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凡尘往事的面纱
月黑风高，一片寂静的山林。 前面山坡下，似乎就是灯火通明的京都城。 城门口似乎站着一男一女，看身形像爹和娘，他们似乎努力地自己招手。 商羽想要伸出手，却好像自己前面隔了一个透明的墙一般，怎么也过不去。 她急起来，拼命的拍打，墙却纹丝不动，忽然感觉天空上有声音，抬头一看却是一条凶龙，正张牙舞爪！ 这条凶龙因为法力暴涨发出滋滋的声音，恐怖却熟悉万分。 她眼睁睁地看着凶龙朝她而来…… 啊…… 商羽一下子从床铺上坐起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扑入一个青竹幽香的怀抱！ 怀里的人明显没想到商羽会突然这样，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同样僵硬的还有商羽姑娘。 大约坚持了三秒后，一个猛的躺下钻入被窝，一个赶紧起身不敢回看。 师父……是什么时候来的？ “师父……” “阿羽……” 两个人背对着身，却几乎同时发出呼唤，于是又尴尬不已。 商羽一想到刚刚自己披头散发，内衬凌乱，就恨不得在床上找个缝钻下去。 “阿羽，你且起来，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和你说。”师父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听脚步声，已经从屋内出去。 商羽没有看到出去的人，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一丝惊惶。 而那个人，他直到关上门，才真正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本来站门口等就好，可偏偏就鬼使神差地想要进去看看她。 罢了，他对着晨光，理了理身上的衣袖，衣服上还有那个小家伙因为慌张而扑上来制造的褶皱，他理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这些褶皱都带着她的温度。 门呼啦一下就开了，跑出来一个头发松松垮垮的姑娘。 子墨本想提醒她的，但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他伸手，替她重新绾了一次头发。“带你去见个人，别这么毛手毛脚。” 商羽呆得只会点头。但……还是被那只手按住了。 “别动……”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像看着珍爱的物件，动作熟练而轻柔。 像一阵清风抚过，一会儿商羽脑袋边的碎发都被子墨绾上去了。 “师父……”商羽看着面前细心的师父，心里暖意融融。 “刚刚做梦了？”子墨端倪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商羽，眼底柔情浮现。 商羽点点头，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梦来的实在太诡异，所有的场景都熟悉万分，就像是八年前的场景再现。那天痛彻心扉的一击她打死都不会忘。 可是偏偏她活的太蹊跷了，醒来时像只是做了一场大梦，身上却完好无伤。甚至，她还偷偷求证了京都那场捉妖大法的真实性。 这些年来，真是恍如一梦。这是她内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而现在她有点动摇。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师父。 “不用怕，若是你不想说便不说。”子墨反而并没有逼~迫的意思，“为师答应你，只要为师在一日，就会护你周全。” 师父，谢谢你……商羽心底里泛起了酸涩，在表面上她重重点了头。 “今日喊你起来，就是要去解决这个图鉴上的事。这个妖毒想必你也知道。”子墨神情变得凝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顺便也让他替你看看你身上的旖梦残留的毒拔尽了没……” 商羽自然明白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 再次见到医居的洛湘前辈，商羽还是尴尬的。 没想到，洛湘根本就没当回事！ “哎呀，子墨你这臭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洛湘一个胡子拉渣的老头儿，看见子墨居然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挂上去。 画面如此喜感！ 甚至，这个洛湘居然还哭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南宫子墨白衣服上抹，连一旁的商羽看了都暗暗为他的未来担忧。 所幸，南宫子墨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其他动作。“洛师兄，兹事体大，你快看看这个。”说罢，把早已准备好的书就此递过去了。 “不看我不看！”没想到洛湘瞥了一眼，忽然来了脾气，“你知道的，这个我不看。” “不看也可，那我就不让别人给你带梅花酒了啊。”子墨把书一收，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在一旁看着洛湘的反应。 “你你你……”洛湘懊恼地一拍脑袋，“原来你们是串通好的，我说呢！上几天两小妮子也来我这里问这个，没问到，现在好了你也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不问我……”洛湘忽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像耍酒疯一样。 商羽看得目瞪口呆。 子墨反而上前一步，蹲下身拉住洛湘。“洛师兄，她回不来了……你何苦。” “我自认我同门情谊已尽……该有的药我都给了，但是你不能让我自己去，我会心疼。”洛湘再抬头已是老泪纵横……他那早就被风霜侵蚀的脸上，斑驳的又何止是皱纹。 商羽看了两个人一眼，反而也跟着蹲下来。“洛前辈，如果你相信我，能否听我一句。” 话虽然说的不重，但到底起了作用，看着两个人回头，商羽索性蹲得离他们更近了一步。 “我曾有一个很好的姐妹，她为了我而死……”商羽停顿了一会儿，“她曾无数救过我的命，她死前只有一个心愿让我活下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因为我活着才不算辜负她。” “洛前辈，那个人如果在世他也一定不愿意你就这么封闭自己，他一定会希望你能把他未完成的愿望去完成。” “她……她希望妖和人能和平，可是她却是被自己相信的人所伤害的……”洛湘哭的声音都嘶哑了起来，“那种无力的感觉……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所以我要学医，永远摆脱那个噩梦！” “洛前辈，假设你们没有经历这些，那个中毒的是她，你会救嘛？妖与人的世仇会让你救吗……”商羽尽量低声细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我会……”洛前辈坚定的说。 “但现在，你面前更是一个没有世仇的人。更何况，她只有活下去才能指认凶手，才不至于，影响祁昀派的未来！”商羽越说越大声。 直到，洛湘错愕地抬起头，子墨投来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