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倒霉的冤大头
站在马车上向四周看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回事呢,坐在马车辕上低头想了想,猜到可能是张天民大哥和雪梅的主意,难道是怕连累自己,活着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会成为累赘?不管了,先进城瞧瞧去。 驾着马车呱嗒呱嗒的往城里跑去,越是着急越出事,在即将进入城门口的时候因为速度稍微有点快,同向也有一辆马车,比刘寄奴的马车要高大豪华,而且是两匹马拉的车,周围还有一些骑兵拱卫着,因为他们压根没想到旁边这个寒酸的破败瘦马来的车竟然毫不避让,眼睁睁的看着两辆马车的车轮轴撞到一起,骑兵卫士大惊失色,可没办法已经撞上了。 “把这马车给我拆了,车里的人都拿下!”左前方的一个骑兵首领气急败坏的喊着,周围的骑兵都催马围拢过来,手中的长簇从不同的方向奋力插进马车的车板内,双臂一较力,大喊一声:“开!” 刘寄奴的马车厢瞬间悲剧了,整个木制车厢支离破碎,刘寄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摩擦会带来灭车之祸,赶紧跳下马车站在一边,可能是马车内的人有事急着进城,在里面敲了敲车厢壁,外面的几个骑兵听到了,赶紧拨转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寄奴,向前要继续进城。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甩来几个块碎木块砸到了骑兵的头上,骑兵一愣,没想到后面的人竟然还敢用木块打自己,如同看怪物似的看着不远站着的刘寄奴,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否则绝不可能这么赶车,更不敢在马车被拆了还敢拿木块打自己,现在急着赶路来不及和一个疯小子纠缠,两腿一夹马肚子,哗啦啦的一队人马进了城里。 刘寄奴本来是和对方好好理论一番,没想到竟然不搭理自己,刘寄奴眨巴眨巴眼咬着嘴唇拍了一下马屁股,拉着破车追了上去。 在建康城西北角,是个所谓的富人区,一些个大臣显贵们都住在这一片,因为附近有一条祁河,蜿蜒回转汇入秦淮河,每当夜里,各色豪门望族的画舫和秦淮河畔的红男绿女们都会沉浸其中抒怀解意,当然主要是能够见到自己心意的人儿才是主要的,而那些朝中大臣们会换上便装醉卧温柔乡去了。 在一条拥挤的青石板路上,豪华马车队被前面的一伙人挡住了去路,那些人在一个大门口前吵闹着,豪华车队遇阻,骑兵们自然上前驱离,一阵呵斥谩骂甩鞭子,这一伙人才低眉顺眼的靠在两边街道上等着马车通过。 骑兵们气势汹汹的拨转马头要回来迎着马车,带其通过,可是当回头看的时候,表情大变,马车呢?!刚才只顾着在主子面前表现一番了,没想到一回头主子没了,要了血命了。 再看旁边,那不是刚才进城的时候带着兄弟们砸的那辆破马车么,上面的车厢都秃顶了,一定是那个家伙,快点往回找!抓住那杂种抽死他!快点!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首领带着骑兵们呼啸而过。 刚被呵斥的那一伙人,看到骑兵们又回去了,又继续聚集在那家门口吵闹着。 就在那些人吵闹的街道上,有个小巷子,正好只能容一辆马车进去,刘寄奴赶着那豪华马车就隐藏在里面,前面是居民刚砍下来的柴火堆在马车前遮挡着,喘着粗气,刚才搬那些柴火挡在马车前累坏了。 本来是想趁机卸个轮子什么的,但是那样时间太短来不及,正好看到有个小巷子可以容纳进这辆马车,可是马车里的人叫喊怎么办呢。 唰的一下,马车帘子挑开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大胖脸露出来,刚要张开说话,一把马刀卡在脖子上,要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刘寄奴用手往后压了压,示意其退回车厢里,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急忙转过马头进了巷子,赶紧用那些还没来得及修砍的树枝柴火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然后来到马车前,挑开帘子,往里一看,刚才那个白净的肥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往后躲着,身旁还有个女子,他看都没看,直接抓过脖子就挡在自己和刘寄奴身前。 “你想要什么,王将军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双倍给你,马车?女人?你都拿去,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可也没到动刀的地步啊。”里面的人极其诚恳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可不小,被掐住脖子的女子颤抖着挣扎着,身子抖个不停,可脖颈被拿住却动弹不得。 刘寄奴看了一会,刀尖向旁边点了一下,示意把女子放一边,白净肥脸转着眼珠犹豫着,但还是识趣的把女子放开了,女子流满泪水的脸倒卧在车厢内,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唰的爬起来,爬到刘寄奴方向的车厢角落,一侧脸又看到了伸进车厢内的刀尖,唰的又躲开了,如同受惊吓的兔子,最后自己也折腾累了,靠在车厢上听天由命了。 刘寄奴也怕时间拖久了会被人发现,但又不能这么走,实在不解恨,看着白净的肥脸用手指勾了一下。“你们砸了我的马车,就该赔钱,本来想把你这马车也砸了,但是这么好的马车砸了可惜了,给我也用不到,赔钱吧。” 肥脸一听,面部表情顿时欢快无比,“哎呀,这位兄弟啊,缺钱早说啊,我王国宝对豪杰最是仗义,我—哎呀兄弟我身上没带银子,能否等我的人回来再付给你啊。” 咔嚓一声,刀尖狠狠的扎进了马车厢内,白净的肥脸顿时红了,虽然对方不是死敌派来刺杀自己的,可是这个劲头想杀自己也是轻松的事啊,赶紧在身上摸着,玉佩,腰带,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全都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推到刘寄奴面前,然后看着刘寄奴,意思是,我就这么点了,够不够啊? “你这是赔偿么,你当我是打劫的恶匪么,太没诚意了,那我就成全你吧。”刘寄奴提刀就要冲进去。 “哎别啊,我再找找。”王国宝为了显示诚意,更为了表达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干脆把自己的衣服都扒光了,就在脱掉最后一层衣服的时候咣当一声,一块金属牌子掉到了马车厢上。 刘寄奴用刀尖把那牌子扒拉到自己面前,拿起来看着,上面凸起的几个字:“御前”还有几个字都古体繁体字,看不懂,上面还有两条小龙绕着牌子边缘盘旋着。 “嗯这个牌子到时真不错,我带着玩连天,玩够了再还给你,哎你叫王国宝么,这名字好,听着喜庆,我走之后半柱香只能不许叫嚷,更不许出来,否则---。”刘寄奴狠狠的把刀拔了出来又扎进去了。 使劲抽出刀来,退出马车厢,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动静,听到里面响起一个抽耳光的声音,“啪”的一声,“晦气的东西,哭丧什么,回去把你喂狗!”大肥脸的怒气无处发泄,将车厢内的女子当出气筒。 唰的一下,挑开帘子,刘寄奴又进来了,“那个什么宝啊,忘了问你了,这个牌子能卖多少钱?都能干什么啊” 被问的傻掉了,王国宝本以为刘寄奴看到这个牌子能吓破胆,向自己求饶或道歉呢,可是对方好像并不买账啊,难道对方比自己的势力还大,这不可能啊,当今朝廷内外,除了手握兵权的那些个门阀豪族就是司马道子和他儿子司马元显了,作为其最信任的人,那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那个白痴皇帝司马德宗根本不在其考虑范围。
“英雄啊,你拿着这个牌子到任何地方吃饭都不要付饭钱,任何的门都能进。”王国宝白白净净的一身白rou膘,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的确是好东西,我先借着玩几天。”刘寄奴揣好了牌子就跑了,因为他听到有马队的声音传过来,真的被围住了,在这个巷子里很难脱身。 专挑了几个人多的街道跑过去,因为对建康城不熟悉,只能随着人流跑,感觉饿的慌,想吃饭,可是身上的银子什么的都在憨宝身上呢,不知道怀里的那个铁牌子能不能抵一顿饭的。 找了一家客栈,感觉收拾的很是干净,进来遇到掌柜的在里面写着账本,刘寄奴什么也没说先掏出了牌子,故意面无表情的样子,将牌子咣当一下扔当桌子上。 “掌柜的,这个牌子押给你,安排我一顿饭可好?”刘寄奴很仗义的说着,然后盯着那个低头算账的掌柜的。 “哎呀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和小的说一声就好,小店能为大人做点事,那是上辈子的福分啊,张老三,快出来给大人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掌柜的满脸谄媚的笑着,生怕自己笑的不够真诚,双手颤抖着把牌子递给了刘寄奴。 呀哈,这个铁牌子这么管用啊,简直就是后世的银行卡啊,实在是太爽了。 “帮我开一间房子,弄一桶热水,换一身干爽衣服,我会在上面给你说些好话的。”刘寄奴这个话完全是自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上面是什么玩意。可是掌柜听了却是激动不已,感觉都不会站着了,抚掌作揖连声道谢。 吃了一顿饱饭,心情大好,又在店家的亲自陪同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还帮着试试水温,挥手把店家送了出去,自己麻利的脱了衣服进到热水桶内,啊-舒服啊。 嘎吱一声,门开了,先是一直青色的绣花鞋子迈了进来,像是在犹豫什么,然后感觉有人推了一下,后半截身子也进来了。来者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十三四的样子,头发扎成两个云鬓,一根发簪固定着,稚嫩的小脸紧张的盯着刘寄奴。 刘寄奴以为是这丫头走错了房间,就提醒到:“丫头,找错地方了吧。” 女孩子听到刘寄奴说话,感觉吓了一跳,手上捧着一套衣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大人,奴家贱名云雉,是来伺候大人沐浴的。”女孩子后半段话完全是看着地面低头说的,估计连自己都不愿说出口来。 话说完就开始拧开衣服上的搭扣,刘寄奴坐在水桶里,透过水汽雾蒙蒙的看着女孩子在和自己的衣服较劲,赶紧伸着手摆着说:“哎,丫头,不用啊,我自己洗就好,你去忙吧,快去吧。” 女孩子边脱边问道:“大人对奴家不满意么,我要是这么出去,会被责打的。”这个时候只剩下一件鲜红的肚兜了。 刘寄奴想起来,可是自己已经脱光光了,这可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踢开,一声暴呵:“王国宝你这畜生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