓缓开口，但苍霆此时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双手狂乱飞舞，在傀儡丝的控制下，两具傀儡进退开合，张弛有度。

    苍霆感受着灵魂之力控制傀儡的那奇特节奏和感觉，心中难免升起一丝疑惑：“老师，那强一点的幻术师呢？”

    “强一点的幻术师？”鬼獒笑了笑：“就拿这冰晶疾魔兽的眼球来说吧，这双水晶双眼就会在那强一点的幻术师眼中。且施展幻术都不需要太麻烦，可凭借灵魂之力便直接施展，让人防不胜防。”

    “换眼睛……”苍霆咽了口唾沫，他着实怀疑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有没有那么强，但换句话说，这里的力量充满了神秘，神秘东西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幻术师施展幻术的瞬间我就破了她的幻术，之所以你会陷入其中，那是因为我故意放了一个你现在灵魂能够承受的幻术，想让你试试和了解一下幻术的特点。”鬼獒说着，“嗡！”两局傀儡猛的向着当头砸下的巨大冰剑拔脚踢去。

    “原来如此。”苍霆心中了然，鬼獒是在训练自己，只不过看样子自己发现幻术的时间还是长了一些。

    “咣！”冰晶纷飞，东辰身形不断的尝试着突破这傀儡的封锁线，尽管千变傀儡师号称在爵魄层次中无敌，但只要靠近对方，东辰还是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方。

    当然，这东辰都知道，鬼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自然不会让对方穿过傀儡的封锁线。或者说，鬼獒没将愁暗和凝绝放出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把这东辰和赤练放在眼里，之所以还是释放傀儡进行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并不是说鬼獒就不能用这两具傀儡杀了眼前这两个爵魄层次的强者，而是鬼獒想要教苍霆如何运用这灵魂之力进行傀儡师的修炼。

    就在此时，“呼！”一阵清风拂来，紧接着一阵强劲的灵魂之力瞬间杀来，鬼獒冷“哼！”了一声：“这点灵魂之力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一声怒喝，“轰！”鬼獒恐怖的灵魂之力瞬间荡开，“咣！”的与赤练的灵魂之力相碰。

    “呼！”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感受着自己攻击瞬间崩溃，她急忙将手中法杖“嘭！”的引爆，随着冰晶疾魔兽眼球的爆炸，强大的灵魂之力撞上了鬼獒的灵魂之力。

    “兹兹兹！”虚无的灵魂之力碰撞，在半空中出现短暂的凝滞之后，赤练眼中顿时露出了惊骇，她明显的发现，自己就算引爆了自己的宝物法杖迸发出来那冰晶疾魔兽的恐怖灵魂之力都……无法对抗这千变傀儡师的灵魂之力！

    刹那间，赤练没有丝毫犹豫，猛的掉头向着身后跑去，然而灵魂之力的速度岂是她能比拟的。

    “不！”赤练满眼惊恐的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瞬间湮灭，然而鬼獒的灵魂之力并没有湮灭她的灵魂，而是绕过她之后，“唰！”金属傀儡出现在她身前，傀儡右拳猛的砸在赤练腹部。“唰！”赤练的身形，“咣！”的狠狠砸入地面。

    “赤练长老！”弥河心中一颤，弥京更是惊骇而恐惧：“师父！”

    此时天空的交战依旧激烈无比，“化影！”一声厉喝响起，东辰身形一分为二，瞬间和傀儡缠斗在了一起，鬼獒则是“差不多了”的淡淡自语了一句，也没有理会从身后冲杀过来的那真正的东辰长老。

    这一刻，赤练全身是伤，捂着胸口的她缓缓从废墟之中站了起来，她自然明白这千变傀儡师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此时早就灵魂湮灭了。弥京急忙跑上前，想要搀扶却被摆手阻止。同时她满是颓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子，眼中全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瞬间，弥京心中一颤，就连自己老师都觉得今天这暴风门有危险了吗？

    看着天空中的战斗，当她看到东辰以自己的分身吸引了傀儡师的两具傀儡，真身却是已经从后面突袭，她眼前一亮：“好机会！”

    此时的林柏萱紧张不已，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师像赤练长老一样被击败，而且这东辰长老在剑之峰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可是自己心中神一般的人物。

    这一刻，苍霆正凝神看着前方两具傀儡的战斗，感受着灵魂之力的运转和跳动。突然，他眉头一皱，心中一惊：“身后！”

    鬼獒“呵呵”笑了一下，之前还陷入白热化战斗的两具傀儡“咣咣！”的将身前那东辰的分身砸碎，身形“唰！”的出现在苍霆身后，而同时，东辰冷峻而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震惊。

    “怎么可能……”东辰心中一颤，两具傀儡一人出拳，一人出腿“咣咣！”拳头砸在了东辰进攻的寒冰长剑之上，一脚却是落在了他的胸口。

    “唰！”身形如同炮弹从天而降，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中，“咣！”狠狠的砸入了地面。

    “老师！”

    “东辰长老！”

    “这……这……怎么可能！”

    “剑之峰……天皇宗的……的长老都不是这个千变傀儡师的对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这一切都被弥河看在眼中，其实在赤练被击败的时候，他的心就早已沉入谷底，当东辰也败下阵来，他这才摇头长叹：“罢了，罢了。”说着，身形缓缓向前走去。

    这一刻，苍霆身后撑开的风震千机变缓缓浮动，身形慢慢的落在了满目狼藉的广场之上，随着身形站定，风震合拢，“唰！”两具傀儡也出现在了他身前。看了一眼身旁满是伤痕的傀儡，苍霆心中暗惊：“傀儡受伤了。”

    “这精钢傀儡只是初等傀儡，受伤很正常。而且那东辰的实力还不错，尽管我没怎么施展傀儡术，但能够伤到我的傀儡，他已经该很自豪了。”鬼獒冷声说着。

    闻言，苍霆点了点头，他可是深深明白自己老师的可怕之处。

    东辰缓缓从废墟之中站起，一头纯白长发上染上了泥污，林柏萱急忙冲出人群，跑到了东辰长身旁，他看了眼自己手中完好的寒冰长剑，轻轻一叹。

    “老师……”林柏萱满是忐忑的看着自己心中神一般的男人，后者则是微微摇头：“这千变傀儡师太过强大，我不是他的对手。”

    闻言，林柏萱顺着看去，看着前方那有些许熟悉的身影，满心复杂思绪。

    此时苍霆轻闭双眼，正在按照鬼獒的要求细细体会之前灵魂之力和傀儡之间的协调融洽度。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弥河缓缓走出人群，这个满脸坚毅的男人此时目光决绝。

    随着弥河的出现，弥京和郝术急忙上前。

    “父亲！”

    “师父！”

    弥河摆了摆手，回头看着弥京：“孩子，今天之后不准为我报仇，在天皇宗沉心修炼，若是你能够达到候者层次在想着为我报仇，否则父亲死不瞑目！”

    “父亲！”弥京一听，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自己的父亲见到阻止这千变傀儡师无望，选择了对方给出的一条路。

    “师父！”郝术双眼赤红，满是疯狂的拽着他，怒吼了起来：“我去跟他决一死战！”说着刚想动，却被弥河拽住：“郝术！你也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此时，苍霆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前方的一幕，神情平静的他安静等待着。

    “父亲！”

    “师父！”

    顿时，弥京和郝术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京儿，郝术一定会再次重返这冰垣帝国的！为我暴风门！为父亲报仇！”弥京和郝术立下重誓。

    看到这一幕，苍霆双眼一凝，他深深的明白这话语中的力量，他号不会怀疑以后这两个人如果变强大了将会对苍家有多大威胁。而且他更加懂得，这仇恨最强大的地方便是能够让一个人发疯了一般的变强，而他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有那一天。

    “老师……”苍霆心中开口，目光穿过走上前的弥河，死死的盯着弥京和郝术。

    “我明白。”鬼獒森冷的话语回答了自己学生所担心的所有问题。

    渐渐地，弥河走到广场中间，神情决绝的看着苍霆：“阁下！你今日为那苍家堡寻仇而来，我暴风门接下了！弥河斗胆问一句，阁下可是遵守诺言之人？”

    “当然。”鬼獒淡淡说了一句，弥河神情肃然，转身看着众人，朗声开口：“传我命令，今日之后！暴风门四堂四门全部解散！从今往后！尔等在冰垣帝国不得已暴风门名号行事！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话语一落，弥河猛的转身，从物戒中取出一柄长刀，没有丝毫犹豫，“噗！”贯穿心脏，鲜血从刀锋之上落下。

    “父亲！！！”

    “师父！！！”

    “门主！！！”

    ……

    一片哀嚎声瞬间响起，弥河缓缓跪在广场上，低着头，彻底失去了生机。

    苍霆右手微微一抬，“唰！”弥河身首异处，头颅被苍霆收到了物戒之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客卿全都摇头叹息，赤练和东辰却是有着不同感受，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冰垣帝国居然出现了一位这么强大的千变傀儡师。除此之外，这传承了数百年的宗门也因这一位傀儡师而灭亡。

    神情冰冷的看着眼前一切，并不是说此时苍霆有多么冷血，而是他深深的明白，仇恨既然已经建立。那便不可能有什么调节的余地，若是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已经没有被控制的苍霆最后看了一眼眼前景象，缓缓转身，安静离去。

    这一刻，两具精钢浇筑的傀儡依旧站在这广场之下，就在所有人认为傀儡师已经离去的时候，“唰！”两具精钢浇筑的傀儡瞬间动了起来，在赤练和东辰吃惊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弥京和郝术身前，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咔嚓！”两颗头颅瞬间折断，随后傀儡“唰！”的消失在人群中。

    “啊！少门主！”

    “大师兄！”

    “京儿……”赤练颤巍巍的转身看去，自己最喜爱的弟子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东辰则是轻轻一叹，要是之前那傀儡师用处这层次的实力跟自己战斗，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