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试毒
金枝一听卓琪华根本不爱吃燕窝粥，秀水阁也从来不煮燕窝粥，顿时就吓白了脸，眼神无措地四处转动，当转到卓太太身上时，明显停滞了一下，随后又强制若无其事地转到了其他地方。 在这种时候，卓太太很想丢开手不管，可金枝到底是她身边的人，她若是不开口说上点什么，可就显得太无情了点，是以她在边上不在意地笑了：“小五啊，不过是一碗燕窝粥的事，你不爱吃，扔了就是，何必巴巴地端过来让金枝看一眼呢？” “厨房做给我的好意，我怎么能浪费呢？其实也不是不敢吃，就是想知道这燕窝粥煮得火候怎么样，不然我被误导了味感，下次吃到更好的，却以为只有这一碗才是最正宗，到了外头可就丢人了。若是在宫里头，太后娘娘问起来，我岂不是要在她面前失礼，丢了卓家的脸？”好么，这是直接扯上皇宫了。 卓立行身为一家之主，只得不耐烦地道：“金枝，你就帮她看一看，又如何？” 既然老爷都发话了，金枝也不好继续拒绝，只能点头应道：“是，老爷www.shukeba.com。”她放下手中的公筷，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卓琪华手中的燕窝粥。“颜色不错，泡发得很好，清理得很干净……” “味道如何？会不会太甜？要不你试一口吧？”卓琪华热情地邀请金枝亲口尝试。 金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生硬道：“不必了，奴婢不敢逾越，怎能吃五小姐的东西？” “哎呀，我都不介意了，你又介意什么呢？来，吃一点儿？”卓琪华把燕窝粥举到金枝的面前，几乎要递到她的嘴里，强迫她喝下去了。 金枝全身开始颤抖着，冷汗涔涔，面无人色推拒道：“奴婢……奴婢……当不起五小姐的好意，还请五小姐见谅。” 卓琪华笑容一收，原本温暖的气息瞬间又变成了阴冷狠戾，沉声道：“喝了它！”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向金枝，惊得她脚一软，猛地跪在了卓琪华的面前：“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试。” “为什么？” “这……”金枝眼珠子乱转，脑子里飞快转动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好拒绝卓琪华的“好意”。 这碗燕窝粥分明就是加了料的，只要喝一口她必死无疑，哪里敢试了，连接近这碗，看着它近在咫尺，都让她吓得浑身发抖了。 “不过是一碗燕窝粥而已，你紧张什么？”卓琪华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卓太太赶紧开口想替金枝解围：“小五啊，她既不想吃，你便不要为难她了，你自己喝了便是。” 卓琪华扭头，冷冷看了卓太太一眼：“若是我一定要为难她呢？” “放肆！”卓太太一拍桌面，就要发火骂人了。 边上的卓立行却凉凉开了口：“让她喝一口又何妨，值得你发火。” 卓太太的气焰顿时便被灭了：“妾身……妾身……” 卓立行看着金枝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喝了它。” 金枝一听卓立行要她喝燕窝粥，急了，略微思索一番，扑到卓立行的脚下拼命磕头，就差没有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了：“老爷，老爷，请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五小姐这是想害奴婢的性命，她这碗燕窝粥有毒啊。”情急之下，她决定把这碗燕窝粥含有巨毒一事推到卓琪华的身上，反正卓琪华说过了，东西是秀水阁的小厨房做的，她不过是个奴婢，哪儿来的权力使唤秀水阁的厨娘了呀。 “哎呀，怎么燕窝粥里有毒？”卓太太佯装惊讶地捂住了嘴。“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看我身边的丫鬟不顺眼，想借机除了她们？”她一转向卓立行，立刻眼泪盈眶，可怜巴巴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金枝跟在妾身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忠心为着妾身，怎么就有人看不顺眼，想要除了她呢？这让妾身如何在卓府立足呢？”她嘤嘤哭泣着，话里话外都直指卓琪华，说是卓琪华看不顺眼金枝，所以想要除了金枝。 把金枝除了，也就是变相地打了她这位卓家主母的脸面，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得有另一番说辞了：继女想用有毒的燕窝粥除掉继母身边的人，那是多么恶毒的心思啊，往大了说可就是不孝了。 卓立行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卓琪华大笑道：“母亲，您言重了，我不过是让金枝试试这碗燕窝粥，如何能说到燕窝粥有毒，女儿想借此除了金枝，为难您这位继母的事情上去了呢？”她压低声音，似笑非笑地望着卓太太和金枝。“你们，想多了……” 卓立行也跟着咳嗽一声：“是啊，不过是试一口燕窝粥，有什么大不了，怎么会跟燕窝粥有毒扯上关系了？” 卓琪华继续添油加醋：“而且，金枝如何知道我这碗燕窝粥有毒了？” “奴婢，奴婢就是知道……”金枝跪着，继续向卓立行磕头。“老爷，求求老爷给奴婢做主，奴婢不想死，五小姐这碗燕窝粥确实有毒啊。”死亡的威胁压在金枝的头上，压得金枝理智尽失，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状态，指着卓琪华声嘶力竭地指证她。 “金枝，还不闭嘴？你这是污蔑主子，知道吗？”卓琪华厉声喝斥她。“不过是一碗普通的燕窝粥，我为什么要害你？为什么要毒你？为什么要对你动手？若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小心我饶不了你。” “五小姐，刚才太太已经说了啊，奴婢是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你一向看太太不顺眼，所以就想除了奴婢，好打太太的脸面……”为了保命，金枝已经口不择言起来。“你想找个借口除了奴婢，最好就是试燕窝粥的时候中毒身亡，这样你能把责任都推到小厨房的厨娘身上，你就把自己摘清出去了。” “啊哟，你口口声声说我这碗燕窝粥有毒，你可有证据？” “你身边不是有条狗吗？让它试毒，喝了这碗燕窝粥，若是它无事，奴婢就相信你。”金枝急中生智，居然想到了来福的身上，想借此机会除掉来福。 “啧……”卓琪华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望着金枝，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必用它来试呢。”说着，她直接将手中的燕窝粥放在嘴边，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未了，还嫌恶地吐了吐舌头。“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