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了一个小女孩
小寒山，因临近京都郊外，有一个三岔路口是许多州县进京的必经之路，加之附近的一座山头中发现有多眼温泉口而闻名。 京都许多达官贵人在有温泉口的山脚下划分出一块块地界，建成温泉山庄别院，每到冬季，大多数人家都会跑到这里来住到春节前后，以避开寒冷的冬天，以至于这个三岔路口的繁华程度虽说比不上正式的京都城，但也不亚于其他正经的州县集市。 现在虽不是冬天，但因为附近的佃户庄民习惯在这里进行各种交易，以物换物，以钱换物，时间长了，倒也成了小寒山一处特别的景点。 卓琪华带着红萝在集市逛了一个下午，回来的时候，带回三根棒球棍，七、八颗用张家的首饰熔化而成的小金珠以及一名瘦瘦小小的小女孩。 刚踏进庄子的院门，卓琪华和红萝就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出，最后硬生生停下脚步，头皮发麻地站在原地。 只见院门正中央，吴mama如一个石雕像般立于那里，睁着那双哭得通红的双眼，一脸幽怨地望着她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nongnong怨气，让卓琪华在太阳的余威中仍能感觉到周围凉飕飕地直冒寒气。 看到卓琪华的小身板出现，吴mama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扑向卓琪华，一把抱住她，上上下查看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泪水几乎要把她们淹没：“小姐哇，你到哪里去了啊？这一天可担心死奴婢了。你突然不见了，连红萝也不见了，是想要了奴婢的命吗？这根本是在挖奴婢的心肝哇……”她边哭边捶胸顿足，凄厉的哭声让卓琪华的额角突突直跳，脑仁生疼。 卓琪华本想献宝似的掏出那些小金珠，然后一股脑儿全交到吴mama手中，让吴mama停止哭泣，可想了想，又担心吴mama对这些金珠的来历追问不休，只得先掏出一颗，放在吴mama的掌心，道：“奶娘，快收起这颗珠子，别让人瞧见了。” 看见掌心中那颗金光灿灿的小金珠，足足有一两多，吴mama顾不得哭泣了，颤抖着手捧着问：“这……哪里来的？小姐，你……”是不是去做了坏事？ 卓琪华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对着红萝使了个眼色：“我在集市上捡的。” 红萝别过脸悄悄翻了翻白眼，拉着那名小女孩退开一些，坚决不加入卓琪华的谎话阵营。 她是小姐的丫鬟，但归吴mama管，从未对吴mama说过谎，却又答应了小姐不说出金珠的来历，两难之下，只好变成锯嘴葫芦，打死不开口了。 “捡？去集市一趟也能捡到金珠吗？”吴mama一脸的不相信，斜睨卓琪华一眼。她知道以这颗金珠的价值，不可能是平白能捡得到的东西，既然不是捡的，那就是…… 吴mama倏地想到了不好的地方，那张脸刷地白了：“小姐啊，你莫不是收了哪位公子送的礼吧？小姐啊，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绝对饶不了小姐的啊，还有，万一被白姨娘知道了，她她她……”她又开启念叨模式了，誓要给卓琪华洗洗脑，将卓琪华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打消，顺便替那个从未露出面的白姨娘刷足存在感。 卓琪华被迫站在那里接受吴mama的强力洗脑碎碎念，悲哀地发现，远在卓府中的白姨娘实在是太牛了啊，一个从未出过场的人物，居然三天两头能听到这个名字，害她想彻底忽视这个人都不行，这是一种怎样强大的存在啊？ 当然了，卓琪华一点也不想正面对上白姨娘这个人，不是她怕了白姨娘，而是她深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万一将来真的看到了白姨娘，结果真人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岂不是太幻灭了吗？ 所以，白姨娘还是成为一个传说，偶尔从吴mama口中听到，用来辟辟邪，止止小儿夜啼什么的就好了啊。 最后卓琪华被吴mama念得实在受不了啦，抱着吴mama的手臂撒娇道：“奶娘，你想到哪里去了？这金珠真是我捡的，白捡的，别人可没有我的运气好。”可不是白捡的吗？从张家的身上弄来的，不弄白不弄。 “确定不是哪位公子送给小姐的？”吴mama仍忘不了在小河边与卓琪华嘴对嘴的不知名男子，深怕卓琪华还与那人有来往。 对于吴mama来说，那名男子是潜在的巨大威胁，将会影响小姐闺誉，害得小姐将来不能嫁得良人，她必须将他与小姐远远地隔开。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吴mama真相了，可惜吴mama不知道的是，她家小姐早已与那人正面交锋了好几次，还各有胜负，谁也不服谁。 卓琪华被吴mama那赤果果怀疑的眼神看得无奈极了，一把拉过那名小女孩，让她挡在吴mama面前，说：“奶娘，这是我在集市救回来的，交给你调/教几天，以后你们也多个帮手干活，减轻你们的负担。”偌大的庄子，零零碎碎的活计不少，却只有吴mama和红萝两个人做事，她们又坚决不让卓琪华动手。 卓琪华在边上看着焦急，正好这个小女孩被她救了回来，就当是她新收的丫鬟，分担一下她们两个人的工作量也好。 吴mama的注意力果然被那名小女孩吸引了过去，不记得要对卓琪华碎碎念这事了，上下打量了小女孩一番，板着脸地问道：“小姑娘是哪里人啊？今年几岁了？家里可还有其他亲人？” 小女孩被吴mama冷硬的语气吓得瑟瑟发抖，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小声答道：“我……我……我叫朱五丫，七岁了，家里没人了……我是从家乡逃难逃出来的……” “逃难？我怎么没听过最近有什么天灾？” “有的，我的家乡朱南镇发了大水，死了很多人，我跟着几个叔伯逃了出来。可他们准备把我带到京都，然后把我卖进窑子里，我偷听到了……就半路逃了出来……”说到最后，小女孩真的跪了下来，哭着揪住吴mama的裙角，哀求吴mama。“求求你们收留我吧，我吃的很少，一天一个馒天就够了。我不会让你们白养我的，我力气很大，可以干很多很多活，什么活都能干，只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被卖到窑子里，我不要……”哭到最后，小女孩泣不成声，把头磕得“咚咚”直响，听得卓琪华牙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