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陌千雪（八年前）
“有些梦想……虽然遥不可及……但是，绝不是不可能实现，只要……只要我，足够的强！” “大叔……我会活下去的……一直活到那个，即使是弱者，也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时代！” 少年脸上映照着火光，但是眼中却是充斥着怒火，一身白净的粗麻布衣上面却是湿漉漉的，手指紧紧按在拳间，发出一声声“咔咔！！”的清脆骨鸣。 抬起头仰望夜空，这一夜，不见月也看不见一颗星星，这天色沉闷的可怕，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那不知是身上的水还是泪水，少年弓着腰，在一片火光中隐隐约约消失不见…… 而就是在这样的夜空之中，确实仿佛有着一声声好如夜枭一般的哀鸣—— “桀桀桀桀桀！！！！！莫家？敢阻挡我的路，我便叫你全家壹佰壹拾叁口人全部下地狱去吧！” “呼呼呼~~~”而伴随着这一声声阴阳古怪如同夜枭一般的猖狂笑声，那阴沉无比的夜空中，竟然是降下了一片片雪花，狂风逆卷，那声响便是一声声被撕扯开来渐渐地消散了。 火光，焦炭，浓烟；雪花，白地，狂风；一片凄婉的大地，那一声哀鸣———— “下雪了么？”少年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摊开手掌，将那一片雪花落在手心，落在那带着红肿条痕的苍白手掌上。 少年抬起了头，“如果我代替了你的名字……大叔，那是叫做莫潜学啊……我，我就是叫做，我叫做陌千雪！” “我会带着这个名字活下去！用这个名字，一直活到你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时代！” 一步一步，少年离开了，在寒风呼啸之中消失，而就是在地上里下来的最后的脚印，也是被不断变大的风雪所掩盖，再也寻不得一丝一毫的痕迹。 “咚！”少年跪倒在那黑衣人面前，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可以变强的唯一途径，因为他见到了，那个黑衣人的，最强的战力———— 没有兵器，仅仅只是依靠自己的拳脚，便是独自面对大秦王朝的三百黄金铁骑兵！ 完胜！ “你想要拜我为师？”黑衣男子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不屑，“一路从南方跟我到了这西北，就是想要拜我为师啊……” “请收我为徒！我想学，我想要学那样的功夫！”少年一头磕在地上，鲜血溅了开来，却是丝毫没有想要抬起头来处理一下额头上伤势的意思。 “哦？你想学‘八极天’？”黑衣男子嗤笑一声，倒是知道这个小子从见到自己击败了大秦的三百黄金铁骑兵以后就一直跟在了自己的后面，“可是，你有那个资格吗？” 黑衣男子反问了一句，只见少年猛然之间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后者，小脸上带着无穷的坚毅，微微侧过头，看向那男子身后空地上面正在锻炼拳脚的少年们，随即看向了男子。 “因为我比他们都要强！所以我有资格学！”少年大声回应道。 只见男子怔了怔，然后勾起了嘴角，饶有趣味地看着少年额头上的血迹：“瘦胳膊瘦腿的，一看就没有力气！我这‘八极天’可不是像你这样的身体这么弱的人可以学的！” 当过几年乞丐还有难民的少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又怎么会吃得到那些有营养的好东西，虽然是在发育的时期，也是见不到胳膊上有一点肌rou的轮廓。 只是见到少年咬着牙，举起右手指向了那些少年，狠声道：“我可以！只要你教我三个月，不，只要一个月！我就可以把那些人都杀掉！” “嗯？杀人？这么小的孩子，就想要杀人了？”黑衣男子有些诧异，眼中似是流露着一些什么。 “没错！杀人！我要学你的功夫，我要成为强者！因为只有强者！才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才可以，才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少年嘶吼着，面目狰狞，眼中充斥着那样的火焰，那样的永不会熄灭的火焰！ “有点儿意思！”男子捻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这是真的吗！”少年只感觉心底一颤，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是在刚才他还打算要长跪不起呢。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说只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你自己！” 只见少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男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感觉很不安，“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教我！” “知道大秦王朝的黄金铁骑兵吗？就是我当时对付的那些人！” “我知道！”少年只感觉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我要你拿一个黄金铁骑兵的人头给我！你不是要杀人吗？我现在就给你找个机会！放心，时间不限。你什么时候把人头交给我，我什么时候就教你‘八极天’！” 这一句句话，却是像一柄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少年的胸口，直至今日，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夜，一队不过是五十人的黄金铁骑兵冲入了莫家，于是，莫家整整壹佰壹拾叁口人全部命丧于此。 火光闪烁在战马和战士的战甲上面，于是在火光在战马的嘶鸣之中，他们离去了，只留下了一片废墟。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是刚刚发生的一样，完完全全呈现在了少年的眼前，男子看着少年此时脸上的表情，嗤笑了一声后说道：“怎么？怕了？” 这一句话却是惊醒了少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男子，然后又是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那些少年们，于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子，便是离开了。 “这就对了嘛！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对，明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怎么纠结呢？”男子双手抱胸，向着少年嘲笑道。 只见后者的脚步猛然一滞，微微侧过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淡漠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教我的，教我那个‘八极天’！一定！” “哦？有点意思！”男子在微微一怔以后，便是恢复了神态，像这样的倔强他也是见的多了，但是没有一个会真正的做到。 在成为强者的路上，若是每一个像这样的人他都要弯下腰去扶持一把，那又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成为强者？ 冷酷淡漠，是强者的心态，因为强者之路，从来就是一座独木桥，绝对不可能让两个人同时通过，想要走过去，那就把其他的人，全部推下万丈深渊吧！ 男子不言，少年不语，于是，在男子的注视之下，少年渐行渐远了…… 时光流转之间，二十天的光阴转瞬即逝，只是那个黑衣男子，依然还是那一身亘古不变的黑色衣服，而那群少年之中，也是渐渐成长了健硕了起来，唯独不见，那个名叫陌千雪的身影。 “说说大话谁都会……但是结果还是死了吧！亦或者是放弃了？” 黑衣男子躺在凉椅上，轻轻摇晃着，凉椅发出一声声“吱嘎吱嘎”的响声，半眯着眼，看着场地上那群在锻炼着拳脚的少年。 “还说可以杀人……真是笑话啊……” 本来就这样一个小蝼蚁又怎么会入得了男子的法眼，更是过了二十多天还会记得，奈何那个陌千雪可是一路跟来，长久之下也是生出了几丝兴趣，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而男子，可是从来不认为少年可以完成那样的任务，不管是自己去找死也好，亦或者是直接放弃了。 “什么！有血腥味！”这才有些安详地闭上眼睛的男子在猛然之间睁开，那双不大的眼睛中闪烁出了夺目的凶煞的意味，“是秦兵追上来了吗？” 【神雪】：没错！这个陌千雪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