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替嫁王妃不好惹(3)
她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药汁,这药真苦,苦的她嘴都麻了,还要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包子脸在一旁蓄势待发的盯着,待她喝完最后一口,拿出一颗蜜饯就塞进她的嘴里,眼泪亮晶晶的让人心惊:“怎么样怎么样?很苦吧?我从前喝药我娘就给我吃这个,再苦也不苦了……” 云潇正苦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颗酸酸甜甜的蜜饯正好解了这痛苦,不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嗯谢谢你……” 包子脸一看她笑,自己也笑:“不用不用,我一看你就想到我meimei,你多大啊?比我小吧?我十八了,在家里是老大。” 云潇想了一想,这具身子似乎刚满十七岁,就点了点头:“我十七。” 包子脸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真的啊,那我比你大一岁,你得喊我jiejie。” 云潇还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不由的微微发愣。 包子脸是燕国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名叫碧痕。燕国战败,她父亲让她去楚国投奔她二舅,从乡下进城的时候被人拐卖了,到如今已经半月有余,听她说云潇是这几天才关进来的,来了就一直昏着,到昨日才醒。 云潇头靠着床边暗暗的思忖,她身体如今像是没大碍了,一时半会病死是不能够的。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让她成了燕云潇,必定不能再如她从前那样忍气吞声,任人摆布。 可这个地方邪性的很,那个叫少主的人看起来阴阳怪气不说,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侯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豢养这么多少女以供戏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逃出去,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回来,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这样死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失颜面。 她正想的出神,外边传来一阵人说话的声音,不久便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门外进来,身上穿的是一袭湖蓝色的长衫,长发用白玉冠束着,丰神毓秀,俊朗不凡,竟然是那日地牢中看到的少主。 碧痕吓的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喊了声:“少主……” 被少主扬了扬手,招来的手下带了出去。 他斜着眼看云潇,一步步的挨近过去,眼底带着探究的神色。 这女子乍一看并不觉得多惊艳,四目相触间那一双桃花眼却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此时她穿着浅粉色的小衣,斜倚在床头,将一身肌肤衬的欺霜赛雪,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鼻若悬胆,鬓若刀裁,一颦一笑独具风骨…… 普通的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儿啊…… 云潇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心说这个人一上来就直勾勾盯着人看,也不知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但却紧抿了唇瓣,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少主看她那分明不悦,却不肯说出来的样子,心底暗暗觉得有意思,脸上也不似先前的冷冰冰:“你知道孤为什么把你带出来吗?” 自称孤,被人称为少主,难不成是那个缺大德的侯爷的儿子?儿子帮老子找女人,真新鲜…… 云潇打定了注意不说话,就算他脸上的神色从微笑到冰冷,再冷出冰块来,也休想她开半句口。 少主冷眼看着她好半晌,见她连瞧都不正眼瞧自己,心下便知道她是个不好拿捏的性子,便自顾自的说了:“我看那群女子都是哭哭啼啼的,只有你一个人不哭,我当时就心想,你肯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云潇还是不说话,与众不同又如何,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少主见她还是不理自己,也不恼:“可如今看来,太过与众不同也不是什么好事……太倔强是要出苦头的……这人生在世,要学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呵,这便是丝毫不要脸面的威胁了?云潇一眼就觉得他不像个好人,如今便是坐实了。 她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有何目的,但说无妨,不必拐弯抹角,反正我也不会应允的……” “咳!”少主乍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他先前便觉得这个女子空有一副好相貌,脑子却不太正常,如今看来果然是一根筋,轴的很。 他一下挨近了她,眸光之中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怕告诉你,此处乃是中山候府,我乃中山候义子,名陆岑那地牢便是君侯豢养姬妾玩物的地方,三不五时便要挑选出一个来,在宴会上献艺,若是得了君侯的眷顾,自然平步青云,若是惹了君侯的不快……便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云潇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献艺?她会吃、喝、睡,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艺吗? 可是得君侯眷顾,平步青云是什么鬼?给中山候当小老婆吗? 陆岑眼见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开口竟是意料之外的通透:“说吧,要我干什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不就是为了吓唬我?我其实不怎么好骗的……” 陆岑闻言,眉梢不自觉的挑了一下,还当真是快人快语啊,不枉他特意把她从人堆里挑出来。 他转身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爽快的开口道:“七日后,三王子公子恒会到候府做客。楚王年事已高,三王子是朝中继位呼声最高的,孤欲将你献与公子恒,他日他若继位,你必为夫人,若是中山候府有难,只需你美言一句……” 云潇闻言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听闻中山候深得楚王器重,宫中的华阳夫人又是侯爷的亲妹,膝下有九王子和十三公主,怎么也不该上赶着巴结三王子吧?” 陆岑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的道:“这朝之事瞬息万变,君侯膝下无子,孤这也是未雨绸缪……” 云潇也不想深究,但总归是知道了这个陆岑的目的,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去勾搭男人,自从上门当人的小老婆。 她从来对当妾这种事情都是十分抵触的,她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只觉得若是娶了一个女人,就得一生一世只看她一人,只爱她一人,绝不能再牵扯其他的女子。 反之而言,既然人家已经有了结发妻子,便绝不该不知廉耻的去掺和。 她斜了陆岑一眼,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此事免谈,你杀了我好了,左右我也是不怕……啊……” 刚张开就被喂了颗东西,她一时不查,囫囵咽了下去,转头就看见陆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孤就知道你会不答应,这不一早就预备了毒药喂你,这药每隔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痛不欲生,要是没有孤给你的解药,七日之内你会受尽苦楚浑身溃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