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醉后吐真言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了些微醉意，坐在杌子上东摇西晃。 卓琪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接触酒，只喝了一杯便晕呼呼的，使劲睁着微醺的双眼，望向坐在她面前的吕计，发现他整个人变得模糊不清，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 她晃了晃沉重的小脑袋，含糊地说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说这话的时候，她小嘴微撅，语气娇憨，不若白天的凌厉与疏离，听起来更像是在对着他撒娇，让吕计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因喝了酒，她的唇被酒水滋润得如一朵等待旁人采撷的花骨朵儿，娇艳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一亲芳泽。 肤若凝脂的小脸此时色泽红润，犹如刚刚绽放的桃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吕计看着她脸上的细小绒毛，手指有些蠢蠢欲动，极想将手放上去试一试手感，看是不是一如他想像中的美好。 而她的双眼也褪去了平时的灵动与狡黠，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迷离而飘渺，仿佛里面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将吕计的身与心全部吸了进去，迷失在其中。 吕计醉眼迷蒙地望着对面的卓琪华，不知不觉说出了他的心事：“太子府会有一场大戏，你要不要去看？” “不要！”卓琪华听到“太子”二字，下意识的就排斥得不行，夸张地一挥手。“太子？不就是那个种马男咯？少在我面前提他，没得让我恶心www.shukeba.com。” “种马男？是什么？”吕计喃喃反问道，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吧？我解释给你听，嘿嘿……”喝醉酒的人，说话总是无所顾忌，酒壮胆气，舌头便有些不受控制，平时不敢说的话，也随口溜了出来。“你知道养马场是怎么养马的吧？那里面养的大多数马都是母马和小马驹，只有一头最强壮身体最好的公马，那是专门留着给那些母马配种用的，你说，这情形是不是跟你们所谓的三妻四妾规矩很相似呀？我们把这种男人叫做‘种马’。没错，就是种马！”最后，她还特意重重点了一下头，以增加她这话的可信度。 “马怎么能与男人相提并论呢？”吕计并不赞成她的看法，淡淡的反驳。他是不喜欢亲近女人，但这世道的规矩就是如此，男人娶小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够给他们安上如此难听的名词呢？ “怎么不能？你们男人娶小妾的名头不就是为了家族的兴旺吗？不就是为了多生孩子，好用来振兴你们的家族吗？可不就是用来配种之用吗？难不成你们能睁眼说瞎话，说娶那么多女人是为了真爱啊？”卓琪华一脸鄙夷的望着他。“啊呸，请放过真爱吧，它还是个孩子。” “本来就该这样的，娶妻娶贤，家族给男人安排的妻子若是不合他的心意，自然可以将自己心仪的女子迎回来当侍妾了。” “啊哈，不想当正室的小妾，不是好小妾呢，也难怪后院的阴私事层出不穷了。”卓琪华重重地一拍桌面，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道。“真爱？那他们的真爱可真多呢，见一个爱一个，把后院塞得满满的，那是爱吗？那是爱吗？啊？全是狗屁！”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华儿……”吕计不满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喊她的称呼已经变了。 脑子醉糊涂了的卓琪华自然更不可能发现了，她倏地转头瞪住他，警告道：“我告诉你，不管那个什么太子是爬上那些女人的床，还是那些女人爬上他的床，只要爬了，他那所谓的真心就等于喂了狗了，要不然他的那些女人们怎么会一个个到了最后都对他死了心，只为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然后开始算计他，算计他手里的权力，算计他手中的钱财，从太子府一路算计到皇宫，最终算计了一辈子呢？归根结底，那都是他活该呀——唔唔唔——” 吕计听到卓琪华最后那段话，急急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疯了，不得妄议皇室中人，尤其是那一位……”他的掌心被她温热的双唇碰到，心神一荡，随即犹如被火烫伤一般，**辣的，让他想脱手放开她。 但他舍不得放手啊，********在怀，就算是被那火焰烧死，他也甘之如饴。 卓琪华用力掰开他的手，含糊说道：“反正我要是嫁给这种男人，那便有多滚滚多远，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在好几个女人身上转来转去，他们不嫌脏，我还嫌脏呢！逼急了我，我就一刀把他给阉了，一了百了，哼！”她捏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发着誓。 吕计只觉得下面一紧，下意识地就想用手捂住那儿，还好他险险克制住了自己的举动，讪讪坐回原位，尴尬地东张西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此时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弄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个什么想法，似乎想要亲近她，又似乎想要远离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愿她把他与其他的男人相提并论，他并没有那么不堪。 他想要她对他多一些信心。 吕计有些羞涩地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吧，总会有男人是好的。”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略显不足，因为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的脸皮还没厚到可以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就是那一个好男人。 别说她信不信了，恐怕他说了出来，只会落得被她当面奚落冷嘲热讽一番的下场。 “呵呵……”果然，卓琪华直接呵他一脸。“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啊……” 听到卓琪华如是说着，吕计的脸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个女人，怎么总说些这么难听的话，难道她对男人的成见如此之深了？ 那他要扭转她的想法，岂不是难于登天？ “难道你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么？” “不结！”卓琪华提箸夹了点菜送入口中，又喝了一杯酒，才接着道。“这里的男人都是种马男，一个个三妻四妾的，女人多不胜数。脏，那样太脏了，我想想都觉得恶心得不行……想找出一个身心都干净的男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断绝了这个念头。而且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丢下筷子趴在那里呜呜哭了出来。“三年，我到这里三年了，还有十七年，我就能回去了。我想家，我想我的爸爸mama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我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 吕计想不到卓琪华说哭就哭，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在边上无语地看了好一会，才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一直站在不远处充当隐形人的红萝等人。 红萝等人会意，急急过来将卓琪华扶了进去，结果又换来吴mama的一顿数落。 之后，吕计才一脸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已经知道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他，又是什么想法呢？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吕计纠结不已。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从未尝过情滋味的他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心乱如麻，什么叫患得患失。 多给他一点时间吧，他或许能够弄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