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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国医全科

    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走到此时已经算是极乐。

    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陈临醒来后眼前是铺散开来的青丝满床,妖冶动人。

    他没有动手动脚,虽说昨晚一夜疯狂并不能满足他这么个憋了好些年的“处级干部”,但他在意林秋韵。

    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相识六年,相知虽然不久,可他却很心疼,昨晚这个在外人看来不容侵犯的女子主动敲开他的门,又含着痛楚尽力的去迎合,自己要是大清早再不让人睡个好觉,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心里一片平和自然,充斥着一股使不完的力气,以前他奋斗是为了一个女人,而现在奋斗的目标又多了一分,轻手轻脚的下床,拉开窗帘靠窗点了支烟,就这么赤身**的欣赏着床上属于自己的女人。

    连抽两支烟,林秋韵动了动,醒来后的她一双俏目微微有些羞涩,却不避开,倒是陈临颇有些吃不消。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洗漱换衣,没有一句情话却其乐融融。

    吃过早饭后两人开车前往中医药大学,比跟郭老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那个笑哈哈的老头很守时,准时来到了办公室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瞅着林秋韵,老中医不是吹牛逼,到了郭老这个层次,很自然的就能看出在林班长身上发生的不同。

    “呵呵,恭喜恭喜,进来坐。”郭老呵呵两声笑把林秋韵给弄的脸颊飞红,陈临也就呵呵傻笑。

    进屋之后郭老把手里的袋子丢给陈临:“喏,给你准备了行头,待会去医院换好了坐诊,东西也不用还我,算是我的一点贺礼。”

    陈临心知肚明这老头在调戏自己,当下也就失笑道:“郭老要是真包红包,是不是太薄了点?”

    郭老笑眯眯若有所指道:“要我包个大红包,你陈小子得请我喝酒才行。”

    “迟早的事。”陈临笑眯眯。竟然没有退缩,反倒是让旁边的林秋韵愣了愣,郭老也诧异的看了一眼,然后点了支烟不废话:“跟我来。”

    燕京中医药大学不好说是不是国内实力最强的中医药大学,但地理位置的优秀注定了它是这个国家的标杆,与中海中医药附属第一医院不同的是,这座皇城根下的国医大本营并不大。甚至用挑剔的眼光来看,它很小。

    这不是缺钱。想要花钱,不说别人,李兴秋就完全愿意砸大把的银子修一栋巨大的楼盘然后送给郭老,而燕京中医药下属的中医院也远不止这一所,但能挂这个牌子的,就只有面前这么一栋看上去很单薄的青色六层楼。

    夹杂在燕京三环内,这栋极其寒酸的楼就更是寒酸的不行,但没有一个人敢轻视它,因为它叫燕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陈临第一次来。但之前已经听说过这栋楼的名气了。

    国医馆。

    这是李老说起这栋楼的时候,似笑非笑却不是笑谈的一个名号。

    郭老走进这栋楼,也是颇有些感慨,老头子很自然的在灭烟台灭烟,淡然道:“李老和王老对你提过这地方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陈临点头:“是说过,师傅他老人家说起自己曾在这里坐诊半年的事。很骄傲。”

    郭老哈哈笑:“李老比我年长,从辈分上来说我该喊一声师兄,但我也不敢喊,因为那时候李老在这栋楼里有个很大的办公室,我只是跟着师傅打杂的,我师傅说起来过。妇人病他不如李老。你来这里,也准备开妇人科?”

    国医馆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他有和正常医院一模一样的编制,但懂门道的人,都不会直接去那些科室中看病,因为它的一楼,是空出来的。

    各地的中医名宿。都会在一楼开堂问诊,只会挂上一个名牌,和科目。

    挂号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块八毛钱,药可以自己抓,也可以找医生买,并不做限制。

    没有在国医馆坐过诊的中医,都不能算是有江湖地位的医生,这就是燕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草莽之气和江湖气在这里充斥的很严重。

    郭老问完话,颇有笑意的回头看了陈临一眼,而陈临却淡淡笑了笑:“不,不开妇科,我开全科。”

    郭老愣了愣。

    陈临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如果郭老觉得我资格不够的话,那先开几天的妇科也行。”

    陈临笑容很陈恳,但他知道郭老此时的内心却如同泥石流一般翻滚不停。

    他的江湖地位,郭老心知肚明,那天晚上他跟李兴秋挑明了自己当代青苗的身份,那郭老没有理由不知道,但郭老却依旧以他的前辈自居。

    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苗身份之高,有点见识的国医基本上都有了解,传承不绝的青苗代代单传,往往师傅到了四十多岁才会有下一代的孩子,辈分妥定的不在当世之下。

    这种辈分很诡异,但却没有人不敢承认,因为代代青苗,几乎都能代表那个时期最高超的医术能力,但到了陈临这里,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断层。

    郭老王老李老,这些老一辈的国医,哪一个会不知道文远公的名字,但陈临背后,却没有站着这么一位老人。

    所以陈临不主动承认,也就没有人主动去认下这个名头,平白无故的叫一个毛头小子师叔,他们不愿意。

    陈临之前也不计较,他性子与世无争,但此时从月侗山里带伤归来,他却被点燃了那一抹骨子里的血性。

    他要开全科。

    全科的意思很简单,不论什么毛病,来了我就要治,治不治的好不说,但没有我不接的单。要知道,学医起初,确实是样样都学,但越往上走,就分的越细致,本科的统统叫临床医学。而到了研究生就分的更细致,妇科是妇科,骨科就是骨科;而到了国医馆的程度,甚至有人只擅长治人身上巴掌大一块儿的毛病!

    国医馆开馆四十多年,敢在里边开全科的,除却民国时代那几个擎天巨擘的弟子,就只有凤毛麟角的一群人。

    郭老的脸色刹那间变的有些难看。他这尊笑佛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凝固了:“陈临,你认真的?”

    陈临不说话。只是淡淡点头。

    郭老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他若是不知道陈临的真实身份,少不得要把这个刚在人民大会堂才完红毯的年轻后生给吼出去,就算他是针仙王老的徒弟,南方妇科圣手李老的传人,一样不行。

    但他偏偏知道,除了这两个身份,这年轻人背后还藏着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身份。青苗。

    当代青苗来国医馆,正常情况下毫无疑问要开什么科都无所谓,可陈临太年轻了。

    他叹气的当口,陈临淡淡笑道:“我知道国医馆的规矩,一切照规矩来行不行?”

    郭老顿了顿,随后哈哈笑了两声:“陈临,那我就不拦着你了。那就跟我过来去打个招呼吧!”

    “招呼就不用打了,我看也差不多快开门了,我去诊室坐着。”陈临一脸的温良恭俭让,郭老也挑不出来半点毛病,顿了顿后他笑笑道:“去吧,左边第二个。是老头子我的。”

    陈临点头道:“谢谢。”然后就带着林班长过去了。

    诊室不大不小,但器械基本是全的,其实国医也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器械,一双手,一副针,基本上就够了。

    陈临进了诊室,打开窗户靠着窗对林秋韵笑道:“去把门关上吧。早上估计不会有人过来的。”

    而林秋韵四下里打量着看看,诧异道:“陈临,你怎么就跑到这来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只是想在楼上的科室找个地方随便坐几天?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你男人了一点?”陈临似笑非笑的调戏着林秋韵。

    而林班长虽然被陈临霍霍了,但凶悍性子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张牙舞爪的就要拧陈临耳朵:“还瞧不起了?好歹我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一来就要开全科,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你知道在这开全科的都是些什么人?李老都只开过妇儿两科!”

    “知道,当然知道!”陈临笑嘻嘻的被拎着耳朵,做了自家媳妇之后,林班长拧耳朵的力道都小了,看来当真是舍不得揍自己:“要是李老知道了我要在这开全科,只怕回去了要拿板子打死我,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带走你总的努力点不是?”

    林秋韵拧耳朵的手一松,随后却更用力的拧住了:“还犟嘴!到时候你开不起来,不是要在无数人的嘲讽下,灰溜溜的回去?!”

    这一下是用了真力,陈老爷身强体壮,但牛犊子被拧住了耳朵都不敢乱动,陈老爷哪能跟牛比:“哎呦,轻点轻点,媳妇,你要是给拧坏了可怎么办?”

    “你不是要开全科吗,耳朵不会治?”林秋韵雌虎气焰气吞山河,大有一把把陈老爷耳朵给拧掉的趋势。

    陈临连忙讨饶:“缝针那是西医的活儿,我开全科也不带开西医的啊!”

    林秋韵闻言这才是松开了,陈临却嘿嘿一笑:“其实起初是没打算开全科的,但既然准备带走你,那好歹得让秦阿姨对我刮目相看点才对是不是?我人又笨又傻,除了会治病也不会别的了,这一行怎么也得当个状元才行吧?”

    陈临笑的很真诚,林秋韵却又想哭了。

    “傻子!”

    ………………

    放在平时,陈临确实不会在这个盘瓠心休眠的当口开全科,毕竟没有老虫子坐诊,他对自己那半碗水也是颇有些担忧的。陈老爷胸无大志,但唯独有一点不能碰,女人。

    林秋韵半夜敲开了他的门,陈临没有禽兽不如的把她推开,那就要把她捧在心口。

    全科对多少名老来说视若猛虎,但对当代青苗来说,也算不了多大的一盘菜。

    陈临自认为学习还算认真,不论几时,只要睡觉必然就是和盘瓠心一起在琢磨着那一本又一本的晦涩经典。老虫子嘴碎,却是当之无愧的医道大宗师,陈临不傻不笨,倘若被这么个大宗师带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无数碗泼天大水垫底,虽然知道有困难,却也不忌惮努力拼出个未来。

    但他有这样的勇气,被人却未必有服气的感觉了。

    郭老让他去坐一坐,他没有去,郭老就一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

    然后就有一帮堪称恐怖的阵容坐在了国医馆楼上的办公室中。

    几张黄梨木椅子看上去就像是从小学里偷来的,但识货人都知道,一千张那样的椅子也换不来这里边任何一张椅子的一根腿儿。

    郭老没有坐首位,但他抽着烟把情况大概的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我没给王老打电话,但陈临既然来了,那就无所谓打不打了,他是出师的人,资格是足够的,所以你们怎么说?”

    “碰巧解决了一回麻烦,就翘尾巴了?王老的这个学生,得敲打敲打了。”坐在最左边的是个中年人,穿着得体西装,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坐在这的人都不简单,他自然也不简单。

    黄瑞思,民国年代燕京针灸大家黄心如的五代传人,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黄瑞思却传下了家里的针灸绝活,目前在燕京独立开馆,针仙王老不问凡俗多年,燕京明面上的针灸泰斗就是这一位了。

    同行是冤家,同在一城又同入一行的黄瑞思性子跋扈,针馆生意极好的他不缺钱,唯独有些不服气王老针仙名号,但他也没胆子跟王老比划,听说陈临来这里比他更跋扈的要开全科,没什么好脸色的就开始了。

    “李老的学问我是极为佩服的,但弟子这么狂妄,不太好,咱们轻点下手,也不用摆明车马,提点一番就是了。”另外一名中医药大学的老教授,也是为国务院大佬做调理的大内科名宿温和的打了打圆场。

    郭老没掺和,只有他清楚下边那小子真实身份拿出来根本就用不着过这些关,但他也恼陈临这么不明不暗的算计了他一下。

    于是等到屋里四个人没意见了,才总结道:“那就这样,十三科人太多,一时间找不齐,咱们就算作八科了,咱们这有五个,浏阳钱枚也在下边,再找两个过来,有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