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假意盟友
感觉浑身的伤口麻麻的痒痒的,看着在同一个木桶内的邱心惠头靠着自己的肩膀,被热水蒸的脸色红扑扑的,不似之前那般惨白。 透过迷雾般的水蒸气往四周看,人都哪去了,刚才喊完了也没人出现啊,好口渴啊,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那么多,低头把脑袋插进木桶里喝了,就这么喝了! “咯—咯---咯”喝急了,不停的打着嗝,刘寄奴心里想着,但愿这木桶里的水是是烧开了的,否则会拉肚子吧,千万别让人看见,太傻缺了。 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伸手拍一拍邱心惠的脸,竟然抬不起胳膊,可能是自己流了太多血,说句话都费劲。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白袍子女护卫,各自抬着一个装满热水的木桶,那水里还掺杂着各种说不上来的植物,可能是什么草药,哗啦一下,也不管倒满了溢出来,反正两桶一点没剩,都灌进去了,水温又回升了,烫的很,但是很舒服。 有股子奇异的药味,类似檀香的味道,闻着就睡过去了,过一会,床榻上盘腿睡着的达摩才揉着脸走到木桶边,左瞧右看着两个人的脸色。 “嗯,药力发挥的不错,伤口也开始长了新rou芽,这丫头的脸色变的不那么吓人了,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出去歇一歇了。”自言自语的达摩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子开门出去,反手把门关好,嘱咐着外面的护卫们不允许闲杂人进入,否则药力就没了。 有的兄弟着急想了解刘寄奴的伤情到底如何了,没等到门口就被蔚德的白袍子护卫给拦住了,好说歹说就让他们扒着门缝瞧了几眼就赶走了。 深夜,邱心惠轻轻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是和刘寄奴泡在一个木桶里,两人虽说都穿着衣衫,此刻都泡的凌乱了,和没穿一样,一瞬间的难堪发现屋内周围无人,刘寄奴头枕在木桶边沿沉睡着,邱心惠只记得在给寄奴施法的时候被某种力量反冲了气门,心口被一股子郁结之气拥堵,半天窒息差点憋死,最后一口血水喷出来,自己就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现今醒来竟然和寄奴共浴在一个木桶内,这和当年在黎国的那一段往事太像了,难道又回到从前了,呵呵,怎么可能,邱心惠在水里摸索着寄奴的手臂,看到他两边肋下的刀口竟然奇迹的愈合了,新rou泛着嫩芽,外面表皮都结痂了,这是什么药水,这么神奇。 这个家伙终于无大碍了,欣喜之下双手捧着寄奴的脸庞,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日夜想念又不敢说出口的家伙,如今我还能让你逃的掉么。 眼泛泪花的邱心惠轻柔的吻了上去,一吻惊梦,二吻动情,再吻泪崩,为何不能拥有你,只因我对你施了****?就为她们所不容么,我好恨,真的好恨! 一把将寄奴紧紧抱在怀里,任泪水流淌在寄奴的肩膀上,寄奴被这清冷的泪水醒了心窝,缓慢睁开眼凝视着面前的心惠,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 倔强的邱心惠挑衅似的昂起被热水烘的红彤彤的脸儿,眼神固执的看着寄奴,在水中轻抬起身缓缓坐到寄奴的腿上,寄奴想要张口说话,被邱心惠用嘴堵个严实,桶内水波涌动,心惠突然轻呼一声,抱着寄奴静静的没再动,待身体适应那突然的侵入,便继续在桶内翻腾,如蛟龙蹈海,如鹤舞荡波,那木桶糟了罪,估计会有很多裂缝,以后也装不住水了。 蔚德琯芷房内,对面的达摩吃着面糊糊,吃的很狼狈,弄的胡子上都是,边上的鸠摩罗什着急的敲着桌子问道: “达摩师傅,你就少吃点吧,我们都在这等你说话呢,那个寄奴和邱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非要给弄到一个桶里啊,这—这---让人家清柳和佟雪梅知道都不好啊,再说蔚德也在这,总要顾忌一下啊。”鸠摩罗什说完偷眼看看蔚德琯芷的反应。 “哼,关我何事,他爱和谁泡在一个桶里就泡呗,与我何干,真好笑。”蔚德琯芷说完把桌子上的一个小梨子捏在手里,却下意识的捏个粉碎,梨汁顺着手指缝流出来。 “哪个废物买的梨子,尽挑些破烂东西,黎国穷到这个地步么。”恼怒的蔚德发着无名之火,边上的女子护卫急忙把那梨子撤掉,又递上一块巾帕给蔚德擦了手。 “他们两个小家伙放在一个桶里是因为药不够,只能够一个木桶里用的。”达摩说着话,用大蒲扇的手拍着肚皮,笑呵呵的看着蔚德。 “这---这也太牵强了,也不至于---不至于—非要两个人泡在一个桶里啊。”蔚德说道后半句声音就虚了,完全暴露出吃醋的感觉,赶紧干咳了两声掩饰一下。 “刘寄奴那小子中的是巫蛊之毒,心神似醒非醒,遇到给他下蛊的人便会激发出他的毒性,但是破解的办法也在那个下蛊之人的身上,刘小哥身子已经被毒浸染的很久了,没猜错的话是一百零八日,下蛊的女子用自己的身心冲淡巫蛊,也就是说那女子才是真正的药引子,没有她,寄奴用什么药都好不了。”达摩说完,眼睛闪闪亮的看着蔚德琯芷。 “这么说,他身上的伤口并不是他晕过去的主要原因?”蔚德追问着。 “只是巧合,赶到了这个契机而已,那些外伤还不足以击倒他。”达摩说完就见蔚德唰的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达摩怕蔚德吃醋赶紧和鸠摩罗什冲出去。 蔚德奔寄奴疗伤的那间屋子走去,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感觉自己像是捉jian的受气婆娘,到了门口抬脚就要踹进去,突然脚停在半空中慢慢的放了下来。 用手轻推开门板,一股子浓烈的药味混着水蒸气飘散在屋里,如同修炼的两个神仙正抱着在木桶内闭眼休息着。 走进看到那桶里只剩下半桶水,周围地上都是喷洒出来的水渍,两人脸色红润,邱心惠眉宇间舒展开,凭女人的直觉,蔚德觉得她是刚刚做了女人。 想到这就没忍住的用左脚对着木桶咣啷踢了一脚,谁知道那木桶早就被桶内的两人折腾的快要散架了,更经不住这一带着醋意的一脚。 “哗啦”一声,木桶破裂,如同被摔在地上的鱼缸一样,刘寄奴和邱心惠泥鳅似的哧溜着在地上还保持着拥抱着的姿势。 鸠摩罗什让外面护卫的两女子赶紧进来帮忙把邱心惠用衣服包裹着抬床榻上去,刘寄奴则被达摩抱着放在外面让太阳晒着。 哼唧着醒来,刘寄奴睁开眼睛感觉周身通泰说不出来的舒服,偶尔还会感觉到伤口的痛感,竟然结痂了。
“达摩,你真是禅宗达摩祖师啊,你救了我,我给你磕个头吧。”刘寄奴费劲的想撑起身子跪地谢恩。 “刘小哥不急着谢,真正救你的是那个女娃,我只是给你添加一些草药而已。”达摩说完起身走开,留下寄奴在院子里发呆。 一个女子抱着怀里的婴孩,踱步来到院内,离着老远对着寄奴跪下叩拜。 “恩公,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娘俩一直期盼着恩公能醒来,从今往后我们母子愿为恩公做牛做马,这辈子报答不完就下辈子继续报答。” 刘寄奴被药补包裹着身子,动起来用的费劲,会拧到伤口,呲牙咧嘴的看着后面跪着的小媳妇。 “妹子,你别说什么报答的话,我救你是我愿意,你和怀里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什么做牛做马的,用不着。”刘寄奴说完想起来什么,可是又动不了,想扯脖子喊兄弟们过来,可是又不愿意在晚上麻烦都已经睡下的兄弟。 蔚德笑呵呵的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恒玄。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栈的后院内,看到刘寄奴被包裹的如同蚕蛹似的,蔚德掩嘴笑着说: “这达摩师傅是给你治病还是在给娃娃包尿布啊,怎么这么个包法。”蔚德上前来想要把半靠在栏杆上的寄奴扶起来,寄奴耸了一下,不大愿意的样子。 蔚德也没在意,仍是笑呵呵的说道: “恒大人来看你了,他听闻你为了保护江陵百姓,独自一人力战千匪,如今消息已经传到建康去了,不久朝廷会颁布嘉赏。”蔚德说完往旁边退了一步。 恒玄往前凑上一步很是自然的握住刘寄奴的手说: “此次剿灭教匪寄奴兄力战千匪,让恒某大开眼界,从此后愿与寄奴兄结拜,寄奴兄意下如何”恒玄充满希冀的看着刘寄奴。 “我兄弟众多,若与恒大人结拜,我怕这么多兄弟,照顾不到,对大哥怠慢了,岂不是让大哥寒心么。”刘寄奴是压根就没想和这个恒玄套什么近乎。 蔚德琯芷在边是用手拍了一下刘寄奴,凤眼瞪了一下寄奴,怪嗔的说道:“寄奴别胡说,恒大哥是真的敬佩你的为人坦荡,做事干练,有心结交你,别再谦虚了!”蔚德拿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刘寄奴。 “既然如此,那我就高攀了,待我伤好之后,和恒大哥好好喝一杯。”刘寄奴说完,恒玄哈哈哈大笑,连声说好,蔚德琯芷假意陪着笑脸,又被刘寄奴狠狠的白了一眼,蔚德笑容立时变得僵硬不自然。 恒玄先行离开了客栈,从来到走就没正眼看一直站在边上的那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 蔚德也是没把那个小媳妇当回事,刘寄奴发现那个小媳妇一直抱着孩子在那固执的站半天了,招手脱口而出说道:“媳妇你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