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精是个难题

    伙夫们正围着徐白，争先恐后地欣赏图纸，张飞这么一吼，大家立刻鸦雀无声，默默地散开了。

    “哈哈，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啊！”张飞看上去很开心，哈哈大笑道，“走，去看看我亲自建造的炉灶！哈哈哈，不管你想造什么，保证帮你做出来！”

    “这么快就造好了！张将军神速啊！您看，这是图纸！”徐白递上图纸，笑着说道，“您只要做得和图纸上的一模一样就行了！”

    张飞一把抢了过去，看了看，大笑道：“哈哈，原来都是些小玩意儿！嘿，居然还有弯针，这有何难！我保证做得比这还好！小白，走吧，来看看我的手艺！”

    “好啊！”徐白说着跟着张飞走出了军营。没走几步，徐白问道：“张将军，听说军营里的酒都是您负责保管的？”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一说到酒，张飞开始警惕起来。

    “张将军，您能把酒都给我吗？”

    “什么！把酒都给你！”张飞差点没跳起来，“那老子喝什么！没有酒，你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张将军，这酒不是给我喝的，是给主公喝的！”

    “大哥要喝那么多的酒干嘛？他不是生病了吗？”

    “正是主公生病了，才需要喝酒！要是没有酒的话，就没办法治病！您能不能忍痛割爱，把这些酒奉献出来？”徐白请求道，“拜托将军了！”

    “这个嘛！”看徐白说得那么恳切，再说又是为刘备治病，张飞迟疑了一下，问道，“大概需要几坛酒？”

    徐白心想：现在是行军打仗，你能带多少酒？你的酒坛也不会很大吧？而酒对我来说那是越多越好！可是你会都给我吗？看你的样子，就是酒鬼一个！嗯，不知道刘备酒量如何，就先给他预备两坛酒，再加上洗手、消毒的需要量，估计四坛差不多了，再预备一坛应急，五坛应该够了！

    于是徐白说道：“张将军，我要得不多，五坛就够了！”

    “什么！五坛！”张飞大叫起来，差点没被气死，“我只有三坛酒了！你居然要五坛，你想要我命啊！我要自己留一坛！”

    “张将军，小的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是觉得，相对于主公的病来说，酒还是次要的！您觉得呢？”

    张飞一时语塞。他本来就不善于言辞，性子又急，徐白的话使得他简直要抓狂了。张飞使劲地跺了跺脚，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哎，为了大哥！我、我把酒都给你了！”

    “谢谢张将军！”徐白又郁闷地说道，“哎，张将军是奉献出来了，但是还差两坛。哎，不知道去哪里找！嗯，或许主公还有酒，我去问问主公。”

    “别去找了！大哥的酒早就给我了！现在整个军营，除了我，只有二哥有酒！嘿嘿，不如我们去找二哥要！”一说到找关羽要酒，张飞原本痛苦的表情开始快乐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大概是只要有人和我一样惨，我就不会难过的心态。

    “那好啊！我们赶紧去找关将军吧！”

    张飞领着徐白兴来到关羽的帐篷里，关羽一看徐白来了，便说道：“小白，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要的布料和针线，我都给你找好了，连裁缝也帮你找了！这个小丁没参军之前是个小有名气的裁缝！小丁，快把布料给小白看看！”

    那个叫小丁的裁缝赶紧把布料拿到徐白跟前，徐白看了看，发现都是麻布，摸了摸，感觉还可以，便说道：“关将军，应该可以了！”

    “那就好！”关羽开心地说道，“我都说了这是小事一桩！你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

    “嘿嘿，二哥，小白真的有事找你！”张飞的笑声听起来有点阴险。

    “哦，什么事！”关羽问徐白。

    “关将军，听说你有酒，小的希望你把酒奉献出来！”

    徐白看着关羽脸，那是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徐白一开始也没搞明白，为何关张两人都这么小气，甚至有点不顾兄弟情义，不就是几坛酒嘛，怎么就不肯拿出来。后来一想，这可能跟古代粮食的产量有关，酒都是粮食酿造的，本来产量就不高，又遇到战火连天的岁月，粮食产量就更少了，用来酿酒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酒在那个时代是很珍贵的。珍贵的东西当然不肯轻易地拱手让人，哪怕是让给兄弟。人都是自私的嘛！

    “诶，小白，你又不喝酒，要酒干嘛！”关羽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白啊，年轻人不要喝酒，喝酒容易上瘾，伤身体！你看看我，我都想戒酒，可惜戒不掉。哎，上瘾了！小白以后要是有酒的话，记得先给我！”

    ****，什么情况！关羽真是太狡猾了，要他奉献一点酒，他倒好，硬生生地把这事变成要你给他奉献酒！这家伙厉害！徐白心想，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徐白正色说道：“关将军，小的滴酒不沾，要酒何用！我是为了给主公治病，才到处找酒！我把这事情和张将军一说，张将军觉得没有什么比主公的身体更重要了，立刻把所有的酒都拿出来了！张将军的豪迈气概令小的感动万分啊！我想关将军要是有酒的话肯定会奉献出来的吧！”

    徐白表面上夸张飞，实际上是在逼关羽。你们不是好兄弟吗？张飞这么爱喝酒的人都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拿出来！

    果然，关羽看了看张飞，心知自己无法隐瞒有酒的事实，便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小白你早说嘛！给大哥治病，不要说酒，就算是命我都愿意拿出来！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坛酒，你先拿去吧！不够的话，我去外抢也要给你抢回来！”

    “喂，二哥，昨天你不是说还有三坛酒的吗！”张飞不高兴了，当场喊道，“怎么就变成一坛了呢！你还说要请我喝酒的呢！”

    “啊，哦，我有三坛酒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面对兄弟的出卖，关羽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忽然一拍大腿，“幸亏贤弟提醒，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有三坛酒，一坛就在这里，还有两坛在马车上！哎呀，我差点给忘了！”

    你妈的，演技不错嘛！可以得奥斯卡了！不想给就是不想给嘛！装得还真像！徐白在心里把关羽骂了一通。

    但是徐白嘴上还得表扬关羽：“关将军的三坛酒真是救命稻草啊！主公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感激不尽的！关将军的伟大胸怀和无私精神令我佩服万分！”

    “哪里哪里，不就是酒嘛！来来来，这一坛你先拿去，剩下的两坛，我马上让人送来！”木已成舟，关羽也只好表现得大度一点了。

    关羽捧着酒坛子，恋恋不舍地交到徐白手里。酒坛子不是很大，徐白捧着坛子，估算了一下重量，这一坛酒也就五六斤的样子。

    徐白打开盖子一闻，发现酒精味不浓，用手指沾了一点，一尝味道，感觉像是米酒，心里大叫一声糟糕，忙问关羽：“关将军，请问您这里的酒都是这样的酒吗？还有没有别的酒！”

    “小白，我都答应给你酒了，肯定把会酒拿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关某人怎么可能藏酒呢！”关羽有点不高兴了。

    “关将军，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您另外的两坛酒是不是和这酒一样？”

    “当然一样了！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酒吗？”

    徐白又问张飞：“张将军，您的酒是不是和这酒一样？”

    “是啊，全天下的酒都是这样子的。小白，这是好酒啊！我爱喝酒，又卖过酒，什么酒我没喝过！我一闻就闻出来了，”张飞抢过酒坛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开心地说道，“这酒真香啊！”

    “张将军，嘴下留情啊！”徐白赶紧夺回酒坛子，怕张飞喝光了。

    徐白又问道：“两位将军，你们有没有喝过烈酒啊？”

    “什么烈酒？”关羽张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喝吗？”

    “烈酒就是高度酒，酒精度很高的酒！就是白酒了！”

    “酒精？什么酒精？”张飞好奇得几乎连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白酒，不就是白颜色的酒嘛！小白，这酒很清澈，也是白酒啊！”关羽指着酒坛说道。

    糟糕，三国时代只有米酒之类的酿造酒，还没有流行蒸馏酒。酿造酒是低度酒，用来麻醉倒是可以，无非让刘备多喝一点，保证让他醉倒。但是没有蒸馏酒就麻烦了，只有蒸馏酒的酒精度数才有可能达到七十五度左右，不到这个度数，是杀不死细菌的。我该怎么办？只有自己想办法蒸馏了！必须得把酒精蒸馏出来了，否则只能取消手术了。可是取消手术，好像对我不利啊！我可是答应过刘备的，要尽快治好他的病。可是蒸馏需要蒸馏器，上哪里找蒸馏器呢？万一蒸馏不出高纯度的酒精我又该怎么办？徐白在心里盘算着。

    其实徐白很清楚刘备的****炎正处在急性期，本来就不太适合马上动手术，因为可能会加重感染。徐白认为刘备军中没有药，也没有医生，刘备的****炎又相当严重，什么时候好很难说，要是割了发炎的****，再用酒精消炎，快速治愈的概率是很大的。这种毛病在刘备眼里是很严重的，是他的难言之隐，要是很快就能治好，徐白在刘备心里的重要性那是可想而知的。为了名声和地位，又仔细衡量了厉害关系，徐白才决定冒险做手术。

    原来以为只要找到高度酒就行了，现在看来要想得到酒精，唯一的方法只有自己加工了。蒸馏吧！马上造蒸馏器，拼一把！不成功的话，也就损失些酒而已，顶多被关羽张飞责骂，应该无性命之忧。想到这里，徐白坚定了决心。