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开着拖拉机闯唐朝在线阅读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禁闭(二)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禁闭(二)

    还是冯嬷嬷最先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吼了扶着我的红花和采菊一声,“还不赶快把你们才人扶到床上去?”

    两个人这才如梦初醒,架着我送回了床上。

    我本以为冯嬷嬷会狠狠地训斥我一顿,没想到她看也没有看我,只是飞快地关了门,命令那四个人都跪在地上,然后开始训斥,“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我只出去那么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要是皇子没了,你以为你们还活得下去吗?”

    忠厚胆小的采菊开始低声哭泣,红花也咬着牙根儿,眼圈有些通红。

    我看不下去,只好说,“跟他们没有关系,你刚才不也看到是我自己拿着那药包吗?”

    冯嬷嬷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吩咐采菊,“你们才人该喝药了,去拿过来吧www.shukeba.com。”

    “不用去拿了,我不喝。”那药特别苦,我又不想保胎。现在都已经撕破了脸皮,我更没有必要顾忌了,“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皇子。”

    冯嬷嬷依然没理我,对着愣住的采菊说,“叫你去拿药没听到吗?”采菊这才哆嗦一下,出去拿药了。

    冯嬷嬷这才转过身对我说,“这些个奴才命贱,死几个倒也没什么。可是皇子身份贵重,还望才人好自为之。”

    跪在下面的红花听出了画外音,马上喊道,“才人饶命,请才人保住皇子。”她一喊,其他两个人也都喊了起来。后来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采菊吃了一惊,然后也马上跟着跪着下来,学着他们喊。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场景。倒是老道的冯嬷嬷说了一声,“先别喊了,伺候你们才人吃药吧。”这些人才停了下来,我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

    “才人,吃药吧。”采菊战战兢兢地端着药跪在床边。

    我有些心疼老实的采菊,可是依然不为所动。

    冯嬷嬷瞪了采菊一眼,说了句“没用的东西,”兀自夺过药碗,舀了一勺放在我的嘴边。我紧闭着双唇,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她的了。

    僵持了一会儿,冯嬷嬷终于没了耐性,让红花上来按住我,用手掐开的嘴开始往里灌。我拼命的挣扎,可是怎么也躲不过。

    药灌下没多久,我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上冒。刚一起身,刚刚灌下的药全吐了出来。

    “好、好难受,”我觉得自己连胆汁和胃液都快吐出来了。

    大约这结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冯嬷嬷的脸色很难看。

    晚饭的时候,我自己喝了一些汤粥,因为胃里空空的,实在是很难受。可是没过一会儿,又全部吐出来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折磨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冯嬷嬷有些坐不住,请了太医过来看,说是比较严重的孕吐。他们在那儿小声嘀嘀咕咕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儿地难受。

    后来,采菊又端了一碗粥,我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还是不吃了。吃了还得吐,太难受了,索性不吃了。”

    这回冯嬷嬷反而变得有些温柔,劝我说,“才人还是吃些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熬得住?”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生出些感激,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提什么皇子,开始关心起我的身体。虽然我想最终她关心的还是皇子。

    胃里还是空空的难受,我就一点一点地把那碗粥给喝完了。

    刚喝完粥,冯嬷嬷又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见我皱眉,忙解释说,“这碗是安神的,才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先喝了睡个好觉。”

    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几天不分白天黑夜地折腾,我觉得头晕脑胀,但是就是睡不好。

    喝了冯嬷嬷端来的那碗药以后,果然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很长的梦。

    梦里有师父、有囡囡、还有顺子。

    我们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有一个四间厢房的茅草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师父的草药,囡囡喜欢的花还有我和顺子打理的水果蔬菜。

    院子周围有很大一片农田。农忙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齐齐上阵。休息间隙,我坐在低头,看着顺子人高马大地骑在拖拉机上轰隆隆地朝我驶来,心里真心觉得自己老公好帅。农闲的时候,我就跟着师父带着囡囡出去采药或者看病。顺子不喜欢这些,自顾自地去找其他男人喝酒。

    我们有好多好多的朋友,冬天农闲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旅游。或者去西南看杨大哥,吃吃他打的野味,去跟田七婆婆聊聊天,或者去突厥的大草原,让图布信给我们挑两匹壮马,顺便喝喝巴勒尔和柏云尔小儿子的喜酒,再或者回江善派看看,很多人还记着我这个掉链子的掌门,林芝清和梁达在一起了,看到师父的时候微微还有些脸红。每次我们想出去的时候,囡囡都强烈要求去苏大哥那儿。苏大哥虽是一介布衣,但是跟在他的知己县令身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也得到了当地民众的爱戴。我在心里默默地叹气,既失落又高兴,女大不中留,看样子囡囡马上就是苏大哥的人了……

    顺子知道了我的心事,环着我的腰,坏坏地说,“老婆,咱们是不是也该生一个了?”

    “谁要给你生孩子?”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头,“在现代都给你生过了,差点没把我给痛死过去,最后还是剖了出来。现在这具身体比当时我那体质可差太多了,你忍心看我遭那份罪?”

    “那我忍着,”顺子抵着我的头委屈地说,“就是忍得好辛苦啊。”

    我看他憋得满脸通红,有些不忍心,“再过几年好不好,好好调理一下就给你,到时候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说完自己也脸红了。

    偶尔,这种美梦会离我有些远,让我听到耳边似乎有些画外音。

    “嬷嬷,都几十天了,一直让才人这么昏睡着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只要这样她才听我们摆布,药也喂得进去,饭也喂得进去,倒比她清醒的时候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