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慕容文卿与清柳
显得有些生气的刘寄奴把小陀螺召唤到身前来,叉着腰看着小家伙抹着脸上的黑灰走到近前来,稍显紧张的看着刘寄奴。 “小子,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话,貌似对我有诸多不满啊,还有什么话,都一起说出来吧。”刘寄奴斜着眼睛看着小陀螺。 “这些日子寄奴哥你在京口也从未探望文卿jiejie,难得她还天天念叨你,哼,薄情寡义--。”最后一句说的声音不大,但还是飘进了刘寄奴的耳朵里。 铁钩刘用唯一的右手把鞋子扒下来一只,朝着小陀螺就砸过去,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小畜生,不知好歹怎么的,赶紧跪下磕头认罪,那个—刘家小哥千万别当真啊,这孩子大概吃堵着了,等一会我把他迁出去溜溜就好,您别和他当真啊。” 刘寄奴弯下腰,双手抱着小陀螺的肩膀说:“小陀螺,今日开始你专门负责在文卿姐的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当然,秋兰和翠玉的话也要听。送你一个有趣的玩意。”刘寄奴从怀里摸出一个嫩白的雕刻花瓣状的玉佩,挂在小陀螺的脖子上。 “君子当佩玉,你哥我是当了君子了,你小子还有机会,以后记得把脸洗干净,衣服也要整洁,还有要对铁钩刘尊敬些,他挺护着你的。”刘寄奴怀里的这块玉是秦武川讨好刘寄奴送给他的,为的是让其帮助自己能说服周勃把妹子周炽蝶嫁给自己。今天刘寄奴高兴,也是的确喜欢小陀螺,就送给他了。 小陀螺么摸着挂在脖子的温和的玉佩,不知道这个小石片能值多少钱,能换吃的么,拿起来对着阳光使劲的看个没完。铁钩刘嘿嘿的憨笑着继续拉动着磨盘转圈。臧小小调皮的捡起地上的草药碎屑扔在小陀螺的脑袋上,小陀螺根本没在意,一心想研究这个玉佩到底能换多少钱。 刘寄奴拍拍臧小小的肩膀说:“小小,这些日子你帮着照顾文卿受累了,翠玉和秋兰在文卿身边的时候你就多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自己。”转身欲走时候,被臧小小拉住了。 “寄奴哥,大娘最近些日子好像心情不好,问她也不说,你是不是能回家的时候问一问她啊,怕是有什么事不好和我们说吧。”臧小小担心的说着。 听了小小的话,寄奴心里就非常自责,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关心娘,冲着臧小小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臧小小笑了笑,看着刘寄奴走出的背影,手心还紧紧的攥着碾药的石杵子,感觉上面还留有寄奴哥的温度。 又来到慕容文卿和清柳畅谈的房间,秋兰和翠玉已经回来了,秋兰给清柳倒着水,翠玉在缝补女子穿的红肚兜,突然见到一个男子闯进来,慌张的赶紧将肚兜藏在后背,然后仔细的打量来人。 “呀,原来是咱驸马爷来了。”翠玉甜甜的叫着,这一声驸马叫的差点让刘寄奴闪到桌子底下。表情不自然的看着李清柳,可是清柳低垂着眼用手背掩着笑。身边的慕容文卿也是知道清柳和寄奴的事情,出声打断了秋兰的叫嚷。 “翠玉,以后称呼寄奴哥就好,不必叫那虚名,咱们寄奴哥不喜。”善解人意的慕容文卿故意提高声音对翠玉和秋兰说着,实际是给清柳听的。 刘寄奴打着哈哈冲着秋兰和翠玉招招手,走到慕容文卿身前,稍微弯腰下去看着文卿的眼睛问道:“文卿,眼睛会治好的,别担心,保持好心情,你看大家都关心着你呢,你感觉怎么样啊?” “寄奴,你来了?我挺好的,有时候好怕自己能看见,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陪我身边了。哎,寄奴你不忙了么,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我。”慕容文卿语气明显活跃了起来。 李清柳扶着慕容文卿的手臂,冷不防的抬起来打了刘寄奴的脑袋一下,被打的刘寄奴一愣神,慕容文卿也轻呼了一声。清柳很无辜的说;“呀哈,刘大英雄被打了,这可怎么得了,谁如此大胆啊。”刚说完,清柳举着慕容文卿的手臂又抬起来打了一下刘寄奴的脑袋。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这文弱书生,也不觉得羞愧么。”刘寄奴假装委屈的耷拉着眉毛装可怜,抬起双手抱着拳冲着清柳默默的作了一个揖,嘴里默默的说着:“清柳,谢谢你。” 看着刘寄奴的口型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清柳并未给出什么明显表示,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文卿,你先让秋兰和翠玉陪你一会,我会寄奴去看看你的药如何配置,还要找哀鸣寺的慧云师傅问一下,看她对这些药怎么熬制。” 慕容文卿放开了李清柳的手,眼神慌乱的滴溜溜乱转,似乎在找什么。清柳知道这是在找寄奴,往旁边一伸手,拎死狗一样的拽着寄奴的衣襟就给拎到前面,抓着刘寄奴的手放在慕容文卿的手心里,自己先行一步跨出门去。 “文卿,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回来给你熬药,慧云师傅还有铁钩刘,还有小陀螺都在帮着咱呢,可要打起精神来啊。”刘寄奴刚说完,在两边一直没出声的秋兰和慧云说话了。 “我们郡主只求驸马在身边便足以,旁的都不奢求。”秋兰急切的说道。 翠玉也配合着使劲的点着头说:“是啊是啊,郡主的眼疾就是因为驸马经常不在身边,她每日以泪洗面,才哭伤了眼睛。” 慕容文卿有点生气的喝止了两人的话,“你们两个莫要乱说,哪来的那么多的抱怨,呵呵寄奴,见笑了。” “文卿,我----。”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刘寄奴被文卿用手指捂住了嘴。文卿的手指冰冷。似乎是被刘寄奴的guntang的唇给烫着了,手指慌张的又从寄奴的唇上拿开了。 “文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刘寄奴随口问了一句。身后的翠玉恶狠狠的回了一句:“哼,还用问,没人疼呗!” “翠玉,放肆,我看—看不见—就越来越—没-没规矩了。”一生气,口吃的毛病又犯了,本来和清柳说话的时候慕容文卿有意的克制着,将语调拉长,怕被清柳笑话。现在都是自己身边人了,一着急,放松了就犯病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窘态了,文卿才想到寄奴就在眼前,会不会笑话自己呢,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低着头假装咳嗦几声,掩饰一下。对面的寄奴用双手捧着文卿的小手,用自己的额头顶着文卿的洁白的额头。低声说着:“妹子,别担心,哥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结果如何,哥就是你的眼睛,这一辈子都是。” 文卿自从来到从南燕被不靠谱的爹给“发配”到晋国,随着刘寄奴来到京口就一直低调的很,她知道自己的有胡人血统,模样与汉人有些不同,就怕受到寄奴身边人的排挤。所以一直没有安全感,唯一的庇护和幸福的指望就是他刘寄奴,可是连续很久都不怎么亲近自己。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冰冷的梦,如今寄奴温热的额头就紧贴在自己的头顶,仿佛是一块火炭,融化了心头那一堆寒冰。 门外的李清柳靠着廊柱还在等着刘寄奴,终于听到寄奴出来的脚步声了,这是自“婚变”之后两人首次正经的面对面谈话。心里还是有些生气,却带着些欣喜。如今那王家还在找寻丢失的“儿媳妇”呢,这事可还没完呢,都是他刘寄奴惹出来的,这就是自己的冤家啊。 正抑郁着呢,刘寄奴迈过门槛走出来,看到清柳等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清柳让你等急了吧。” 没有直接回答他,率先往前走着,绕过展月轩的后院,从后门出来,是通往河面石桥的石板路,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这么走着。步伐不快不慢,刘寄奴和李清柳感觉都有点什么东西把彼此给隔开了,是什么东西两人都说不出来,总之不似曾经那般热络。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前面的清柳停住了,感觉不知道往哪里去才好,身后的刘寄奴低着头没抬头还傻子似的跟着清柳身后,来不及停下来,直接撞到清柳后背,把清柳一下拱到了前面,要不是抢先几步就会摔趴下在地上。 回过神的刘寄奴赶紧上前欲扶清柳,本来就有底火的清柳上来倔劲了,一甩胳膊,挣脱寄奴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裙,然后侧脸斜着小脸说:“你故意的吧,就想让我出丑是不是?” 冤枉死的刘寄奴摇着脑袋摆着手说:“不是不是啊,清柳我不知道你突然停下来啊,我低着头走没看到你停下啊。” “你就是想让我出丑,如今将我置于何地?王家的儿媳妇我是做不成了,哼,刘家的媳妇我也不敢高攀啊,想要上山做尼姑,还被那五斗米道的匪众给烧了寺庙,哎,本姑娘这命是真硬啊。” “清柳你别这么说,哦对了,寺庙马上就要重建了。” “刘-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