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实验室里的狗咬狗
杰考洛看着华尔，认真地说道：“她是红头发。” 华尔不知道杰考洛为什么要见这个小姑娘，也不明白红头发对于杰考洛意味着什么。他只好诚实地回答：“那个小姑娘的确在我的实验室中，我本想……” “带我去见她。”杰考洛没有听华尔的解释。他才不关心华尔和小姑娘的恩怨，他只是想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话听在华尔和纳格的耳中，二人深感不妙。杰考洛说的是“带我去见她”，而不是“带她来见我”，可见其心情是多急切。 “哦，可以。”华尔答应道，然后起身就要带路，“她就在我的实验室中。” “你的实验室？”杰考洛自然知道华尔是个邪恶的炼金术士，他眉头一挑，问道：“你不是把她当作实验对象了吧？” “没有，当然没有！”华尔不敢怠慢立即回答。此时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杰考洛提及红发小女孩的时候，脸上满是感伤，他的语气中还有略微地期盼。 华尔侥幸地想着，还好没有把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否则自己就要承受杰考洛的怒火了！ …… 话说当日华尔得知自己徒弟的死讯，怒发冲冠，几近疯狂。他一心想查明真相，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他才夜访下水道，并且与不知名的女法师交手。在那之后他确定徒弟的死完全是咎由自，而自己也不该再冒险了。毕竟这一次他踢到了一块铁板，谁曾想下八区还有这等厉害的人物。 华尔回到黑石会的实验室中，逐渐地冷静下来。他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犬神帮的老大和老二，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名字应该是佩姬。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红发小女孩也是受害者。华尔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总有自己身为魔法师的骄傲和底线，他看小姑娘被人拐卖虐待，也是受了不少苦，没打算去难为她。可他看到屋里那两个癞狗一般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是白脸和棕尾这两个混蛋鬼迷心窍，诱导自己的徒弟去寻仇，结果尸骨无存。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华尔认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夺魂束缚！”华尔抽出魔杖，两股红光缠在那白脸和棕尾身上。二人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惊诧，然后所有表情瞬间被抽空，只留下麻木的五官。 “既然你们是犬神帮，那就像狗一样去死吧。”华尔目露凶光，他施放的是一种可以夺取人心智的魔法。这种魔法可以控制敌人的心智，长期处于这种魔咒下的人会逐渐失去恢复本心的能力，被彻底夺魂成为行尸走rou。 随着华尔的心念一动，白脸和棕尾也有了动作。二人同时蹲下，双手扶地，像狗一样对峙着：呲着牙，伸出舌头，喉咙中发出咯咯声。 “小姑娘，你过来。”华尔让佩姬站在自己旁边，然后对两只“狗”下达了指令：“咬他！” 白脸和棕尾面露痛苦的表情，浑身抽搐。这是他们在抵抗的表现，可是这抵抗只持续了数秒，以他们的精神力水平在五级魔法师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白脸和棕尾同时跃起，扑向对方，疯狂地抓挠和撕咬。只是片刻，两人就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几乎全部碎落。由于人类没有动物的爪牙，并没有出现血腥的场面。 “哼，废物。”华尔不满地嘟哝着，然后他轻挥魔杖，念道：“兽性，激发！”两团暗红色的光各自飞入白脸和棕尾体内。二人的身体开始蠕动着生长，表面皮肤被骨骼和肌rou撑开，露出新生的血rou模糊的rou体。除了身体的生长，二人的指甲变成了坚硬锋利的角质，口中吐出了四颗獠牙。犬神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人形狗怪。 当白脸和棕尾再次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一道道爪痕遍布全身，一口口鲜rou被生生撕下。才几个回合下来，白脸和棕尾身上都有几处伤口露出了森森白骨，分外吓人。 华尔用余光瞄到自己身边的红发小女孩。她此时吓得紧闭双眼，用手捂住耳朵，身体颤抖不止，脚下的地面湿了一块。这小孩儿居然被吓尿了…… “停！”华尔本想让这两兄弟同归于尽，可是他被这两兄弟的撕咬场面激发了灵感。既然做实验，不妨做一次狠的，这实验材料已经送上门来了，活人可比尸体好用多了！而且，若是自己的实验能够成功，自己的徒弟也算是没有白死！华尔当机立断制止了狗咬狗的战斗，一个邪念已然成型。 “你们，去把自己的狗带回来。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华尔吩咐道。 “汪、汪！”白脸和棕尾回应一声，转身爬走了。 “小姑娘”，华尔和蔼地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学魔法啊？学了魔法，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佩姬哇地一声就哭了，泪水在整个脸蛋上蔓延。她几乎被吓得不会说话了，甚至也听不清华尔在问什么，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邪恶的恶魔。佩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泪水甩得到处都是。 …… 华尔想了想，从那天之后，自己就专注于实验。佩姬则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每天吃一顿饭，可以出来上一次厕所。除此之外，佩姬也没受过其他的虐待，没事儿还能观看五级魔法师的炼金实验。佩姬虽然是比来得时候瘦了，可是没受过什么rou体上的伤害。就算杰考洛和佩姬有些渊源，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华尔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带路，很快就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杰考洛一接近实验室，就握紧了拳头，掌心微微出汗。他从恶魔岛出来有几年了，一边执行皇室交代的任务，一边寻找自己的孩子。他毫无头绪，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阿曼达的孩子一定是红头发。这是他成为七罪武夫之后，前往弗罗多家族查看族谱时确定的唯一线索。 红头发是最稀少的发色，几年下来，杰考洛总共也没找到几个这样的孩子。他的人渣堂弟曼斯无意间说漏了嘴，这才透露出一个红发小姑娘的信息，而且年龄对得上，又是出现在奈亚的孤儿！这一系列信息让这位冷酷至极的刽子手紧张了起来…… “汪——吼——”一声野兽的嚎叫从实验室中传来，从声音的音色来判断这是犬吠；可是从音量上——分明是一只巨兽在嘶吼。 “糟了，是犬神！”华尔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他当然知道和佩姬一起被关在实验室中的还有什么。虽说佩姬在笼子里应该安全无虞，可是万一出了些差错怎么办？万一杰考洛进去之后看到的是佩姬的尸体呢？自己能不能承受住杰考洛的怒火？西神教和七罪武夫对那个大人物来说，哪个更重要呢？ “混蛋，里面有什么！”杰考洛瞪着华尔，“还不开门！” “好，是。”华尔紧张地用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数到流光闪过。石门缓缓上升。 杰考洛、华尔、纳格三人焦急地向门内张望，还未来得及看清事物，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救命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