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休息

    “吻完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她的声音竟变成沙哑的了，格外有种沧桑的感觉。

    “我不累，我在这儿陪着你，你睡吧，”冷涵哲起身，坐在床沿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莫默。

    “我想要一个静一静，”虽然没有转身，莫默还是能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舒服。

    “哦，我知道了，我坐在这儿，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保证不吵你，”对于莫默的逐客令，冷涵哲直接忽视。

    “我说的是一个人，”莫默有一些微怒，语气也有些重了。

    坐起身抱着被子，看着依旧坐在床边的冷涵哲，莫默欲哭无泪，他干嘛这么固执啊。

    “算了，你不走，我走，”作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别动，我走，我走，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哦，”冷涵哲看着莫默的动作，立刻起身摆手说道。

    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冷涵哲才走到房间门口，到了房间门口，还不忘探头说句，“我就在书房，不管什么事情，叫声我，我立刻到哦，还有……千万千万别做傻事哦。”

    锁上房门，冷涵哲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人做到像他这么窝囊地份上，也真的是少见了。

    就是因为路莫默，他冷涵哲都开始变得不像冷涵哲了。

    ……

    ……

    朝阳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照的一室辉煌。

    莫默趴在床上，看着窗外，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呢，不知道不觉竟然已经是夏末了，应该很快就要入秋了吧。

    她还记得，她和冷涵哲结婚的时候，貌似还没到阳春三月呢，怎么一下子，竟然半年了，想想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还记得，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要相信冷涵哲，可是只是短短的一天，什么都变了，亲眼所见的场景，她还能拿什么去相信冷涵哲。

    一直以为，这次，她能够抓住自己的幸福，才发现，幸福就像掌心里的一滩水，你越是在乎就越是想要握紧，不过，握得越紧在指缝里也会留得越快，最后，还是变成一无所有。

    莫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这么伤感了，这都不像她了。

    掀开被子下床，在衣柜里找了一套休闲服套上，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他们，无法逃避。

    -嚓咔

    似乎是很有默契地，三扇门竟然同时打开，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形，如同他们这不正常的三角关系。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疲倦，看来，昨晚谁都没有睡好，莫默和凌沛涵，不仅有着nongnong的黑眼圈，就连眼眶都是红的，看来，两个人都抹了不少眼泪。

    “大家都出来了啊，我刚好想要叫你们，”玲姐走上楼，就连她也感觉到三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了，丢下一句话又匆匆下楼。

    “先去吃早饭吧，”最终，还是冷涵哲先开口，然后率先走下了楼梯。

    “等一下，我想在这儿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凌沛涵身体靠着门框，原本柔弱地她此刻看来更加地瘦了。

    “嗯哼，”冷涵哲脚步顿住，转过身瞟了一眼凌沛涵，眼神里甚至还有着一丝厌恶。

    “是这样的，昨晚涵哲哥哥喝了酒，把我当成了莫默姐，最后就……”凌沛涵低着头，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神情。

    “那你可以把我推开啊，”冷涵哲大步上前，紧紧扣着凌沛涵的手臂，大声呵斥着。

    “我试过啊，可是，你力气好大，我推不开，”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一般，滚滚而下。

    “啊……”冷涵哲对着凌沛涵，挥手就是一拳，最终落在她旁边的墙壁上，昨晚好不容易愈合地伤口，又渗出了丝丝地血。

    “涵哲……涵哲哥哥，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你不肯原谅我的话，我……我搬回原来的地方好了，”凌沛涵低着头，被冷涵哲冷亵地神情吓得根本都不敢抬头。

    “哼，”冷涵哲闷哼一声，收回拳头，要是换做莫默，她肯定会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可是，她不是莫默。

    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莫默竟然已经下楼了，冷涵哲失望地垂下头，现在，她都不愿意听了他解释了吗。

    “涵哲……涵哲哥哥，那我……我走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凌沛涵蹲在墙角，抱着膝盖，痛哭着说道。

    要是换做以前，冷涵哲肯定会把她搂在怀里，好声安慰着，可是现在，即使知道昨晚可能不是她的错，他也做不到和以前一样宠溺着她了。

    “算了，你住下吧，只是以后，不要再走进我和莫默的房间，”想起凌沛涵死去的父亲，他是有义务照看她的吧。

    “好了，下去吃饭吧，”看着墙角的凌沛涵，思量了再三，冷涵哲还是蹲下身，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站起来。

    站在楼梯口的莫默，在她那个角度，看着就像冷涵哲去抱凌沛涵一样，毫不犹豫地，她转身下楼梯。

    刚才看见冷涵哲挥手打凌沛涵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的伤口竟然还没有包扎，经过了好久的思想斗争，莫默才说服自己下楼去和玲姐借那个小急救箱。

    可是，没想到，回来却是看见这样的场景，该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就像是从头顶上直接浇下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想去关心他，却又被他生生阻挡在门外，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莫默走下楼，把急救箱放到厨房，立刻坐到餐桌开始吃饭。

    ……

    一顿饭，没有人说一句话，空荡的房子里，感觉格外格外的静谧，只有碗筷之间微微的碰撞声。.“我吃饱了，”莫默只是吃了几小口的稀饭，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她很喜欢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竟然丝毫没有食欲。

    “哦，我也吃饱了，”看着莫默站起身往外走，冷涵哲也迅速起身往外走。

    “哼，”看着冷涵哲跟着莫默走出屋子的背影，陈茹拿着筷子狠狠地搅拌着这些粥，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冷意。

    路莫默，我们走着瞧！

    “玲姐，我也吃饱了，你可以过来收拾了哦，”陈茹温柔地对着厨房里的玲姐喊道，那种嗲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想要打了冷颤。

    走到楼上，确定冷涵哲跟着莫默出去，才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那个小小的旅行箱，从旁边的一个暗格里拿出另外一支手机。

    神秘地黑色外屏上还有着一道“彩虹”光晕，华丽的镜面效果，让这道“彩虹”的弧度若隐若现的，流畅的线性和手机旁边那隐隐约约地烫金‘陈茹’两字，无意不预示这这台手机的天价。

    这只是一支手机，但却是这个世界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一支手机。

    翻开最近联系人，也只有两个号码而已，最后锁定上面一个，拨出……

    医学天才上官皓然，现在才是你展现你真正的价值的时候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嘴角勾起魅惑地一笑，冷涵哲，你不爱我就算了，感情是可是慢慢培养的，现在重要的是，我要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我！

    ……

    “莫默，莫默，”冷涵哲几乎追到海滩那里，才总算是追上了莫默的脚步。

    一只手紧紧拽着莫默的手，让她停下不要在跑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好的体力，可以跑得这么远，而且跑这么快。

    “你跟着我干嘛，”莫默拉下脸，看着冷涵哲，没好气地问道。

    “我有事想和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冷涵哲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有些局促不安。

    “绽放你最美的微笑，你的喜悲最最重要……”

    冷涵哲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莫默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喂，妈咪，”看了眼来电显示，莫默转过身子，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然后开口甜甜地喊道。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父母担心自己。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好，我立刻来，”手机还没挂掉，莫默一个不稳，手机就在自己手中直直地摔下去。

    怎……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啊，”看着失魂般的莫默，冷涵哲按着莫默的肩膀，问道。

    “去……去医院，快……快，”莫默已经话都说不全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爹地不能有事，爹地不能有事。.“好，那我回去开车，你站在那里等我，”冷涵哲说完，立刻跑回去开车，莫默反应过来，也立刻跟上冷涵哲的脚步。

    现在，这些事情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在生命面前，所有所有一切，都开始变得这么的卑微。

    “快，上车，不一会儿，冷涵哲的蓝色玛莎拉蒂已经稳稳地停在莫默的面前。

    “嗯，”毫不犹豫，莫默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冷涵哲几乎是开始飚车了，看着旁边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莫默，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现在她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吧，昨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今天爸又生病了，更何况她是特别看重家庭的一个人。

    ……

    汽车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莫默一步没停地跑到所在楼层，冷涵哲也一直跟在她的后背，看着她如此焦急的样子，冷涵哲心里根本不知道是何滋味。

    他可以接受莫默，可是对于路奥森，他始终有着那么一点芥蒂，每次陪着莫默回家，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要么就是把莫默送到路家，然后晚上再来接她的。

    儿时的记忆，就如同噩梦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始终不能释怀。

    刚才看着莫默如此焦急地样子，似乎是想都没想地，他就陪着莫默来了，可是越靠近病房，冷涵哲的心就越发地开始忐忑起来。

    虽然他自己也愿意为了莫默放下仇恨，可是，这么多年了，路奥森连同那段回忆，就是长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因为长得时间太长，所有就混合在自己的血液里面，再也无法拔除。

    看着莫默的脚步，思量了好久，也努力地劝说着自己，才开始跟上莫默的脚步，他不能让路奥森成为他和莫默之间的沟壑，所以，他要开始习惯莫默所有的习惯。

    “小默，”陈慧一看见莫默，立刻上前抱着莫默，两个女人站在走廊上，抱的哭作一团。

    至少，冷涵哲走到楼道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你们两个都别哭了，”冷涵哲走过来，把莫默扯出陈慧的怀抱，拿出手指拭去她的泪水，然后紧紧地拥着她。

    或许，真的是一心都在急救室的路奥森身上，这次，莫默没有再反抗。

    “妈，这是怎么回事，”冷涵哲拿出手帕递给陈慧，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一下怎么就晕倒了，”陈慧擦完眼泪说道，然后就在楼道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显示自己的不安。

    “妈，你别紧张，先坐这儿休息一下，等一下可以有精力照顾爸，”看着旁边的座椅，冷涵哲示意到。

    “嗯，”听着冷涵哲笃定的声音，陈慧在坐在座椅上，冷涵哲也顺势搂着莫默坐在对面的座椅上。

    莫默在冷涵哲怀里抽泣着，这几日以来的委屈全书都发泄出来了，双手紧紧抓着冷涵哲的衬衫，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别哭了，”冷涵哲拍了拍莫默的头，宠溺地说道。

    “涵哲，你说，爹地会没事的，对吗，”莫默在冷涵哲怀里闷声道。

    “嗯，一定的，”看着莫默，冷涵哲才笃定地说道。

    听着冷涵哲充满磁性却又低沉的声音，莫默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头又往冷涵哲的怀里蹭了蹭，依旧是熟悉又好闻的青草味，让她沉溺地不想离开。

    这样也好，就让她在这样子放肆一回吧。

    手术的过程总是漫长的，陈慧和莫默两个都坚持不去休息室，要在这儿守着。冷涵哲总算知道，原来莫默的固执，也是有遗传成分在的啊。

    这对母女，一大一小，简直就是两头倔牛，无论冷涵哲怎么劝说都不肯去休息，最终，冷涵哲也无奈地陪着他们。

    莫默窝在冷涵哲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是从未有过的心安，一夜未眠的她，竟然在这个时候，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着莫默闭着眼睛，抿着嘴的睡颜，冷涵哲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莫默身上。

    她不想去休息室休息，那就让他在这儿一起陪着她吧，就这样，两个人依靠着，或许，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吧！

    “莫默，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冷涵哲低头在莫默脸上印上淡淡的一吻，如果醒来时候，你也能这么温顺地依靠在我怀里，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