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偶遇少年狄仁杰
狱卒把我揪了出去，锁上了囚车。囚车从大牢到刑场有一段路，要从闹市经过。我怀疑，这是衙门特意这么做的，意在杀鸡给猴看。潜台词就是：你们这些小民都好好看看，这就是不遵纪守法的下场！ 这些顺民那也是相当听话，即使日子过得不好，那也没少拿鸡蛋和青菜帮子往我身上招呼。唉，我不禁想起了鲁迅先生描写的那些个丑陋的中国人。千百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啊。 一直到了最后这一刻，我在囚车上还嚎了几嗓子，“顺子！顺子！“希望能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跑出来，疯了一样地说，”丽娜，我在这里，我来救你。“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囚车就直接被拉到了刑场，连个给我送行的人都没有。 我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青天大老爷，丫的，我与你前世无怨后世无仇的，你干嘛铁了心地要杀我。我不甘心，大喊冤枉。 那个大老爷把惊堂木拍的砰砰响，“王氏！你休要胡言！你的机关术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且你已签字画押，判成定案。你还有何冤屈可言？快快上路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什么机关术？大约说的是我的拖拉机吧。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一会儿空中的那个大刀落下来，我的小命就没了。 就在那个大老爷扔下签子，刀划到空中的紧急档口，一阵骑马声传来，“刀下留人！“ 是顺子！一定是顺子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就我的。我激动地泪流满面。 我回过头一看，来的人我不认识啊。不过我又转念一想，没错啊。恐怕顺子也认不出现在的我吧？ “普安县县令接旨——“来人拖着一个长声气派地喊到。 顺子穿越为官员了，太好了，我激动地无以言表。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县令此刻卑微地伏在地上。 “普安县县令贵为普安县父母官，却不体察民情，顺应民意。肆意克扣赈灾粮款，阻挠受灾民众进京告御状，杀害证人，并将罪名嫁祸在无辜人身上，如此种种，人神共愤，按律当斩！所有家眷入宫为奴！钦此——“。 嗯？那个人是县令杀的？拉我来当替罪羔羊？真是太恶毒了。我愤怒滔天，马上挣扎着爬起来踹了他一脚。 妈的，做鬼老娘都想不到是你这厮在捣的鬼。 “来人！拿下普安县县令！释放犯人！“来人威武地说道。 “顺子！“绳子一被解开，我立马张着手向顺子抱过去。然后左一个啵儿，右一个啵儿。 “顺子，我想死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一直抱着顺子，不愿松手，我真想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怀里抱的人 像块木头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就松开手，锤了一下顺子的胸膛，“傻样儿，害什么羞嘛。“ 面前的这个男人脸像西红柿一样红，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姐，承蒙大姐垂爱，请大姐告知府上哪里，小生一定前去提亲。“ “嗯？提什么亲，咱俩不是早就成亲了吗？都老夫老妻了。“ “姑……娘说笑了，小生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姑娘。“ “嗯？顺子，别闹了。我知道你爱开玩笑。“ “姑娘，小生不叫顺子，也不知道顺子为何人。“ 这下，我彻底傻眼了，“你不是顺子，那你为什么来救我？“ “小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来人拱拱手说道。 “奉命？奉谁的命？“我更糊涂了，难不成穿越后的顺子成了皇帝？ “别问了，是我救了你。“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走了出来。 “多谢公子搭救！“我先谢过那个少年郎，马上追问道，”请问公子认识一个叫顺子的人吗？“ “顺子？什么顺子？“少年郎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算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顺子有可能是任何人。 我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问题，“小女子与小公子素未平生，请问公子为何出手搭救？“ “为何搭救？“少年郎偏着脑袋想了一想，”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不惯那狗官而已。“ 在少年郎的叙述中，我才渐渐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我们被官府的人抓走后，村民没并没有散开，而是围着拖拉机指指点点。这位少年坐着马车经过的时候，被村民和拖拉机堵住了路，于是好奇地下车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把整个拖拉机都拆了又重组了一遍，嘴里还赞叹着，“好厉害的机关术啊。“ 回过神来，他才觉得贸贸然地把别人的东西给拆了不大好，于是就询问旁边的村民这个机关是谁做的。 村民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少年郎听完了觉得有些蹊跷，用他的原话说是“第一，从这个木头轱辘沾的土来看，驾车的人必然从很远的地方风尘仆仆地赶来这里，跑这么远的路应该不是为了过来杀个人。第二，这位死者衣着寒酸，可以排除劫财。第三这位死者是位正当年的壮汉。仅凭一介女流和一个老人恐怕很难杀死。”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哪。“我不禁感慨道。”那你怎么会锁定县令大人呢？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叫的最凶的村民算计了我，拿我当了替罪羔羊，来洗清他自己的嫌疑。“ “那个人确实嫌疑很大，“少年有些赞许地看着我，”可惜你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民情，就直接被下到大牢里了。我先跟村民了解了一下村里的大体状况，知道了当地村民因为县令克扣赈灾粮的事情民怨沸腾。于是我就很自然的问起为什么没有人上京告御状，村民努了努嘴，指着躺在路中间的死者说，他就是扬言告御状的人。趁衙门的仵作没来，我先去验了一下死者，发现他是中毒而死的。而那种毒药，价值昂贵，不是平民能消费地起的。“ “真是个天才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其实，“少年捂着嘴笑了笑，”我在林子里找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她是衙门的丫鬟，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正准备逃走。“ “不管怎么说，小女子谢过公子救命大恩。请教公子名讳，日后若有机会，必定相报。“我礼貌地道了个万福。 “小生狄仁杰。”那少年郎爽朗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