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猜测成真
在青楼那样鱼龙混杂的环境下，沈婉儿想要保持清白之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她也并非是自命清高，相反，沈婉儿非常明白。 踏进了这青楼，就什么都由不得她了。 所以她并非是卖艺不卖身，只是当时沈婉儿才华横溢，写了一阙只有上阕的词。 定下了规矩，谁对出了这下阕，才有资格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那首词在乐阳城挂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吸引了各方人士前来跃跃欲试。 也包括了在当时很出名的文人墨客，可惜，却都没有人能够完整的对出下阕。 直到，沐海天当年被下放，偶然骑马经过沈婉儿所在的青楼，看到那首词。 沐海天的确不愧是文武全才，只思量了片刻，对出了下阕。 也是这样，沐海天得以受到沈婉儿的亲自邀请。 成为了她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恩客。 只是，后来，沈婉儿直到死都没有再得到沐海天的第二眼。 这些事，沈婉儿从来都没有跟沐云锦提过的。 她也是在娘亲去世之后知道的。 据说当年沈婉儿和沐海天一见如故，感情极好。 沈婉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沐海天也文韬武略，学识渊博。 所以两人琴瑟和鸣的场面一直到上一世沈婉儿死后还被人津津乐道。 当初沐海天不想沈婉儿再委身于他人，所以大手笔的包下了她。 后来更是在沈婉儿有了身孕之后，不顾家族的反对，也不顾她歌妓出身的身份。 收进了国公府，做了侍妾。 只可惜，大抵世间的男人都是如此，太轻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就像……上一世烧死她的那个男人一样。 再上一世，直到沈婉儿病重到去世再到入土为安，沐海天都没有露过面。 沐云锦想到她那伪善又薄情寡义的父亲，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她的娘亲何其傻，又何其无辜。 这一世，她一定…… 还没有等沐云锦想好怎么对付她那薄情寡义的父亲，手心又传来一阵疼痛。 “啪……” 原来是沈婉儿看到沐云锦偷了东西非但不认错还毫无悔过之意，气不过又打了她一戒尺。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为娘教训你还错了不成？你以后可还要再做这种事？” 旁边的馨儿看到沐云锦挨打，立刻小跑到她面前护住jiejie。 “娘，你不要打jiejie。” 又抬头看沐云锦，“jiejie，你快跟娘说你以后不敢了，这样娘就不会打你了，娘打人一下可疼了，你快说啊。” 沐云锦摸了摸馨儿的小脑袋。 挨了两戒尺，手心火辣辣的疼但她却不觉得，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能够再见到娘和meimei，真的太好了。 她怎么会觉得疼呢，她觉得高兴来还不急。 “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沈婉儿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可见的确很生气，“馨儿，你让开……” 沐云锦心里是真的觉得高兴，娘亲熟悉的脸就在眼前。 让她觉得之前被活活烧死的痛苦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她一把抱住沈婉儿，说道，“娘，你不要生气了，听我给你解释，我根本没有偷过二姐的玉佩，真的，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 沈婉儿一愣，“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是小偷？那方才你怎么跟大夫人面前承认的那么爽快？” 沐云锦继续抱着沈婉儿，感受她温暖的身体，“娘，你也不想想，刚刚那种情况，我要是不承认，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呢，三姨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 沈婉儿还是有些迷糊，把沐云锦拉倒自己面前，摸了摸她因为磕头而红肿的额头，心疼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娘说明白。” 沐云锦点点头，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把刚才自己承认的动机和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的说了一遍。 她相信，以沈婉儿的聪明，肯定能理解的。 果然，沈婉儿听她说完之后，心里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沐云锦，身上的冷水虽然都干了，但却依然冻的小脸发青，额头还是肿的。 严厉的责问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换成了对女儿的nongnong心疼。 沈婉儿拉过沐云锦的双手放在怀里搓了搓，“都是娘不好，没有问清楚就怪你，你不要怪娘。” “不会。” 沐云锦哽咽的摇摇头，跟被烧死比起来，沈婉儿打的那几下，根本微不足道。 “是我不对，应该提前跟娘说清楚的，只是三姨娘准备周全又来的突然，云锦也是随机应变。” “恩。” 沈婉儿抱着沐云锦，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委屈云锦了，是娘不好。” 沐云锦摇摇头。 “好了，你也乏了，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个澡歇着吧。” 沈婉儿帮沐云锦整理好床铺，催促她道，“当心受了风寒。” “恩。” ** 一夜无话。 沐云锦在沈婉儿的院子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 不过她却没有直接回自己坐落在旁边的偏院，而是在沈婉儿的院子里仔细的搜寻着什么。 沐云锦的心里有个猜测，却不知道真假。 而当她在院子角落里，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时，就知道她猜对了。 冬天的院落总是显得毫无生气，再加上下了一夜大雪，更是凄凉萧索。 可，再这样寒冷的天气下，沈婉儿的院子角落里竟然长着几株雪天下依然绿油油的小草。 虽然被积雪盖住，但沐云锦仔细的搜寻下，却还是找到了。 拔下那几株看似不起眼的小草，沐云锦忍不住朝国公府的大院投去恨恨的一眼。 怪不得娘亲身体一直不好，畏寒惧冷，到了冬天更是全身都冰凉。 这样的体质怎么可能不生病，怎么可能会健康？ 沐云锦还以为是沈婉儿的体质如此，所以对于沈婉儿的身体状况她也不过是隐隐猜测。 结果，却真的让她找到了，害的母亲如此病弱的罪魁祸首。 前一世，沐云锦跟在萧景荣的身边，不管是毒人还是医人都小有研究。 她当然认得出来，这些正是能散发毒性的黄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