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斩立决!
向夫人!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屈原的心间,看着被烧成废墟地屋子,苦涩地说道:“竟然没有想到会是她。” 一旁的熊风暗道不好,他竟然忘记了向夫人是左徒屈原的表妹,据说两人在为此前有过一段恋情,只是当事人都坚决否定,才没有了下文。 “潘党将军说得是真的吗?”屈原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透着凌冽的杀机。 熊风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却不知情,只是路过此地被裹挟进去了。” “此处荒凉偏僻,堂堂的熊氏子嗣竟然睁眼说瞎话,可笑,可笑。”步叔成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大声,故意挑起底层士卒的怨愤。 果然不出所料,士卒们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矛头直指熊风。 “那魏甲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能睡君上的女人。” “我看是运气差才对,娶回家还不是一样被灭口。” “红颜祸水,以后咱们还是打光棍吧,自家婆娘被看上了也只能认倒霉,呸!” “老子是贼儿混蛋,看看熊渠子还有没有脸在征北军带兵,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什么样的家风能强夺士卒家眷。” ...... 一声声嘲讽与议论刺进熊风的耳朵,脸上不由青红交加,喉间甜几欲吐血。 屈原叹了口气,他恨熊风,恨不得千刀万剐。但是为了楚国的稳定,他又不得不保住熊风。当下说道:“潘党将军,此人我一定要带走,调查清楚后也一定会给士卒个交代。” 步叔成见好就收,拱手说道:“左徒大人素来公正,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我这就回转王宫向君上奏禀。”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跪下来,但是除了熊氏私兵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军心所向,万夫所指。 屈原的心沉了下去,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竟然用军心压他。若此事处理不好,不光自己清名有损,而且军伍的士气也会跌落谷底。吴国已经入侵,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生。 熊风面如死灰地被带走了,看着身边那一道道愤恨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军中的仕途已经彻底断绝。 王宫内,震天鼓再次响起。 朝议的只有一件事,熊风强掠士卒家眷,杀人灭口之事。强夺的事实很清晰根本不允许其狡辩,而后一桩杀人灭口却疑点重重。不过却没有人敢说破,所有明白人都知道熊氏要倒大霉了。 楚都熊府内。 熊渠子在内室中焦躁地来回走动。 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出面,理由只有一个,军将无诏不得回都城。如果她替儿子求情,先就坐实了他的罪过。 “简直是蠢货,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个败家子!”熊渠子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今天就要朝议出结果,是生是死完全不由他做主,只能寄希望于三大豪族。 向夫人的美艳众所周知,不是没有人打过注意,只是大家都知道威太后的目光正盯在这里,目标就是左徒屈原等人。熊风初回都城,傻乎乎地向里面钻,惊跑了大鱼。威太后此刻怒火尽情宣泄到了熊风的头上,将军之位被剥夺,流放三千里,受挖眼断臂之刑。 诏书一下,有大臣直言反对,说道:“自古刑不上大夫,熊风乃是熊氏嫡长子,流放千里也就罢了,如何能折辱动刑?” 威太后冷冷地命人抬过两具焦炭般的尸体,指着其中一具说道:“我为平息三军怒火,为向夫人伸张,你有何意见?” 尸体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那大臣欲言又止,侧目看到左徒屈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突,赶忙站了回去。 令尹昭阳身受重伤,闭门不见客,所以朝中大事尽有春申君做主。 黄歇本来不打算理会三族与芈氏的龌龊纠纷,但事涉军心不由他不站出来说了几句。 “乱军心者,其罪当诛。”一句定性。由流放刑罚改成了斩示众。 春申君根本不怕得罪熊氏,一颗人头换得将士归心,这买卖划得来。 有大夫暗暗翘起大拇指,心说果然够狠,一箭双雕。 威太后闻言大喜,马上逼迫楚王芈槐改了旨意,定下斩示众的罪责,连带熊渠子也因为教子不严被降三级留用。
熊渠子通过行军令符最快得到消息,将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心中不光记恨上春申君还连带着昭阳与屈原也恨上了。 当天夜里,熊渠子不敢耽误,悄悄离开楚都回到征北军。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权势没有了,那么全族老少三千口人都会遭殃。 监狱内满怀希望的熊风获知自己被判处死刑,年轻人立刻就崩溃了,蜷缩成一团瑟瑟抖,不停地自言自语,声音细小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狱卒给熊风套上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捆绑结实,厚重的恶金刑具压在他身上,双层保险还嫌不够,腿上又栓了一根铁链,另一头绑着铅球。 楚国都城第一次公开斩将军,黔国人们早早聚拢而来,热闹得如同过年会一样。 高高的刑台上,刽子手磨刀霍霍,赤着上身,煞气逼人。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由官道驶向刑场,一个接一个的公卿大夫走到观刑台旁的小棚子内。楚王芈槐有旨,所有中大夫以上的公卿必须到场,此举意在恢复军心士气。违令者严惩不贷。 也许是大臣们的气场太过强烈,国人们逐渐安静下来,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肃穆,如此才有了一丝观刑的气氛。 熊氏的族人们抬着棺椁,身穿白衣等着收敛尸体,哭天抹泪,却无一人敢喊冤。熊氏的名声因为熊风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往昔放肆猖狂的族人们也徐汇夹起尾巴做人。 熊风被带上台的时候已经疯了,俊朗的面庞已被痴傻所替代,没有一丝后起之秀应该有的样子。 刽子手用手指着木台,他就傻乎乎地探出脑袋,末了还出呵呵呵地笑声,说道:“好玩,好玩。” “嘘嘘...”下面的国人出哄笑,有人开始不停催促着快点用刑。 传令官皱着眉头将宣召念了一遍,声音拉的又慢又长。这位是与熊氏交好,希望行刑前有变故的人。可惜,知道最后也没有旨意颁布,反倒惹恼了一些大夫。大冬天在窝棚里受冷风吹,换成谁也不乐意。 “斩!”传令官赶紧说了一句,就下了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